第307章：新计划【上】

乔楚求赦，原来是想为能堂堂正正追求心仪的女孩。这倒真让董佳意外。

但高璟想到了。

最晚也是从罗虎那儿得知董佳私信求赦的那一刻，就想到了。

但他什么都没向罗虎透露，而是问：“现在都撂明了，是想就此推倒了不玩，还是……改打明牌？”

罗虎反问：“明牌有什么可打的么？”

“最起码，之前我提了，可以争取乔楚。”

“意义？”

“难道要改路数？”

“我还是那个疑问——都开枪了，还能怎么？你说文化差异什么的，说实在的，我没想通。什么文化差异他也——”

“看过《教父》么？”高璟打断罗虎话头问。

罗虎显然怔了怔，有点儿不服气地说：“没看过，怎么着？”

高璟笑对手机道：“没看过给你普及一下——那故事里，有个毒贩子找老教父谈合作，被拒了。拒的时候，老教父的大儿子插了句话，表现对毒品生意有点儿兴趣。事后，这个冒失的插话，让他老子狠训了一顿。没几天，老头子在街上遭毒贩子那帮人暗杀。逻辑是这样的——老子不做，儿子想做，干掉老子，让儿子当首领，就可以做了。”

“还能这样哪！”罗虎愤然中明显含着不解。

“能。”高璟断然作答。“这是基于资本式利益的逻辑。”

高璟顿住，给罗虎留出理解他这话的空当。俄顷，接着说：“佳佳给你详细报告了吗，关于怎么撂明的？”

“就是说没有啊！”罗虎有点儿生气，“这丫头片子，跟你待长了，反了教儿了！”

“怎么是跟我——”高璟条件反射般辩解。

罗虎不容他说下去，“啊”地反问一声，饱含制止的凛然。

高璟马上闭嘴。

那一刻，他感觉，没理由的纯粹的感觉——董佳和乔楚的“私人情感”，罗虎并非毫无洞察。最晚，收到董佳“求赦”私信后，罗虎洞察到了。

那一刻，相隔千里的两个老朋友、一对聪明人，似乎穿透了空间阻隔和重重叠叠的嘈杂凌乱，在表面感受好似古怪的长时间沉默中，似乎在无声地心灵对话。

过后，还是高璟先开口——“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当时语境下，相当抽象。

怎么看？

看什么？

关于什么的怎么看？

“解套”乔楚？

女警探跟调查对象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情况？

制止性警告？

中止任务？

调整计划？

还是……什么？

罗虎略一沉吟，就给出了高璟期待的答复——“除非他们有什么新计划。”

这个回答，在高璟的问题面前，似乎能理顺，但相对整个前面所有对话营造出的语境，同样也很抽象。

高璟会心、无声一笑，说：“我要是你，就把这话原原本本回复她的私信。”

“可我已经回了，俩字儿——胡闹。”

“不影响啊。”

“你意思，再追一个？”

“也可以等收到佳佳再争取的私信之后。”

“她还会再争取吗？”

“她我说不好，但乔楚应该会。”

“你是说，乔楚在主导？”

“我希望是他主导。那样就说明，他有你想要的——新计划。至少也是准备有。”

大约五分钟后，乔楚接到高璟打来的手机。

“别言声儿，听我说——提醒你，也提醒董佳，关于姬汀香，一个字儿都不能往外露，不管跟谁。”

乔楚低低“嗯”一声就挂了。

竖起来的床垫那边，董佳并没睡着，提气想出声，乔楚嘘一声，她马上作罢。

俄顷，乔楚给她发来短信，告诉了高璟刚刚的电话嘱咐。

“那我报告怎么写啊？”翌日一大早，乔楚被洗漱更衣完毕的董佳摇醒，催着吃早餐，接续睡前无声的话题。

乔楚发现她气色不好，很憔悴的样子，就问：“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