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人格建模

高璟给董佳杨秀讲了他跟姬汀香“半途而废”的“买车”之旅。俩女孩儿听了，几乎同时想明白，也随即理解了高璟说的“更有担待”。

其实，怕买车会招致警察的“麻烦”，姬汀香一早就想到了。

她根本不是要去买车。

她根本就是想借用高璟那辆旧款雷诺mpv。

她知道那辆车。

抢着开车，是要高璟看到，她车开得很好。

中途停在匝道休息，是在表示，如果途中偶有不适，她不会硬撑。

对付那个蛮横的秃头黑大汉，是在展示她处理极端情况的能力。

最后，也是最先，留下没设密码、余额高达一百七十多万的银行卡，其实等于“买”了那辆车。

别说是已经开了起码四年、累计里程超过十五万公里的旧车；就是全新，一百七十多万，也足足够买至少四辆全新同款。当然，前提是，还有同款在售。

俩姑娘你一句我一句，把这份友人的担待，囫囵出来，高璟听得频频点头。

末了，杨秀不无担心地问：“可是，开您的车子，就不会引起警察注意么？”

不等高璟作答，董佳就接上话——“会也是很间接的。如果，她只是想自己不被注意，应该没什么麻烦。除非警方了解你们跟她的关系，并且重视这个关系。”

高璟点头，冲杨秀指指董佳：“学习。”

杨秀会意地深深点头，挺景仰地看了董佳一眼。

董佳没注意。既没注意高璟对她的推崇，也没注意杨秀景仰的目光。

她低头拧眉，似在想什么沉重的事。

高璟示意杨秀不出声。

师徒俩就那么静静看着董佳，等她说话。

良久，董佳还是那么低着头，沉闷地说：“我怎么觉得，她留这么多钱，摆出干脆要买下那辆车的架势，透着是车回不来了的意思似的……”

杨秀被点醒，忧惧地看师父。忽而，她惊道：“她该不会连人都不打算再回来了吧！”

高璟没应声，抄手抱肩，缓步踱开。

俩姑娘都看出他脚步的粘滞、沉重，不由都心往下沉，心悸地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高璟缓缓远开的背影。

高璟停在窗边，拉上窗帘，把暮色隔在了外面。

“这个担心，我觉得不必要。”他说。说的很平静。

“也许，她很有钱，只是想让我们足够安心。”

小姐儿俩不自禁地发出含着不苟意味的唏嘘。

虽然很节制，可在拉上窗帘但没开灯的幽静中，还是清晰可闻。

杨秀跑去开灯，高璟猛转过身。

“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她跟我们不同。”

说到这儿，灯亮了。

满室清淡的暖光色，衍射着家庭般的温馨。

高璟快速去厨房，打开抽油烟机，点起香烟，如饥似渴抽起来。

俩姑娘不约而同追到厨房门口，两只手同时去按灯开关，两张嘴同时问：“怎么不同？”

高璟擎起香烟比划比划，又指指隆隆作响的抽油烟机。

董佳啧一声，挤开杨秀，冲进厨房，劈手关了抽油烟机，小孩儿撒赖般往外拽高璟。

“别假装讲究了，我们多吸两口二手烟死不了啊，是吧秀儿！”

杨秀故意对“秀儿”的称谓反应了一下才说：“啊，就是的！”

江南女子，比董佳这样的北京大妞儿，在称谓的问题上，要敏感很多。

拜过师的民间人士，关于社会身份的自我认同，也要比吃官饭的国家干部，多了矫情。

“你们都很年轻，都很漂亮，也都很聪明能干——”

高璟很享受被两个青春美女簇拥在沙发上、喝着温热香浓的鲜煮咖啡、毫无顾忌大抽marlboro的待遇。

“而且，你们也都很勇敢。”他说。

“可是，你们是不同的。”

“啊废话！”董佳说着，拿起砸过杨秀脚的烟灰缸凑到他面前。

“不是说表征不同。”高璟应景地掸掸烟灰，接过烟灰缸，扶助着放在膝头。

“是人格。”

“人格？！”俩姑娘二重唱般问过来。

接下来，高璟就讲起“人格模型”的理念。

对董佳来讲，这基本属于“复习”加“兼听”；但对杨秀，则是“新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