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警告与暗地放水

高璟下意识瞥老全，正迎上老全关注过来的目光。手机里传来姬汀香平静的声音——“他带我去他那里，我自己离开了，留下了手机和身份证……”

“我知道。”高璟同样平静地回应，对走过来的老全做了个大大的“她”的口型。

老全抬手，似是想要接听。

高璟手势示意不急。

电话里，姬汀香说：“那也好。”

高璟对电话说：“事实上，我现在，就跟他在一起。在你自己离开的地方。”

“那更好了，请他听电话。”

姬汀香的语气，很温软，但高璟听到时，更感觉到的是——不可抗拒。

他把手机递给老全。

手机过手的当儿，俩人对了下眼神。

但他们都不明白，这个眼神，对出了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有，很空洞。

又好像含着太多内容，多到一团乱麻。

“我是全卫国——”老全声音低沉，尽量显得镇定。

姬汀香没客气，也没再自报家门，“我想告诉你，那样离开，是因为想救艳艳。艳艳等不起了。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一点。”

老全低低说：“我知道的至少不比你少！”

“你错了！”姬汀香这三个字说的，很爆破，以至于让身经百战的老全禁不住寒战一下。

虽然为避嫌，刻意退开了几步，可高璟还是关注着老全。

所以，他很清晰地捕捉到了老全那个“物理性”的寒战。

但老全自己，却没察觉寒战是“物理性”的，不是只在内心。

“我——”老全一时语塞。

“你听好——”姬汀香的口气，变得生冷、严厉。“我承认，艳艳的遭遇，跟我有关系。但不是直接的。那个不懂事的护士，这会儿恐怕也会不好……”

老全把高璟的手机握得死紧，拼尽全部意志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手机里，姬汀香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想怎么跟我计较，都可以。但要在艳艳脱险之后。还有那个护士。”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能！”

“告诉我——”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我都救不了，这世上就再没人可以救得了了。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老全运气，再运气，无声、缓缓长吁，极不情愿地说：“清楚！”

“我能想得到，你已经派人去会所和我家了。”

“我——”

“别解释，更不要说谎！”

“你！”

“我不管你怎么做，只想让你知道，会所里的工作人员，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被为难。”

“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是谈条件，是警告！”

老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都是警察警告别人，现在怎么调个儿了？！

姬汀香的声音，冷冷地从手机里传来：“就算你不想要艳艳和那个护士的命，我也要救她们。别跟我讲什么法度原则，没什么比人命更大！”

没什么比人命更大！

这话，倒是说到老全心坎里去了。

可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

姬汀香缓一下，还是冷冷地说：“我要跟你说的，就这些。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把手机还给高璟！”

老全有点儿木然地把手机递给凑近过来的高璟。

过手的瞬间，老全觉得有哪儿不对，但捕捉不到。

高璟捕捉到了——从老全手里接过来的手机，汗津津的。

老全还想再捕捉一下，自己手机响了。

是柏强。

“师父，审出什么了吗，那个姬汀香——”

老全霎时铁青了脸，爆发地吼道：“不是不让你管吗，聋了！”

这一吼，不仅把高璟和经过的警员吓一大跳，也把正跟高璟通话的姬汀香惊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