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避重就轻

老全像刚想起似的，咂吧一下嘴，苦笑摇头。“算了，脏就脏吧，过后让护士给你清洗。”说着，把湿巾丢到小薛手边。

小薛恨不得找地缝钻，双脚使劲缩，被老全擦过几下的那只，明显比另一只干净。

高璟急忙把地上的拖鞋捡起，轻轻放在她脚边，故意碰了碰，然后跟老全说：“出去抽一棵吧，我憋不住了。”

说着，不由分说拢住老全往外。

楼梯间，老全狠吸几口烟，有点儿不安地问高璟：“我刚刚那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都忘了，她是女孩子……”

高璟开通地笑笑，“任何人，被动脚心，都会有反应。”

老全哼一声，挥挥手，示意这个话题结束。

“医院里，三套说法——”

“包括小薛说的那种么？”

老全点头，长吁出浓浓一口烟。

“还什么假扮护士、偷梁换柱；还有说给值班护士用了麻醉剂……怎么可能呢！”

高璟笑笑说：“常理上讲，总比一手一个夹着两个大活人奔跑如飞，可能性大点儿吧！”

老全白他一眼，有点儿惴惴地说：“我倒宁愿相信她气力很大。记得掷晓晴那一下吧？”

“那不是力气大，而是速度快加位置准确。”高璟说的很肯定。

老全嘁一声，“有没有那么神哪！”

“也许碰巧了呢。”高璟语气里带着调侃。

老全严肃地翻他一眼，叨咕：“扯！”

几分钟后，老全、高璟、柏强，齐聚小薛滞留的处置室。

柏强挠头皱眉，“医院说我们避重就轻，啥意思啊？”

老全瞟他一眼，冲仰卧在检查床上、很拘谨地蜷起双腿的小薛摆摆头。

“你在这里剩下的事情，就只一件——把晓晴安顿回病房。”

高璟注意到，小薛已经穿上了那双拖鞋。

柏强似乎想问“为什么是我”，“为”字的口型都出来了，可没发出声，合拢了口型，点头说“是”。

老全转向小薛，严肃地说：“你的任务，就是养伤。任何人问任何问题，都不用回答。”

小薛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点点头。

“说话！”老全的声音很威严。

“是……”小薛不敢看老全，轻轻答了一个字。

一直交替观察老全和小薛的高璟，察觉到老全偷偷松口气。

老全看小薛，明显是想笑笑，可终究没笑得出来。

他放弃，转向柏强，低沉地说：“医院的意思是，我们，哎，具体讲，就是我——认为我一直查问病人被抢走的过程，而没安排去追。”

“已经都去了呀！”柏强不服气地说。

老全狠狠瞪他一眼：“我知道！可你知道往哪里追吗？”

“人不好找，车子好找的呀。”柏强很有把握地说，“车型加牌号，只要通报交管那边，很容易找到。”

“万一她中途换了车，就麻烦了。”高璟突然插一句。

柏强愣怔一下，怀疑地看高璟。

高璟不看他，远离他那边的眼睛，飞速冲老全挤挤。

老全装没看见，灼灼看柏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不等柏强做出回应，高璟就突然转向他，问：“这事情，我说的是抢走病人的事，如果医院要报案，会报到哪儿？”

柏强脱口而出：“应该报110或者管片派出所，但因为我们到了，就……”他看着老全寒霜遍布的脸色，没往下说，指指自己。

高璟会意地点点头，又同样冲老全点点头，霍然起身，“我该走了。”

说罢，他冲闻言看过来的小薛温暖一笑，“好好养伤。也许很快，我就会回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忙呢。”说罢，他匆匆向安坐的老全和站起来明显想说什么的柏强做告别手势，不由分说疾出。

“高老师！”柏强想追，“高——”他走出两步，见师父没动窝，就也凝住。

“他——他……”

“他去找人啦！”老全淡淡说。

“他去找？他一个人？”柏强纳闷地看高璟离去后并没完全关死的门，犹疑中带点儿不服气地说：“那么多警力都……”

“那么多警力，都让你派出去搞这个事，别的都不要做了是吧！”

老全声音不大，但很严厉。

柏强想说“没有”，可没敢说出口。

老全招呼柏强一起出门，冲想动窝的小薛说“躺着”，刚要动的小薛立时乖乖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