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调查顾问缺席受聘

天快亮的时候，高璟疲惫地回到了租住的公寓房门前。说好了不让唐尧留门，这会儿有点儿后悔。

好在带着钥匙，一边迷迷瞪瞪稀里哗啦摆弄，一边暗自祈祷唐尧没像他一直嘱咐的那样，单独在家时候，从里面反锁上门。

好不容易找到对的钥匙，还没插进去，门从里面开了。

唐尧没睡，说睡不着，看了一夜稿子。

他猜，她是在专门等自己。

唐尧像很多作家一样，习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

跟很多作家不一样的是，只要暂时脱离写作，哪怕一天，她会马上调整回正常作息。

比较常见的调整模式，是白天睡了连晚上，睡到清早再起床。个别情况，也能反过来，白天熬着不睡，等到晚上再睡，然后清早起床。

这次，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调整。

高璟并不知道，她这次是用的哪种模式。但他知道，神经很大条的老婆，从来都没有“睡不着”的时候。所以，他宁愿相信，这回，她是生熬着在等他。如果不是，那就是添毛病了，就要担心了——失眠，对脑力工作者而言，是最可怕的几个毛病之一；对女人而言，更是。

“专门等我来着吧？”他从背后拦腰搂住她，亲昵地吻她后颈。

“臭美去吧你……”唐尧嘴上这么说，身体却靠住他，还把拦腰变成“拦胸”，并在“调整”中，貌似不经意地往后拱了拱。

“累了吧……”她的语声，近乎嘤咛。

“还行。”高璟的下巴在她后颈摩挲。

“洗澡我帮你，胡子自己刮。”她说。

“好！”高璟的声音里，已听不出疲惫。

唐尧用力往后拱他一下，脆亮地说：“行动！”

一小时后，天完全亮了，但阳光还没肆虐出来。

高璟迷迷糊糊说句“澡白洗了”，翻身仰躺，震得席梦思微微颤动。

唐尧嘤咛一声“活该”，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了男人微弱的鼾声。

她撩开被他的和自己的汗糊在脸上的乱发，斜睨一眼，“活该”的口型刚做完，丈夫的鼾声停了，变成她熟悉的沉睡中均匀的呼吸。

她觉得很好笑。如果还有丁点儿力气，准会笑出声。可这会儿，她只是无声、平静地咧出一幅笑意，然后缓缓闭上眼，笑意跟着慢慢收拢，收拢到微笑状态时，凝住了。

正午时分，高璟“自然醒”，四处摸索，没找到手表和手机，倒把还睡得香甜的老婆给捅咕醒了。

找齐睡前真是忘了放哪儿的手表手机的工夫，迷迷糊糊的唐尧，大致听明白他要“援引”小贝壳业务范围内的“协警”项，为一宗奇案，受聘警方，做调查顾问。

“警方！”她一下醒透，猛坐起，滑落了本就盖得很潦草的毛巾被，全面走光！

“嘿嘿嘿——注意影响。”游走穿戴间把老婆的全面走光一览无余的高璟，戏谑地说。

“去！”唐尧胡乱裹上毛巾被，踉跄下床，光着脚奔了卫生间，“你才得注意影响呢！答应人家办事儿，还……还不踏实睡觉、赶早起！”

高璟跟她挤卫生间，闪展腾挪间，不时咯吱两下，弄得她躲闪惊叫，牙膏沫乱喷。

高璟“欺负”老婆刷牙不便说话，辩解道：“事儿是应下来了，可也没说一大早起就得点卯啊。不差这几小时。晚点儿介入，信息还多呢……真那么矫情，早来电话了！”

唐尧禁不住反口：“矫情——”然后使劲冲洗手池啐牙膏沫，擎着牙刷的手直怼他，唇边挂着残余的牙膏沫，嗔怪道：“讨厌，招我说话，咽下去一大口！”

高璟哑然失笑，兜头逃进浴缸，飞速拉上隔帘。

唐尧洗漱完出卫生间的时候，隔帘里侧还哗啦啦响着水声，以至于她人完全出了卫生间，才听见手机铃响。

“老全——”唐尧把着卫生间门，冲里面响水声方向喊。

“你接。”

“说什么呀？”

“什么都不用说。”

“啊？”

“听我的，接！”

唐尧将信将疑关上卫生间门，走出几步，接通手机。

“喂？”

手机里传来老全略显错愕的声音，“弟妹啊！”

没等唐尧应声，他紧着又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等一下再打！打扰了！”

唐尧“没关系”的口型才出第一个字，老全挂了。

“嘿！”

她盯着手机，虎起脸，叨咕：“还真是什么都不用说哈！”

她晃晃脑袋，好像还没睡醒催促自己醒来，忽然凝住，瞪手机，“弟妹？”

老全来电，不是点卯，也没新情况，而是聘请手续的事儿。

他只睡了不到仨小时，就按时上班去了。途中，他给柏强去电。

柏强已经听说江艳艳出事，不知详情，只问半句，就被他严厉住：“少问！干好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