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太偶然的偶然

云笑菲还没反应过来，半秒前还像走错路般迟疑减速的丰田威驰，就轰然加速。“哪辆车？”云笑菲迅速回头看。

丰田威驰径直沿路疾驰，瞬间到了跟他们平齐的位置，随即超过，冲向前面绿灯刚开始闪烁的路口，在绿灯闪灭、黄灯亮起时，高速直行冲过路口。

“那辆？”云笑菲真的是反应快，目光追上了那辆车。“谁呀？”不知是问高璟，还是问自己。

“一个缺乏公德意识的家伙。”高璟说着，不紧不慢重新上路，看看后视镜，未见异常，又瞥一眼云笑菲，看见一副放松而疲惫的样子。

“善于抓时机，决策意识强；车开得不错，计算不大精准；有点儿自作聪明，绝对自我中心……”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到什么，却非常模糊，近乎本能地飞瞥身边副驾上的云笑菲，惊讶发现，女人刚刚那一身放松的疲惫，似乎不见了，变得有点儿僵硬、紧张。

“您是在说那辆车上的人么？”

“在您熟悉的人当中，有我刚刚说的那类人么？”

“应该有的。别看我只是个小业务员，可也还真见过不少大老板呢。”

“大老板就是那样的？像我刚刚说的那样？”

“差不多。反正，大老板肯定都决策意识强啊。”

“也肯定都自我中心？自私？”

云笑菲略迟疑一下，点点头，瞥一眼高璟，知道他看见了刚刚自己的点头，转而看前方，长吁道：“没办法，世界就是这样子的。”

刚刚可疑的丰田威驰冲过的路口，重新亮起绿灯，等候着的旧款雷诺mpv，起步直行。

“大转大转！”云笑菲忽然急促发声。

旧款雷诺mpv在眼看就要到路口对面的位置上，猛然左转。

“看我，糊涂了都。应该让您指道儿。”

“没有没有。是我刚刚想到，这边有条近路。”

“咱们去哪儿？”

“临江区老城区那边。没什么标志的，差不多快到的时候，我告诉您。”

云笑菲说着话，拿出手机，操作两下，又迟疑，下意识看一眼车后座。这会儿，她有点儿后悔坐副驾了。

高璟余光扫见她所有动作，想想，没话找话般说：“刚刚，在邱老师家的时候，跟姬汀香女士通电话，她问没问您用谁的手机打过去的啊？”

“没有。”云笑菲答的特别快，而且声音有点儿高亢，让人联想到小孩子犯了错被揭穿时脱口而出的抵赖。

车子进入隶属临江区的老城区时，已临近午夜。

从灯红酒绿的商业片区，一个路口，就到了宁静恬然的居民区。

“前面好停的地方放下我就好了。”云笑菲整理着自己，有点儿不安地看前路。

“不介意的话，我想最好能把您送到目的地。”高璟嘴里这么说，车还是减着速往路边贴。

“当然不介意，只是……只是……”云笑菲苦笑，晃晃手机，“还不一定要去那里，得问一下——室友……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带朋友回去。”

“懂了。”

高璟靠边停车，没熄火，“那您先问问。我正好下去抽根儿烟。”

“烟瘾蛮大的。”云笑菲没客套，殷殷看着高璟，似乎就等他下车了。

高璟下车，疾步走到灯光比较暗的人行道，点燃香烟，四下扫视。

车里，云笑菲迅速拨通红秋千大总管顾由的手机。她知道，顾由就住在红秋千，而且一向睡的很晚，这会儿，最多也就是刚睡下。

果然，电话很快接通，顾由还没睡。

“香姐在么？”

“不在。”

“那么肯定？”

“当然肯定了，好几天都不在呢。今天下午才把前面的预约都改清透。怎么，找她？”

“找她直接打给她就好了呀。”

云笑菲从来不知道姬汀香住哪儿，一边胡思乱想着稍早前那番通话会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一边应和电话那边顾由的殷勤，瞥瞥车外，没见高璟，入正题：“我今晚没地方去，想到你那里借住一下，可以么？”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只觉侧面车灯一闪，一辆车貌似匆忙地掠过，没在意。

可隐在暗处抽烟的高璟在意了，并且瞬间紧张起来。

因为，他看清楚，那就是刚刚那辆丰田威驰！

他疾速冲向车子，堪堪要到跟前时，云笑菲开门下车了。

高璟驻步，不安地看丰田威驰去向，发现不见了。

“讲好了。”云笑菲冲高璟挥挥手机，“前面几步就到。您不用麻烦了，我走过去就好。”

“噢——”高璟本想坚持送她到“家门口”，可话到嘴边，又马上咽回去。“也好。”

于是，云笑菲说“再会”，高璟说“再见”；两人一个噔噔噔快速走向最近的巷口，一个马上回到车里，

高璟倒车，同时变向，调整成远光灯可辐射到云笑菲奔去巷口的姿态，打亮远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