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失而复得显异兆

乔楚这一嗓子，着实让电话那头的托马斯吓一跳。“发生了什么事？乔！乔——”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但的确着急！”乔楚一边急促对电话说着，一边往门外。

“放心，那边我会跟进。他没犯什么大错误。不过，从你那儿给他点儿压力，我觉得也可以。注意力度就是。”

他真的是担心张晓清，但除了表面上旅伴间的关心和同行男性对女性的呵护，还真厘不出其他因由。但他知道，那个或者说那些“其他”，一定存在！

而且，对他而言，是主要的。

他必须去发现、去揭破、去防范、去解决！

也许因为内心的焦虑，他没注意到，刚刚跟托马斯通话的“表现”，打破了他刻意给对方建立的印象模型。

任何刻意的修造，都必将在不知什么时候和不知什么样的情况下，被自然冲破。

他脑海里，是有这么句话的，好像是高璟什么时候说的。

但当时想的全是张晓清，别说这句话，就连刚刚电话里对托马斯“失态”，都没意识到。

挂掉托马斯手机后不到一分钟，乔楚跟钱丽雯会合在小小的大堂。

俩人不约而同都是外出装备，看一眼趴在前台柜台打盹的主人家，无声疾出。

“为什么发短信不直接——”

“你不是打电话呢吗！”

“问过旅店里的人了么？”

“还没。等你呢。万一你要觉得不合适惊动他们呢。”

俩人嘘声急促交谈着，转出小旅店大门视野范围，上了大路。

“往哪儿找？”

“不知道，四下找找看。”

乔楚忽然放慢脚步，斜睨急叉叉的钱丽雯。

“她像出远门么？”

“什么？”钱丽雯猛停住。

乔楚也停住，跟她对视。“我是问，房间里的情况，背包啊，出门随身物品啊，什么的，还在不在，缺了什么没有。”

“那我哪知道。”钱丽雯脱口而出，随即又自觉这话不甚妥，下意识低头、退开半步，“没……没……没注意。”

乔楚咂吧一下嘴，转身往回。

钱丽雯紧跟，解释：“她那么累，睡啊睡的，一下子人不见了，我就慌了。没敢喊，楼上楼下找了个遍——”

“就是没注意房间里是吧。”

“那我下次注意。”

“下次？！”

又望见小旅店大门时，他们同时听见二楼传出嘈杂——急促敲门声，夹着好像是“小钱小钱”的呼喊。

同时，他们发现，刚刚出来时还黑漆漆的小楼，亮出了两个窗口。

俩人迅速对一下眼神，同时发足狂奔。

此地属江南水网丘陵和冲击平原交融区域，富庶祥和，一年里有将近九个月都是旅游旺季、次旺季，只有冬天湖蟹期过去到春节之间的个把月和春旺到暑期之间的两个来月，是淡季。此时，正在淡季，几乎没住客，主家留员极少，且都是妇孺。

所以，当发现晕倒在浴室的浴缸中、水马上就要漫过鼻孔的张晓清时，主家太太能做的，就是放掉要命的水，和，去拍打房门找人帮忙。

旅店里就他们几个住客，所以，也就只能找他们。

主家太太没料到，拍门之下，呼应却来自身后的楼梯、走廊。

他们更没料到，泡在浴缸里的张晓清，居然穿得整整齐齐。要不是赤着脚，简直就是出远门的行头。

乔楚低声让钱丽雯请走主家太太，自己凑近宛若睡着在浴缸里的张晓清，摸颈动脉、翻眼皮、试鼻息……除了瞳孔有点儿放大（夜间属正常现象），其他都像正常，只是——

他发现，张晓清腮部肌肉线条有点儿异样，像紧咬着牙关。

心倏地一沉，他小心翼翼试图掰开女人的嘴。

就在刚要用力的当儿，女人忽然张嘴，同时睁大眼睛，正瞪着他！

一惊之下，乔楚急忙撤手，可一只手指被女人飞快噙入口中。

他登时被一种从没有过的奇怪感受包围——手指被大力吮吸，暖暖滑滑疼疼的，伴随着娇喘，灵巧湿凉的舌尖，在手指的所有维度上，骚弄出让他腿发软心发慌的酥痒。

乔楚没结婚，也没恋爱过，简单说，从没跟女人有过那方面的接触。所以，他不能像大多数男人一样，从那种奇怪感觉中，体悟到浓重的色情意味。

“张姐，您怎么了？”

乔楚不敢蛮力从张晓清嘴里往外抽手指。一是怕吓到她；再也是因为，她吸得很紧，一下子太猛烈，怕伤到她，也怕伤到自己。

“张姐——”他凑近，恳求般看张晓清。

这时，劝走了主家太太的钱丽雯急急返回。

她进门的时候，乔楚发现，张晓清的瞳孔放大到不正常的状态，满眼迷离对着他，脸上绽放出迷醉淫靡的笑，跟散乱的目光，搭配出既令人惊惧又让人禁不住怜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