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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巡查的老师已经站在前门。
教室里嘀嘀咕咕的嬉笑被瞬间掐灭,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起来,这种默契算得上是学生们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特殊技,不论刚刚在干什么闲事,老师一出现,立马就能切换成学习状态。
太安静了,安静到现在发出任何声音都会变得尤其突兀。宋惊晚屈辱地佝偻着背,打算趁着老师仍没注意,不动声色地端正身体,她在往外缩,半路,悬在脊背上方的男生手臂却突然动了动,坦然给她压了回去。
谌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右手懒懒撑着头,在打哈欠。
从宋惊晚的角度只能塌腰仰望他,不得不感叹他人真“长”,自己好像那井底望月的青蛙,言外之意就是够不到,因此忿忿地揪他大腿,表示存在感以及抗议。
“嘘。”
谌降睡醒的声线比平常更低更哑,带着瓮瓮的鼻音,“老师没走。”
爪子扒在他的腿上,宋惊晚没好气:“没走就没走,让我先起来。”
“她在盯着我们这边看。”
行。
姐忍了。
与其被老师发现后盘问刚刚在哪儿在干嘛,还不如干脆躲着假装没我这人。宋惊晚摸了摸鼻子,乖乖地伏在少年膝盖,同时心虚地擡眼打量谌降,自下往上仅仅看见他的喉结和名品下颌线,耷着眼醒神,暂且比自己淡定得多。
不能怪她是不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s或者m倾向。
因为宋惊晚贼吃谌降冷脸的样子。
就什么表情也没有,用那种纯瞧垃圾的眼神睨着你,凶凶的,她觉得帅爆,别人喜不喜欢不知道,宋惊晚是超喜欢,有时候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xp而去故意惹他生气。
他现在就是冷脸,因为才睡醒。
奇怪的属性大爆发,导致身体温度顷刻攀升,作用在肉眼可见的任何地方。宋惊晚欲盖弥彰地搓了搓脸,但越搓越红,情急催促:“喂!走了没?”得到肯定回答后赶紧起身。
女孩将脸扭到反方向,边摸耳朵,无事发生似的突然念叨起英语单词,更假了。教室里重新窸窸窣窣起来,谌降把物理作业交给前桌,然后侧目观察她,“.......你怎么熟了?”
宋惊晚一梗。
虚张声势地反驳:“桌子下面太热。”
谌降没怀疑,无所事事地翘凳子,“五子棋玩么?”
自习课两人都太闲又不想学习的时候偶尔会玩,宋惊晚亟需转移他的注意,回答说行。
规则很简单,谁先连成五颗子谁赢,谌降画圈宋惊晚画叉。幼稚了点,不过高中真的没东西好玩,同桌间玩大富翁、飞行棋之类的又太麻烦,他们俩五子棋的水平差不多,基本可以僵局好久分不出胜负,但宋惊晚今天明显不在状态,开局没几分钟谌降画的四颗子马上就要连成线了。
她反应过来立马叽里咕噜说不行,用拇指摁着三个圈的一端耍赖,不让他下,反正哪儿快成了她就在哪儿手动添堵,谌降也纵着她,这条不行就另辟蹊径再重新画,笑得蒙脸。
“我不玩了。”
宋惊晚堵不过来,也不好意思继续耍赖,认命地板鸭趴。才趴了五六秒,左前方忽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毫无预兆,姚诗毓蹭地站起来,红着眼睛指着座位后面的陈熠,“对!都是我心机!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孤立我!你说啊!”
突发的撕逼大战打得所有人懵圈,姚诗毓吼完便哭着冲出了教室,等值日班长回神,连忙组织几个班委出去找她,毕竟晚上九点多了,校园里黑黢黢的不安全。陈熠也在哭,晚自习结束,她的几个好朋友全部凑过去安慰,宋惊晚转头对谌降说:“你先回家吧。”
欸不对!我又不跟他一起回家干嘛报备。
“不急。”
谌降慢悠悠收拾书包。
“我等你。”
..........
陈熠已经哭够了,现下被胡庭蒋元灿她们围着在小声抽泣:“我不应该发火吗?我最近又没惹她,她直接跟老何打小报告说我带手机,害得我明天要被请家长。”
班里偷摸带手机的同学不在少数,彼此都心知肚明。学生时代最痛恨的一类人就是爱告状的“正义”警察,老师跟前的红人,同学眼中的叛徒,谁干谁唾弃。蒋元灿义愤填膺:“带手机怎么了?这么多人都带手机她难不成一个个告发?再说了,姚诗毓自己不也带。哇我最恨打小报告的人,都几岁了还学幼儿园孩子只会和老师告状??”
“姚诗毓跑出教室前说我们孤立她。”胡庭道。
宋惊晚:“她是不是知道跨年民宿你们没请她了?”
“很有可能,”陈熠止了抽泣,“所以她要报复我。太阴暗了吧!我们本来就不喜欢她不打算带她玩啊!破什么防!”
回家的路上,宋惊晚向谌降提了提这件事,谌降以为她是准备问他该怎么办。宋惊晚摇头,说男生的解决方法肯定不适用于女生,“她们两个人的矛盾还得靠双方自己主动化解,我又不擅长做和事佬......不过我记得高二你们男生寝室不是也有人向老师告状带手机吗?后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谌降回忆了会儿。
“没怎么样,”少年轻松道:“把他揍到叫爹而已。”
—
之后几天陈熠和姚诗毓在的那个寝室气氛极度微妙,周四体育课的期末考考完,解散自由活动,宋惊晚、夏芝芝、蒋元灿、陈熠和胡庭五个人懒得运动,不如坐在司令台的台阶聊聊天,她们的位置正对篮球场。
夏芝芝眺了几眼,感叹围观男生们打篮球的学妹真多,胡庭摊手:“还没习惯呐,因为咱们班有谌降啊。”
她们是老油条见怪不怪了,以前刚升上高二,谌降次次去楼下打球,她们四个就没缺席过,也像这些小学妹一样,次次跑去摇旗助威,谁还没花痴过呢。后来时间长了,那股冲动和花痴劲儿慢慢消褪,看有什么用,看了又不会变成我的,明白这个残酷现实后,四个人都变得心如止水。
印象里,宋惊晚也围观过两三回吧,大半是在学校组织的篮球比赛,老何要求每位同学得去给他们加油。前排她挤不进去,只能夹在人缝里瞄几眼是几眼,全场谌降个子最高也最吸睛,穿着十号红色球服,攻势迅猛凌厉,很拽很装,样子最能祸害女孩。
宋惊晚眼神好,依稀看见篮球场内围有个酷似鱼嘉佳的女生。蒋元灿正兴冲冲聊自己磕的男团cp,那男团很火,里面的成员个个帅哥,cp大杂烩,“谁懂,我的正主不是官推不是美/帝,糖都得抠着找,就这样呢还要被对家恶意偷糖拆糖,磕个北极圈容易吗!”
陈熠附和地点头,深沉托腮。
“嗯——美/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