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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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忍。
但不可能揍他一顿。
宋惊晚是在回家半路碰见段鹤的,他先打招呼,抄着兜,依旧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以为有什么事,便停下脚步和他聊了会儿。
男生惜字如金,还总扬着上颌睨人,不会是在凹造型吧......宋惊晚想了想,感觉不太可能,自己八成和谌降处久了,才会误解所有男生都像他一样那么无聊、那么装/逼。可她煎熬了许久,没话找话,才发现跟段鹤真的有点聊不下去。
适时,耳膜险些被尖利的摩托轰鸣声刺破,某辆眼熟的黑色拉风机车以漂亮的横扫甩尾,卷起砂砾与尘土,烟雾散尽,稳稳当当地停在二人面前。少年摘下头盔,利落意气,随手抓了抓头发,背对着阳光,矜傲的、也微擡下颌,像极了孔雀开屏,但宋惊晚看不清,阳光太刺眼了。
最搞笑的是跟在摩托车后面的白凌昼,两手各抓根冰棍,远远的在迈开长腿狂追,整个人被风吹得凌乱。
谌降单手挎着头盔走到宋惊晚身边,轻飘飘地晾了段鹤一眼,表面没有其他意思,却让对方无端躁动。“走么?”
“去哪儿。”
宋惊晚莫名其妙。
“带你兜风。”
谌降这话是盯着段鹤说的,一字一句。
“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嫌坐他车自己会腰痛,但好久没坐了确实抓心挠肝,天人交战后才勉强答应。谌降暗爽地勾了勾嘴角,扔给她头盔,段鹤切了一声。
为什么闻到了火药味?
宋惊晚一头雾水。
段鹤走远了,女孩蹬上摩托车后座,学着第一次那样去倾身抱他的腰,抱得可牢,少年瞬间紧腹,且迟迟未发动油门,似乎座位突然变得不舒服,他坐得极不安分,轻微挪来挪去的。
“你屁股长痱子了?”宋惊晚问。
谌降:..........
他硬邦邦的答没有,旋即加速。
让白凌昼气得骂娘,继续举着冰棍狂追。
开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就喊停,因为宋惊晚嘴馋要进去买东西,结果谌降没料到她馋的竟然是白凌昼举的棒冰。“你不能吃。”
“凭什么?”
“你快到生理期了。”
“你怎么知道?”
谌降摸了摸鼻子说猜的。
宋惊晚没深讨,不过目光始终咬着冰柜里形形色色的冰激凌,眼珠骨碌碌一转,“你去外边等我,我上个卫生间。”
刚好白凌昼气喘吁吁地赶到,在外面指桑骂槐——指着摩托车骂他的主人,谌降出去了,宋惊晚给了他个自己去卫生间的假视野,然后没几秒的工夫便折返冰柜,买了根甜筒冰激凌。
她不听话惯了。
认定的事、认定的东西绝不转圜。
就是运气不好,才舔了一口便被谌降逮得人赃俱获——直接破罐子破摔把整个甜筒全塞进嘴巴,两颊鼓得像仓鼠。
谌降真拿她没辙。
白凌昼听说了,笑死:“晚妹,你跟他撒撒娇、发发嗲他绝对缴械投降,随你吃个够。”
谁是你晚妹?
宋惊晚腹诽。
“我不会撒娇。”
“你看着也不像会,”白凌昼进来买了份关东煮,犀利道:“所以我对你完全没想法,光是想象你向我撒娇的画面我就汗毛倒竖。”
宋惊晚比了个中指。
“biteme。(你管得着吗)”
—
傍晚回家,照样搭谌降的顺风车。睡觉前,宋惊晚在刷某橙色软件购物。
她看中了好多好多东西,衣服、零食、项链.......但准备一键清空的时候,微信支付显示余额不足,仅剩几十,预感到未来几天势必会过捉襟见肘的生活,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母亲郑珈音之前说不管她就是不管她,不管她成绩,自然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宋惊晚琢磨着周末要不出去找个兼职,哥哥宋桥的电话打进来。
不如问他拿钱?
宋惊晚考虑须臾,最后还是算了。
“晚晚,马上过年了,爸妈那段时间......估计还在国外回不来,”宋桥说:“哥哥我在阒省这儿工作挺忙,可能过年左右的二月份也要出差,应该回不了荔城了。不过还没正式确定呢,我业务不忙肯定回来陪你过年,你自己一个人要乖.......”
她答没事。
对某事某物某人长存期待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宋惊晚深谙这个道理,尽量降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