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当庭对质
成帝望向流云风：“流云风，他们说你就是名震京城的春公子，此事可属实？”流云风将古碑收回衣袖之中，点头说：“微臣的确曾以春公子的名义作过三幅仕女图。”
成帝问：“是哪三幅？”
“一幅是六年前为百花楼采繁仙子所作。”
“一幅是一幅是三年前微臣在国子监与新科解元李志壮赌斗时，以林风之名所作，所画女子是当时百花楼冰兰仙子。
”还有一幅是微臣在燕城时所作，所画女子，是微臣思念的女子，一直未曾示人。“
成帝问：“可这都只是你一面之词，你这又如何证明这女子呈上来的画作并非出自你手？”
流云风说：“若能将微臣曾作的三幅画呈到面前，微臣自有办法自证清白。”
鸿福广喝道：“废话，事隔多年，谁知道这些画落在谁的手中！你这分明就是故意拖延！”
流云风说：“据微臣所知，采繁仙子浣足图应该是藏在当年的贡试解元李志壮家中，圣上宣他一问便知。”
“第二幅落入何人手中，圣上派人请八方宝阁掌柜到场，一问便知。”
成帝微微一笑，手中光芒一闪，一幅字画出现在手中，在百官面前展开，“你说的可是这幅？”
百官一见，无不惊叹。
画中少年扬掌怒抡金发冰兰仙子雪臀的景象，引人遐思，画末所署名字，正是林风。
百官无不好奇，不知这幅图如何会在当今圣上的手中。
这岂不是说，连当今圣上，也是春公子的拥趸？
流云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当年与李志壮赌斗之时，出手豪阔，以十五万两京都金票拍下他画作之人，竟然是当今圣上。
成帝说：“宣李志壮进殿问话。”
没过一会，李志壮被人请入殿中，见了成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成帝问他画作采繁仙子浣足图下落，哪敢隐瞒，由此牵出他的姑父，当朝四品，吏部侍郎陈大人。
陈大人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回圣上，采繁仙子浣足图的确是挂在微臣府中书房，微臣这就命人去取来。”
“不必了。”
成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春公子画作，动辄万两黄金，你区区四品文官，既无封地，也不曾经商，一年俸禄也不过千两纹银，你便是不吃不喝，这万两黄金也要攒个百年，朕倒要问问，你这万贯的家财，从何而来？”
陈大人汗如雨下，哪里说得明白巨额家财的来历，只念着“圣上开恩”。
成帝一挥手，下旨将这陈大人收押，移送刑部，抄其家查其帐。
陈大人闻言，瘫倒在地，被廷卫拖出大殿去时，指着李志壮破口大骂：“畜生，我待你如亲生，你为何如此害我……”
原本孱弱的李志壮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连一旁的流云嘉额头，也都渗出了一丝冷汗。
不一会，抄家侍卫将陈大人书房中的春公子画作呈到堂前。
两幅画作一经展开,方圆数十尺范围之内,皆能感受到一股纯净无匹的淡淡文气弥漫开来。
流云风从乾坤衣袖之中取出第三幅，展开后，光华四溢。
画中女子，正是栩栩如生，貌若美玉乔羞玉，第一次换上绫罗绸缎时的情景，尽显婀娜身姿，不失高贵，难掩忐忑羞涩之意，眼眸如水流转，仿佛在询问所有看画的人，罗衣合体否？
朝中百官之中也有画艺精湛者，见此画也不由得啧啧赞叹，此画情感丰沛连绵不断，情深似海，哪有坊间传闻那般不堪下流，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才知春公子之名，盛名之下，岂有虚士。
流云嘉见得此景，脸色已变得有些苍白。
第三幅画展开时，纯净文气引动方圆百米灵气，汇聚而来，也引起了另外两幅画作的共鸣，竟从画作之中牵引出丝丝若有若无的文脉气息来。
百官之中有开二文脉的知行境大儒感受到这三同时展开的神奇效果，突然明白了流云风要聚三幅画作自证清白的用意。
这几幅相隔数年的画作，因本出同心同源，合在一起，竟引起共鸣。
儒门文脉本由文气凝聚而来，一脉相承，虽可仿冒，但若要引起共鸣，便非得是性情相近之人方可。
这三幅画是流云风不同修为时所作，绝无刻意设下关联的可能，第一幅画中只有情脉气息，而第二幅画已是将情，意两道文脉灌注于其中，而当场所作的画中，更是文脉交织，文气深厚……
当四幅同为春公子笔迹的画作放在一起，唯独那女子呈上的画作没有任何文脉共鸣。
结果已显而易见。
“不是错觉吧，我怎么感受到这三幅画中，竟有五道文脉气息！”
“这就新科状元的资质吗？简直近乎妖孽了！”
百官震惊议论之中，成帝转头望向流云孝：“孝卿，依你之见，流云风像是会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吗？”
流云孝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之色，很快恢复了平淡的模样，躬身回道：“他是臣幼子，纵然无过，臣也不能出言偏袒维护，全凭圣上裁断。”
成帝转头看了李志壮一眼：“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李志壮全身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更不敢抬起头：“回圣上，臣无话。”
成帝突然脸色一沉，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非要朕治你一个车裂之刑，才知悔悟吗，当年你与流云风赌斗冒充春公子之事，朕是亲眼所见，这女子所呈画作，虽惟妙惟肖，但儒门文脉，千人千面，岂能仿冒，真情还是假意，当朕被蒙了心智，感受不到吗！”
李志壮浑身一颤，竟当朝尿了出来，瑟瑟发抖。
“你伪装成流云风模样，凌辱欺骗这可怜的女子，还将此事栽赃到流云风头上，朕可有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