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兄弟交锋
想到流云妍,流云风脸上浮起一丝温暖欢喜之意,众多兄弟姐妹,也就这个毫无心机,善良可爱的小妹妹最是惹人怜爱,这些年他和羞玉胜武都不在,不知她有没有埋怨他当年不辞而别。如今过去三年,想必已经长高了不少。
打开屋门,屋中物什一切如故,只是少了乔羞玉和乔胜武,屋子里没有了生机和灵魂,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
乔羞玉的身影和娇容在眼前一一闪过,三年前的种种,仿佛就在昨日,心中涌起温暖平静之感。
呆立许久之后,手轻轻一拂,屋中所有窗户瞬间被吹开,轻风抚过屋中每一样物事,风带走了尘埃和湿气,焕然如洗。
从衣袖之中取出那盆花开正艳的虎皮吊兰,放在书桌之上,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原本清冷死气沉沉的屋子,登时有了生机。
这时,他心中闪过一丝危险之感,转过身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立在门外的一名年轻冷峻男子,气息如渊,施了一礼:“大哥。”
此时的流云耀,身居高位多年,神情之中,已有了流云孝一般的威严和压迫力。
流云耀冷冷地瞥了一眼书案上的虎皮吊兰,只见枝繁叶茂,青翠雅致,叶子之上,有金色文气在叶脉之中流动,引动方圆几米内的天地灵气,为它所用。
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这是五十年文气滋润的文物才有的迹象,流云风不过区区二十,如何办到?
将目光收回,上下打量了流云风一眼,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岂有不回家之理。”
“你可知罪?”
“大哥何出此言?”
“三年音讯全无,书信也无一封,目无父母兄长,还在燕城做出那等背逆乖僻之事,平时读的圣贤之书,都读到脑背去了吗?”
“鸿福康欺压百姓,勾结猡族,向外族进贡女奴,自取灭亡,我不过是顺应民意,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倒是大哥,身为燕城封地主,任由鸿福康胡作非为,有用人不当之过,否则圣上也不至于将你的封地转赐于我。”
“放肆!”
一股凌厉至极的气机猛地从流云耀身上暴发出来,震得屋中器皿无不震震作响。
“仗着点小聪明,投圣上所好,就以为找到了靠山,不惧儒门礼法,目无父兄,真以为父亲爱护子女羽翼,便不会动你吗?真惹怒了父亲,别说是圣上,就算上古圣人再生,也保不了你!”
流云风淡淡说:“父亲和大哥若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又如何能反抗,只是这义和理,却是万万不能退让半分。”
流云耀冷笑连连:“好一个义理,我看你是铁了心要违逆父兄,当儒门的叛逆了,也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在燕城三年,长进了多少!”
手掌金光闪烁,御龙金笔出现在他手中,书写出一个上古圣文“义”字,慑人气机有的而发,瞬间拢罩了流云风全身。
流云风巍然不动,身上文气瞬间暴发,化而为铠,护住全身,同时也手书一个“义”,逸出气机,抗衡着流云耀之“义”。
两“义”文气相碰撞,竟发出电光火石般的星火。
同为“义”,却如水火一般不相容。
流云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光以文气的浓厚,在明心境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燕城三年,你倒也长了点本事!只不过你若以为这样就能挑战儒门规则,恐怕连你哥走过的路十分之一都不到,把你的禁制解开吧,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说话间,身边文气凝聚出一根晶莹剔透的文脉,化为蛟形,注入身前古字之中。
气机瞬间暴涨,将流云风气机完全辗压。
流云风所书“义”字,在这股强大的气机压迫下,出现了裂痕,眼看要破碎之时,他眼中精光一闪,身上寒气大增,文气凝聚成两根文脉,注入义字之中,将裂缝弥合如初。
流云耀冷笑:“两根见性圆满的文脉,果然是完全破除了礼字禁,好,很好!可惜凝聚的是情义二脉,除了悲春伤秋,儿女情长,也无甚用处!”
金笔一挥,义字化为一头活灵活现的金蛟,张开大口,将流云风之“义”一口咬下,嚼碎吞入腹中。
这是文气化形,虽是见性境的儒术,但在流云耀手中施展出来,只怕连知行境的高手也只能臣服,无力反抗。
目睹自己的“义”被如此轻易地嚼碎,流云风浑身一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依旧保持着挺拔的站姿,目光如炬。
流云耀目光扫过他脚下的石砖,只见白霜凝结,所立之地,已被寒气侵袭成冰,足见寒气之重。
收起金笔,手指间凝起一颗文骨之珠,轻轻一弹,正中流云风胸口。
流云风生受这一颗文骨弹珠,倒退数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眼中精光越发凌厉不屈。
流云耀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心想:“若非他刻意掩藏实力,便是真的只破去第一重礼字禁,寒气反噬作不了假,以这样的实力,鸿福康不敌,倒也在情理之中。”
手轻轻一拂,文骨之珠消散在空气之中,压制在流云风身上的气机瞬间消失不见。
“父亲让你过去书房一趟,有话要问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流云风看着流云耀离去的背影,脸上无怒亦无恨,如看陌人,伸手抚过胸前被文骨珠击中位置,文胆的光华一闪而过,没入衣袖之中。
脚下寒霜,迅速消散。
迈步出了大门,朝流云孝所在的主屋而去。
……
流云孝书房。
正坐于案前翻阅古籍的左相国流云孝,身上无任何慑人气息,平凡普通得如一介文弱书生。
这是气息内敛返璞归真之象。
流云风入得书房来,请安后,他眼也不抬,翻着手中书页,淡淡说:“你还回来做什么?”
三年不见,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比冰还透凉。
“回父亲,孩儿此次回来,是要参加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