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矢志不渝

文哲女皇的身影隐现于淡金色帷幕之后，声音流露着小女儿的清甜悦耳，隐含帝王威信。

当着萧幕允的面，她没有多说什么，简单表达了对两国未来关系的美好希冀，以及恭喜了沐凛的好姻缘。虽然在场的两个人听着都不怎么舒服。

大家都是政客，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

女皇召见很简单就结束了。她表示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宫内设晚宴为公主接风洗尘，请公主莫要推辞。

沐凛也很客气地应下了。

沐凛与萧幕允的关系千丝万缕，不是她可以轻易撼动的，所以她没打算做什么无用功，甚至连试探都没有。

出宫之后，萧幕允邀请沐凛去衡阳王府用晚膳。

从当年千玑王妃邀请她们母子开始，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之久。沐凛从未来过衡阳王府，本以为她会作为女主人嫁进来，等到真正踏临此处却比她预计得早，然而物是人非事事休。

萧幕允成为衡阳王之后，按照他的喜好将王府上上下下翻修了一遍，格局独特，品味不俗，很合沐凛的心意。

只是她没忘记两人在冷战之中，依旧维持着一张冷漠脸。

萧幕允早就后悔与之争吵，好不容易将人请到了府中，还不抓紧机会和解？

桌上摆着沐凛喜欢的孤本，仆人很快奉上最合她口味的美味茶点，萧幕允则是道一声失陪，迅速去换了一身她最喜欢的青袍，回来之后如同解除了什么封印，笑容温柔到醉人，给沐凛十二分的如沐春风之感。

沐凛别开眼，依旧面无表情。

萧幕允走到她面前，俯下身诚恳道：“凛儿，抱歉，我不该那样想你。你对这段感情的真心不亚于我，时刻承受压力与痛苦，而我情绪失控，出口伤你……”

仅仅听完几句道歉的话，沐凛的心气就平复了不少，面色也没有那般冷淡了。她心中的郁气消散了大半，不怎么自在道：“我也有错。幕允，我什么都没有与你商议，也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一味对你发泄郁气，出口伤人。”

“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我也没有防备，被他们联手钻了空子。”

萧幕允眸中划过一抹幽光，忽然道：“张泽安是秦武帝的人。”

沐凛吃了一惊，“当真？”

如果此事为真，沐凛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自以为搅乱了南域，却是被秦武帝玩弄于股掌之中。早就不放在眼中的南域，在最关键的时刻狠狠捅了她一刀。

萧幕允颔首：“霓珂无意中发现张泽安与秦武帝往来的痕迹。”

沐凛的注意力不在上面，微笑道：“她对你的情谊深厚如斯？”连这种秘辛都愿意告知。

萧幕允淡淡道：“不过是利用而已。多年以来，天澜或明或暗给予她支持，她却混淆视听，以南域投奔天澜为幌子，带着萧愿来此兴风作浪。她的背后，有秦武帝的影子。”

秦武帝的意志，通过张泽安来影响南域。南域被搅乱多年，如今将将统一，霓珂知道后未必不恨幕后之人。她告诉萧幕允，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沐凛轻轻扯唇：“原来他早有预谋，不枉张泽安这步棋布置了这么多年，之前一直使南域左右逢源，成为两边之患。这几年动乱中应该没少推波助澜，如今鼓动霓珂前来，破坏联姻之事，可谓彻彻底底，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