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谈判前夕

萧幕允走后，沐凛唤婢女进来点了灯，吩咐道：“去请陛下进来吧。”

宣帝早已候在外面，大踏步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落到沐凛过分艳丽的双唇时，眼神一暗。

他真诚关切道：“皇姐，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陛下多日守护。”沐凛的笑容温柔浅淡，透着弱不禁风的羸弱。

原来皇姐昏迷的时候，对外界之事并不是毫无感知。

宣帝摆摆手，“皇姐何须与朕见外，朕小时候生病，都是皇姐日夜相伴、衣不解带的周全照料。如今换朕来照顾皇姐，是为应当。”

沐凛回忆起往事，眸光温软，颇有些感慨。

“父皇母后早逝，我答应他们要照顾好你，自当如此。等过两年曦儿娶了皇后，有个知心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皇姐也就放心了。”

“长姐如母，到时候还要皇姐为朕掌眼，挑一个举世无双的好姑娘。”

沐凛似乎没听出他言语中的试探，笑了笑：“是该考虑起来了。常言道：知慕少艾，陛下可有心仪之人？”

“未曾。只是朕、朕定要娶世间最完美的女子为妻！”

果然是少年人想法，沐凛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完美之人呢？”

“有啊，她要有绝美之姿，高贵优雅的气度，宠辱不惊的心性，蕙质兰心的通明，还要比朕小一点……”说着说着，宣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沐凛看着他若有所思道：“天澜那边就是这么称颂文哲女皇的。”

宣帝：“……”他才不要娶一个心机深沉的女皇帝回来！

接收到宣帝控诉的目光，沐凛忍俊不禁，提议道：“那到时候选秀吧？这些特质难以集中在一个女子身上，你可以多纳一些妃嫔。”

宣帝对此事没有发表意见，反而有些犹豫道：“皇姐，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陛下说便是。”沐凛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宣帝倒了一杯。

“朕知道，皇姐深受父皇母后伉俪情深之影响，想要嫁一人，得一心，白首不相离。可是朕与你们不同，不但不能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还要纳娶三宫六院，开枝散叶，延绵皇室子嗣。皇姐会不会觉得朕……不好？”

作为皇帝，广纳后宫天经地义，而作为家族中的一个异类，这就有些难受了。宣帝不是完全不在意亲人的想法。

沐凛没有犹豫地摇摇头，“不会。”

她觉得皇弟这个想法有点可爱，微笑道：“自古以来，人们对感情的要求不同。有人喜欢从一而终，也有人喜欢三妻四妾，享受齐人之福。只要不违背律法与伦常道德，哪一种都没关系。”

“如果父皇母后还在，他们也一定会支持你的想法，只要是你想要的。”

“皇姐，不只是男子，即使是女子也可以……你想要齐人之福吗？”宣帝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暗示。

“……”

沐凛沉默了片刻，无奈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