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似梦里乐匆匆
第2章似梦里乐匆匆一八八零年，夏末秋至的午后。
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微风推着白云翻转。太阳时不时把他滚烫的脸，藏在白云后面。天气不凉，也不顶热，让人着实舒服。
户部侍郎他他拉府，后院。
钰舒面含微笑，坐在秋千上。看着同在院中的哥哥姐姐，随着秋千微微摇晃。
志凌见她含笑坐在秋千上，便跑过去，在秋千上挤了挤，就着一点空勉强坐下，侧头看向她，笑着问：“妹妹为何总是坐在这里？可是因为今日二姐定亲，人太多，吓着你了？”
钰舒侧头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眉反问：“哥哥觉得这秋千能容下你我二人么？”
看着她那可爱模样，志凌咯咯地笑，他不管能不能挤下，他就要如此挨着她坐。并且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得意的带着她荡起来。
那秋千本就年老，家中孩子大多不愿坐在上面。
此时，钰琴看见二人挤在秋千上，立即跑过去，邹着眉头，看着志凌，嗔道：“我瞧三弟是想毁了秋千，这秋千还是大哥幼时，额娘让人搭的。如今快二十年，哪里能撑得住呢！”
“三弟，你快下来，不然今日一定会毁了它的。若是被额娘发现，她会骂你的。”
她一面说，一面走过去，想要拉志凌下来。
可志凌哪里肯依，对她说不愿意，还偏要坐在上面，不愿下来。
奈何钰琴也是个倔强的主，见他不愿下来，偏要将他拽下来。
一来二去，秋千便胡乱的荡了起来。接着听见“吱”的一声，三人循着声音，抬头看向秋千上方。
还没来得及开口，“咔嚓”一声，悬着秋千的树枝，突然断了。
志凌反应及时，立即抱起钰舒，从秋千上跳下。
而钰琴手中还攥着秋千的绳索，一时愣住，呆呆的看着树枝猛然断下，竟忘了松开绳索。
志华见状，连忙冲到钰琴身边，一把将她拉开。
秋千随着钰琴的身子，向外飞出一截，继而树枝落在地上。
兄妹五人顿时惊住，看着落在地上的大树枝，怔了怔，想象着接下来被骂的画面。
志华甩开钰琴的手臂，瞪着她，大声呵斥道：“三妹，你太任性，你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么。若不是三弟跑得快，今日三弟和五妹定会被你砸伤。”
钰琴抬眼看着他，不敢说话。本就被惊着，又被志华大声呵斥，眼泪瞬间落下。一边擦眼泪，一边哭着大声说：“三弟，五妹，对不起，都是姐姐任性了。”
志凌放下钰舒，看了志华一眼，又看向钰琴，笑着道：“三姐，我知晓你是和我们闹着玩的。要怪，只能怪那大树，是它太脆弱。”
顿了顿，又道：“方才若不是三姐将秋千绳索攥在手心，那秋千的木板，定会砸中舒尔。我们还要感谢三姐呢，三姐可莫要再哭了。”
钰琴擦了眼泪，继而破鼻而笑。
与此同时，翠云端着点心走过来，见秋千堆落在地上，又见树枝断落。
不禁心中一惊，四处张望，连忙将点心放在石桌上，抬头看着残缺的树干，叹道：“这是哪位小祖宗干的，竟将这棵百年大树折断！”
她有些担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免为院中兄妹担忧。却听见兄妹们在笑，她缓缓转身，看向他们，一个个打量着。
不解的问：“你们还能笑出来？”见他们笑而不语，她坐到石凳上，双手抱臂，凝视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志华走到石凳旁坐下，拿起点心，慢悠悠的吃着。
翠云笑了笑，侧头看着他，问：“二少爷，你是院中最年长的，奴婢相信你，一定愿意说实话。”
然而志华却装作若无其事，将点心塞进嘴里，又轻轻的拍了拍双手。一面嚼着点心，一面笑着摇了摇头，自是无可奉告。
翠云微微点了点头，见他不愿说，又看向志凌，还未开口询问，就见志凌连忙看向别处。她略笑了笑，起身走到钰舒身边蹲下，拉着钰舒的手，问：“五小姐，翠云姐姐最喜欢你了，告诉姐姐，这秋千是谁毁的。”
钰舒咯咯的笑，躲到志凌身后，又探出头看向翠元，展露一个鬼脸，继而又躲起来。
“若是哪位小主子，愿意主动告诉奴婢.奴婢会将这里善后，绝不让夫人发现。”
提到觉罗氏，钰雅有些害怕。她先看了兄妹们一眼，又看向翠云。向前走了几步，支支吾吾的说：“是三哥和三姐。”
兄妹们皆看向她，有些指责她，竟轻易出卖大家。
翠云笑了笑，说了句四小姐真乖。接着起身看向志凌和钰琴，问：“如此，三少爷和三小姐还不打算说实话么？若是再不说，那奴婢可要禀报夫人了。你们知道这棵大树，在夫人心中，有多重要的。”
钰琴害怕觉罗氏啰嗦，所以她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翠云。
翠云答应她，一定会帮他们的。于是，让他们等着，她去去就回。
良久，见她还未回，兄妹们有点儿着急，自是害怕觉罗氏突然来到后院。正在这时，突然有了脚步声，钰雅连忙大声道：“一定是翠云姐姐。”
钰琴也听见脚步声，并且也认为是翠云，立即转身看向来人，继而又怯怯的向后退了几步，福了福身，小声的说了句，额娘。
觉罗氏一面走下台阶，一面笑道：“我说前院为何不见你们，原来都在这呢。”
兄妹们微微施礼，悄悄挪到秋千旁，继而站成一排，试图用身体遮挡身后的惨状。
觉罗氏觉得有些奇怪，看他们不仅站成一排，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走过去，笑着问：“今日为何都不说话，还站成一排，难道你们又做错事了么？”
兄妹们皆是同个动作，摇头，仰视着她。
此时她还未发现他们身后的秋千，便走向钰舒身边，想要蹲下问她，却无意间瞟到她身后，心中一惊，连忙一步跨过去，一时愣住。她看着断落的树枝，大声问：“谁干的？”
她那一声谁干的，令兄妹们心中一颤，皆不敢回头看她，也不敢答话。
觉罗氏气的双手掐腰，走到兄妹们面前。见他们皆低眉垂眼，心中自然明白，良久她叹道：“这是百年镇宅大树，风水大师说过这棵大树不能断，不能断。若是断了，府中定要出大事。”
兄妹们也不答话，安静的听着她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