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惊人猜测……

第七十章惊人猜测……

一句话令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陆星枢下意识去看旁边不远处那道青色的身影，只见对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见此情形，程景若有所思撇过来一眼，随后将在镇邪塔里的所见所闻，细细道了出来。

待其语毕，易无泠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扭头望向远处的塔尖，缓缓开口询问：“你说暄涯蓬头垢面，神情落魄？”

这话突兀，似乎只是单纯想确定那人的状态，可又好似隐藏着些许深意。

程景眸色微沉，牢牢盯着他，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细节，点头应道：“是。”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

“那样的暄涯……是你印象中的模样吗？”易无泠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让另外两人心头一颤。

陆星枢并没有见过暄涯，不过有所听闻，所以反应倒还不算大，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去观察程景。

只见对方仿佛正在回忆，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没过多久，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问了一句：“……你的意思，那人不是暄涯？”

照这个反应，已经能隐约窥见其内心真实想法，想来是有所怀疑的。

“至少我觉得他并非会与颓废二字挂钩的人，哪怕被囚禁于天镜中。”

“当年殇冶落败，他优势全无时，又可曾观其有狼狈之态？”

易无泠一席话惊醒了程景，一直以来隐藏的违和感瞬间暴涨成型。

是啊，那可恨之人又怎会变成如今模样。

哪怕隔着血海深仇，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暄涯的厉害之处。

对方似乎是个没有缺点的人。

头脑聪明，天赋异禀，各种功法只要给够时日，便能参破其中奥义，甚至举一反三，从锢魂傀儡术的出现就能观出能力。

性格方面亦是不骄不躁，在与殇冶勾结的事败露前，相识之人谁不称之一句谦谦君子。

残忍的说，在情感上也毫无破绽和软肋，完全能称得上无情无义。

为了心中所谓理想，含辛茹苦抚育其长大的父亲，以及亲如手足的师弟，说抛弃便抛弃，没有半点留恋。

都说天瞳陆家的陆天意为无情道第一人，可在程景看来，也就是暄涯没走这条道，要不然头名怕就得易主了。

没有寻常情感，意志坚定之人，岂会轻易流露出方才的落魄神情。

可他又肯定对方就是暄涯，绝不会有错。

如此看来，矛盾万分，被封印的是暄涯，又不像，就好似外表依旧为那个人，内里的魂却换了一个。

就在程景思考时，陆星枢慢半拍听明白了之前的对话，心里不由纳闷，最终也没忍住问了出来。

“照你们的意思，暄涯可能是假的？”

“可封印没有异常，当初也确认过，哪儿来的可能偷梁换柱？”

“也许……从最初封印的时候就已经被换过了，只不过如今随着岁月流逝，方才开始慢慢显露端倪。”易无泠低垂眼眸，深吸口气。

这话没头没脑，离谱至极，惊呆了陆星枢，脑子却很诚实，开始下意识顺着思考起来。

倘若当真，暄涯如何做到的瞒过所有人眼睛，不令人起疑？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易无泠突然提起了另外件事，

“七宗阵，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就是把冯觉七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阵法，通过用阵心植入令符的办法，来达成操控但又保留其些许意识的目的。”陆星枢试图回忆全部细节。

“不错，但令符不禁起到了操控的作用，还补全了他们流失的魂魄。”

“跟暄涯有什么关系？”

他思绪还没转过来，程景却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擡头，眸光冰凉，吐出三字：“朝天功。”

朝天功。

有点熟悉。

陆星枢仔细回想便搜刮到了相应的记忆，结合功能，他顿时明白过来，惊叫出声：“如果七宗阵能跟朝天功结合，好像确实可以做到！”

七宗阵可以补全魂魄，而朝天功既然可以移骨，或许也能移魂？

在不考虑真实可行性的情况下，暄涯完全可以先行抽出自己的部分魂魄，再用他人的来顶替缺失部分。

只要全程不露馅，等被封印后，完全不会想到他的部分魂魄已然逃之夭夭。

届时再寻一身躯夺舍，外表看起来便完全为两个独立的人，更不会将其与暄涯联系起来了。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程景认不出来仇人，毕竟都并非一个壳子。

但猜想终归没有证据，况且如此荒谬的事情，需要的条件如此之多。

一来需要有分离魂魄保证其不散掉的办法。

二来需要不令人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