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球场

没想到，高自牧真的去那边摘了梨子回来，一手一个，递给许若曦，她没有伸手接，高自牧解释道，“吃吧，我在梨树上挂了十块钱，这是买的，不是偷来的。”许若曦听后，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只能接过来，没想到一口咬下去，真的如高自牧说的那样，皮薄汁多甜，口感确实不错。

来到了那所学校的操场，当许若曦与高自牧一起来到他的队友跟前，那些队友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过多寒暄，显然，他们早已知晓两人的关系。王超也在其中，高自牧的队里除了王超，其他人都是五班、三班和一班的学生，都是一个级部的，平常都见过，但许若曦从没有跟他们中的一个说过话，可是他们好像都认识许若曦。

高自牧给许若曦在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安顿好了，才回到赛场上，他刚到赛场，没想到又折回来，他俯下身子，跟她小声说道，

“不要到处走。去厕所的话，等我中场休息，我带你去。”

许若曦的脸，又红了。不等高自牧察觉，她借着整理头发遮掩了过去。高自牧在赛场上打得中场，他的球打得准狠，对手节节败退。

“好球！”看台上几个打扮亮眼的女生一个劲儿地起哄。

“那个打中场的男生，真的是高自牧耶！”一个女生大声对旁边的女生嚷道。

许若曦安静得坐在那里，她的眼里只有高自牧。他的汗水沿着额头往下滴。她听到旁边女生的欢呼声，她清楚那些女生犯花痴的理由。近一米九的高自牧在那些人里独树一帜。

与被抢风头的人在一起的后果是，你会莫名成为炮灰。这是许若曦从那些虎视眈眈女生的眼睛里读到的真理。

日后的许若曦主打一个脸皮厚，道家讲究从无到有，现实却教你循序渐进。所以那时的许若曦不仅脸皮薄得如同大米纸，舔一口就化，而且还容易红彤彤，跟果园里被太阳晒了的红苹果，让人咬一口还想接着咬下一口。

许若曦放在牛仔裤上的食指与裤子来回摩擦，这是她下意识的一种习惯，有人紧张喜欢摸自己鼻子，有人喜欢摸自己的耳垂，许若曦喜欢用食指在衣角来回摩擦。她的听力此时变得异常敏感。

“看呀，就是那个人说高自牧带来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谁说不是，她的脸皮也够厚，还好意思跟来。”

…

女生要是叽叽喳喳起来，一点不输市场上讨价还价的大妈们，她们嘴里的刻薄劲儿与菜刀刃有的一拼。

好不容易等到球场中场休息，高自牧朝朝台上看了一眼，他几个台阶跃到许若曦身旁的座位坐下，举起手里的水瓶猛灌了几口。

许若曦看着高自牧满脸是汗的侧脸，给他递上之前他放在这里的毛巾，高自牧朝她笑笑，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的温柔，就连许若曦都看得要融化了，更何况边上那些犯花痴的女生。

“怎么了？”高自牧转头的时候看出许若曦的不自在。她的脸蛋红彤彤的，眼神躲躲闪闪。许若曦看着他的脸，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去厕所？”高自牧把脸往许若曦这边侧了侧，放低声音问道。

“没有，就是有些热。”许若曦想了想，还是把那句“我想回去。”咽了下去。她忽然有些不服气，凭什么是她？怎么就不能是她？况且她也很喜欢看高自牧在球场上酣畅淋漓的球技。这么想来，她反倒觉得内心轻松不少。

球场上的追逐依旧激烈，当高自牧这队有人进了球，许若曦也会欣喜得鼓掌加油。

比赛结束了，高自牧这队以一分领先，球场上双方互相道别后，王超他们自行离开了，高自牧与许若曦也开始骑车往回骑。

那一天，就连风儿都能闻得到甜蜜蜜，他俩要么并排，要么高自牧骑到了前面，，调转车头，看着许若曦弯着腰使劲蹬，待许若曦快要到了，他又上车快骑起来，直到把许若累的气喘吁吁。二人再一起下车，推着车子边走边聊些班级里的趣事。

鸟儿在树枝上雀跃得歌唱，云朵在天空自由自在漂浮，成熟的果实在秋风里颔首低眉，温暖的情愫已在两人的心间悄悄流淌。

多么让人期待的年纪，可以偷偷喜欢一个人，可以朝梦想的方向努力，更可以为未来照亮一束光，温暖自己，也温暖身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