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晏苏他的人生本就是一场盛大的寂寥……

第108章晏苏他的人生本就是一场盛大的寂寥……

喻灯看着他眼睛,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烧了起来。他猛然拽着盛湙的领口，把他拽过来，偏头吻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一伸手,把床边的窗帘拉上。

本来酆都城里光线就暗,这个时候屋内的光线更像是傍晚,偶尔窗帘被风卷起来的时候,会有几丝冷白的光线漏进来。

衣服被卷起来，盛湙躺在床上,看着喻灯低头一点点去摸他的肋骨。

在他昏迷的时候,喻灯总是会一根一根去数他的肋骨,数到数量是对的话,他会有点庆幸。

想起这里曾经因为自己缺了一根，又会细细密密蔓延上来极致的心疼。

喻灯俯身下去吻了一下：“还疼吗？”

“什么？”盛湙一个激灵，背都弓起来，喘息着低头看向他,“你说伤吗？”

盛湙拉着他的手一点点去碰：“都长好了。”

喻灯擡起眼睛看着他，声音又低又哑：“当年，你取肋骨的时候,疼吗？”

盛湙看着他，愣了一会儿，眼睛里的水光更加明显。过了许久,他捏着喻灯的手心：“你知道了？”

“嗯。”喻灯点点头。

“毋清还是没有骨血好用,”盛湙把他拉上来，咬了下他耳垂，“它跟了你这么久,我很开心。”

开心到想起来就会觉得自己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喻灯被他话弄得耳朵根有点麻，毋清肯定也将当年的事跟他说了。

盛湙继续咬他耳朵：“你当年说就此别过，我看你不像是想就此别过。”

喻灯后背整个都麻起来，他身体有点发抖，听着他说话，缓慢地抽出一口气。

他很少像这样把自己摊开来，有些时候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今被另一个人提起来，那点隐秘心事昭然若揭。

“为什么让毋清去寻我？为什么最后又护住我？”盛湙问他，手不安分地下去。

“躺好，别乱动，”喻灯听不下去了，把他推下去，他亲了亲他眼睫，“我会轻一点的。”

盛湙砸到床上，他睫毛颤了又颤，在他师兄手指过去前的一刹那猛然攥住他手腕，看着天花板说道：“等一下。”

“紧张？”喻灯问道，话还没说出口就全被堵在了喉咙里，与此同时，盛湙拽着他，自己翻了上去。

“我好像……”盛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好像不用师兄教了。”

喻灯张了张嘴：“你……”

“师兄，”盛湙看着他，手指攥住他脚踝，“我还是个病号，让我这一次吧。”

混乱、黑暗、迷蒙、与喷薄而出的爱意。

耳朵里全是喘息声，分不清谁的是谁的，自己的脖颈上被留下吻痕，他后背上也被自己留下抓痕。

他头往后后仰，整个身体反弓，有时候会想抓住什么，又被一只手抓回来。

“为什么？”盛湙揪着之前的问题，声音又沉又哑地问他，“师兄，为什么？”

“因为……晏无尘，”喻灯眼睛有些失神，圈住眼前人的脖颈抱过去。声音时不时会被碾碎，他一个字有时要重复好多遍，“我爱你。”

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爱。

喻灯早就知道自己失神之后会说许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于是他极力避免自己脑子断片的时刻，包括喝酒。

但是现在却不行，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内。

盛湙趴在他身上笑着看他：“师兄，你刚才说爱我，你还记得吗？”

“……记得，”喻灯垂下眼睛看他一眼，接着推他一下，“起来点。”

“怎么了？”盛湙动了一下。

“有点……”喻灯幅度极小地活动了一下，他别过脸，一不当心对上湿了的床单，压低声音说道，“有点难受。”

盛湙脑子嗡得一下，立刻坐起来了，盯着他的神色看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盛湙自认为已经非常小心了，而且他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因为喻灯担心他，过分的时候喻灯会强制性地揪开他，让他冷静下来。

喻灯也愣了一下，接着语速飞快地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不疼，我饿了，去弄点饭。”

两个人收拾完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本来毋清是要过来叫他们一起吃饭的，兴许是今天福至心灵，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去叫了可能就大祸临头，他也没去叫。

最后盛湙一个人进了厨房，简单弄了点面条。

端着面进来的时候，盛湙看着坐在床边的喻灯，一股满足感从心底溢出来。

好像他要得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只要那个人在他眼睛里，他就会高兴。

曾经盛湙觉得，一片妄想成真那天，让他死了他也愿意。但人总是贪心不足，现在他舍不得了，他开始奢求长久的粗茶淡饭，奢求每天傍晚公园里的散步。

喻灯在他旁边吸溜着面条，余光感觉到盛湙一直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他之前也没觉得盛湙的目光这么直白过，于是他偏过头，拉了下衣服，露出半截锁骨，问道：“想看哪？说。”

盛湙倏忽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开始低头吃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