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被算计的婚礼 - 失忆后,她成为了女捕快 - 无糖薄荷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82章被算计的婚礼

丫鬟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变化的手,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分明是小姐的手。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却触到了雪玲常戴的那枚蝴蝶耳坠。

"小姐!这..."她转身想要抓住雪玲,却只接住一件空荡荡的衣裳。雪玲枯槁的身躯如同褪去的蝉壳,在粉色迷雾中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一缕发丝飘落在枕边。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丫鬟慌忙把发丝揣入怀中,擦干眼泪。当夫人带着喜娘推门而入时,看到"雪玲"端坐镜前梳妆的背影。

"这才像话。"夫人满意地抚过女儿肩头,却没注意到铜镜里那双含泪的眼睛。丫鬟死死攥着那枚铃铛,雪玲最后的气息还萦绕在指尖。

喜乐声从远处传来,丫鬟望着镜中陌生的容颜,突然明白小姐将毕生修为都化作了这场迷雾。府外梧桐树上,一只垂死的青鸟突然振翅高飞,在众人头顶盘旋三圈,向着远山飞去。

芸娘看着远去的青鸟,散发着一丝异样的光,掐指一算大感不妙。她借故离开,趁着没人,一个飞身抓住了那只青鸟,青鸟在她手中安静的待着,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芸娘的眼睛,一瞬间芸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雪玲,是不是你?”芸娘哽咽着问出了她的疑问,又满眼心疼的看着手中的那只鸟,只见青鸟叫了两声,便挣脱芸娘的手飞了出去,芸娘想再次唤她,青鸟返回在她身边盘旋了一圈后径直飞走了。

芸娘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她从小疼爱的雪玲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对她对嫂子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势必要让她血债血偿。

"吉时已到,该梳妆了。"夫人的声音是比往日柔和许多,在她听来却是异常冰冷,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她死死攥住袖中的铃铛,铜镜映出身后的景象——两个婆子正要将床榻上的"丫鬟"抬走。

"等等!"她猛地站起,声音因急切而尖细,"她...她跟了我十年,请让她体面地..."

"一个贱婢而已,也配耽误吉时?"夫人冷笑着打断,目光在触及"女儿"严肃的眼神时又软了下来,"知道你心善,但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别为这些晦气事伤神。"

喜娘们围上来为她更衣梳妆,层层叠叠的嫁衣像枷锁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朱砂点在唇上时,她恍惚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眼角滑下一滴泪,立刻被喜娘用粉扑盖住了。

"新娘子可不能哭,会不吉利的。"喜娘絮絮叨叨地说着吉祥话,却没人发现这位"雪玲小姐"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

迎亲的唢呐声由远及近,丫鬟透过盖头的缝隙看见一只青鸟落在窗棂上,碧绿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那鸟儿歪头看她,黑豆般的眼睛里竟似有泪光闪动。当喜娘扶她起身时,青鸟突然振翅飞入屋内,在她手腕上狠狠抓出一道血痕,然后箭一般冲向云霄。

"哎呀!这畜生!"夫人怒骂着要叫人捉鸟,"雪玲"却下意识护住伤口——那里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铃铛形状的印记,正是雪玲平日随身佩戴的那个。

花轿起驾时,她偷偷掀开轿帘一角。府门外,几个小厮正用草席裹着一具瘦小的尸体往后山抬去。风掀起草席一角,露出几缕发丝。她的心脏猛地抽痛,袖中的铃铛突然发出一声只有她能听见的清响。

轿子穿过长街,百姓们的议论声不断飘入耳中。

"听说柯家少爷一表人才,还是御医世家..."

"雪玲小姐真是好福气..."

"可惜听说身子骨弱,不知道能不能..."

她攥紧嫁衣的袖口,布料上精致的刺绣硌得掌心生疼。雪玲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柯家会护你周全..."可如今她连柯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要以假乱真成为新妇。

轿子突然一顿,外面传来嘈杂声。一支羽箭"嗖"地钉在轿门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有山匪!保护新娘!"

混乱中,她感觉轿子被猛地抬起,朝着与迎亲队伍相反的方向狂奔。盖头滑落的瞬间,她看见三个蒙面人正与家丁缠斗,其中一人出招却凌厉非常,转眼就放倒了两个护卫。

轿子被重重摔在地上,她踉跄着爬出来,正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那是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劫匪,手中短刀直指她咽喉。

"雪玲小姐?"劫匪的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刀尖却挑开了她的衣领,"听说你自幼体弱,怎么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

她僵在原地,突然注意到劫匪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陈年伤疤——形状像极了一弯新月。记忆闪回三个月前,小姐曾在夜里偷偷为一个受伤的黑衣人包扎,那人腕上就有这样一道疤。

"我..."她刚要开口,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劫匪眼神一变,突然凑近她耳边低语:"柯远川不可信,青鸟会带你找到真相。"说完将一个冰凉的物件塞进她手中,纵身跃入路旁密林。

待柯家的人马赶到时,只见新娘独自站在翻倒的花轿旁,盖头早已不知去向。为首的年轻男子飞身下马,玄色婚服上金色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受惊了。"他声音温润如玉,伸手为她拂去发间落叶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耳垂,正是平日戴耳坠的位置。这个看似无意的动作让丫鬟浑身一颤,因为真正的耳坠此刻正藏在她的袖袋里。

柯远川的目光在她空荡荡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系上。当他低头打结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铃铛还响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她头顶。雪玲的铃铛是祖传秘宝,外人根本不知其存在。她强自镇定地摇头,却见柯远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无妨,今夜我会教你新的咒诀。"

拜堂时,她全程如坠云雾。柯远川的手掌温暖干燥,牵着她行完所有礼仪。宾客们赞叹郎才女貌,没人注意到新娘的嫁衣下摆沾着泥土,也没人发现新郎每次低头时,目光都会扫过新娘手腕上那道奇怪的抓痕。

洞房门关上的刹那,柯远川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青鸟留下的伤口上。丫鬟吃痛抬头,正对上他骤然冷厉的眼神。

"现在,告诉我你把真正的雪玲藏在哪里。"他声音依旧温和,手上力道却加重了几分,"别以为换张脸就能瞒天过海,我与雪玲相识十载,她右耳后有颗朱砂痣,而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窗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接着是翅膀扑棱的声音。柯远川猛地转头,只见窗纸上映出一只鸟儿的剪影。

"终于来了。"柯远川松开她的手,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符纸自燃,青蓝色的火焰中浮现出几个古朴文字。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震得喜烛齐齐熄灭。

黑暗笼罩新房的瞬间,丫鬟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肩膀,小姐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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