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黄芩无假,孟飞时北上问亲2 - 还没过门就要守寡? - 无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十五集:黄芩无假,孟飞时北上问亲2

在这地牢之中,唯一能镇住乔伊的,也许只有孟飞时了,乔伊爱煞了他,见他声色俱厉,马上醒悟过来,再闹下去,她在孟飞时心中的形象怕是要崩塌了,当下面色委屈,拉着孟飞时道:“忽闻变故,我心已乱,神志已失,若不是公子及时喝醒了我,恐怕还要更失礼了,多谢公子!”孟飞时瞟了一眼乔伊,暗道,“演技不错!”

马安国道:“你年岁还小,遇到这样的事,想不明白也属正常,既然已经想开了,那便和飞时先走吧。”

孟飞时冲着马安国点了点头,转身向外面行去,乔伊见孟飞时走了,头都没回,直接去追孟飞时去了。

马安国见了,叹道:“怎么会有这么薄凉的女儿!你就不该救她,我使人情,保住你却比保住她要强上许多!”

蔡巧巧擦了擦眼泪,道:“这天下只有狠心的儿女,哪里有狠心的爹娘?这都是命啊!”

马安国沉默下来,不为父母,哪里知道父母的恩情?

自地牢出来,孟飞时就见乔伊追了上来,皱眉问道:“你怎么也不多和你母亲话别一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拦着你的。”

乔伊道:“那地牢阴暗潮湿,气味古怪,我待了一晚,就再也待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从那里出来,哪里还能再等片刻?”

孟飞时没有多说什么,恩情已经还了,他与乔伊从此再没了别的瓜葛。

走出县府,孟飞时见乔伊还跟着,道:“你回你的茶楼吧,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

乔伊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可孟飞时已经转身走了,心下暗忖,“难道是我身上的味道太浓郁,熏到他了?”乔伊提起袖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顿时一阵干呕,怪不得他,连我也是受不得这味道!

乔伊赶紧进了茶楼,见了管事,马上要他去准备洗澡水。

这个茶楼算是乔伊现在唯一的产业了,不为别的,她走之前,将这茶楼过到了管事的名下,浔阳东市的首饰行都已经被查封了,这里却依然没有动静,可见这个叫孙镇的太守大人并没有赶尽杀绝!

孟飞时回了家,发现孙老夫人已经到了,正和欢儿说着什么,孟飞时走过去行礼,道:“老太太怎地过来了?这里离县府还有些路程呢,等柳絮好些了,我让她过去瞧您去不就得了?”

孙老夫人呵呵笑道:“合府上下就我一个闲人,左右无事,这心里呀,总惦记着柳絮,过来看看也是应该,再说,出门有马车,也不累。”

“老太太有心了,走,我陪老太太过去。”孟飞时过来扶住老太太,慢慢向着柳絮的屋子行去,走了一会儿对着头前引路的欢儿道:“欢儿,张府可有什么信儿传过来?”

“不曾,许是老伯腿脚不好,走的慢些,再等上些时候才能过来报。”

孟飞时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迎面碰到周昶,他还是老样子,即便是在孟飞时的府上,仍然不忘了读书。

这倒不是孟飞时刻意安排的,却是周昶将他的那些个书提前搬入了孟宅,若是躲不过去这坎儿,一并送给孟飞时也是好的。如今孟飞时更是三请五请的将他请进了孟宅,他更是得了便利,在别院的对面厢房住了下来,与孟飞时和柳絮遥遥相对。

本来这种男女混住是十分不合礼法的,但别院,也就是孟飞时最初的屋子,让给了柳絮,她在孟飞时没回来时,便住在孟飞时的别院中,这别院又处在孟家的中央,无论是哪个院子去前厅,都要经过这里的回廊,这才有了当下的局面,好在柳絮现下正病着,没有理会这样的情景,但老太太却一眼便看出了不便,对着孟飞时道:“柳絮住在这里多有不便,何况还有外客在家,要我说,要么搬出去另选后宅居住,要么将这不成体统的回廊一并拆了,将这院墙夯实,在别处再掏个门出来,这样大家都得便利。”

孟飞时苦笑道:“以前这处别院是我的居所,我兄长一直在前院,偏偏我二人都没成婚,也就没个分处,自柳絮来后,又偏巧住在这别院之中,因此才将她又送到了这里,老太太不说,我险些忘却,只是这里格局本就如此,不宜改动,待柳絮好些了,我将后宅的院子整理出来,另在侧面开个门,给她居住,老太太以为如何?”

“这自然好,女儿家总该与男儿家隔开,若要相见,指使丫头报去,不要坏了规矩,让外人笑话才是。”

“老太太说的是,我省得了。”

柳絮这个时候还在酣睡,伤了心神,一时间哪里那般容易补回来?好在此时已经入秋,天气凉爽起来,也免了夏日闷热难熬。

老太太进了屋子,走到柳絮的床头坐下,伸手抓住柳絮的手拍了拍,道:“这苦命的孩子,怎地就病成这般模样了!”

孟飞时道:“她自来也不是很康健,上次病了还没好利索,孙太守又砍了花娘的脑袋,她见了,自然心痛。”

老太太道:“这个花娘是个什么人?为何又惹得柳絮害病?”

孟飞时解释道:“柳絮初来浔阳时,被花娘救过命的,后来我们生计艰难,又是这花娘介绍了莳花楼浣洗衣裙的活计,总归是处处帮忖,也没让我们回报一二,如今人已经死了,我心下都伤怀的,何况是她?”

老太太责怪道:“既然是有恩的,怎么不去与我儿说说,这般砍了脑袋,如何还能后悔去?”

孟飞时摊了摊手,道:“我才张口保了我兄弟周昶一命,如何还能再去求大人开恩?况且,我与柳絮出门时,大人便已下令将人杀了,再去求情,头已落地,如何还能再缝上去?”

老太太骂道:“这个糊涂的东西,才刚刚入了城就这般大开杀戒,杀两个贪官也便罢了,怎地对着百姓也动了刀子?等我回去定要与他说个清楚明白!”

“老太太,算了吧,人都已经死了,你再训孙大人,这不是让我枉作小人吗?”

“你懂什么?当面教子,背后训妻,自古以来都是这般的规矩,他做错了事,我不说他,他岂有改正的时候?偏你们这般纵容,也不见你们规劝一二,你还笑?当真可恶!”

“老太太这话说的,您一万年也是大人的母亲,他自然敬着爱着,我们不过是平头百姓,哪里能劝得着他?我当真是冤死也没处说理去。”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救过我母子性命,又替他打下了浔阳城,若没有你的帮忖,哪里有他来?他怎么敢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孟飞时苦笑一声,道:“前番救下周昶,今番又救了乔伊,两次开口,早将这人情填补干净了,哪里还敢托大过去饶舌?现下只有他训斥我的份儿。”

老太太叹气道:“人情这东西,用的多了便不值钱了,算了,我也不管了,还是看看我的柳絮吧,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听我儿说,她原本也是个大家小姐,如今却被害成这般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老太太在柳絮床前坐了许久,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不耐久坐,又和孟飞时絮叨半天,多说些个饭食搭配,药材选用一类,只盼着柳絮能够早些大好。

孟飞时送老太太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了,如今浔阳换了新主人,这宵禁的规矩却没有了,晚间也没有武侯巡街,但浔阳的百姓已经习惯了晚上不出门,因此只要天上了酉时,准保在街上再看不到行人。

关上院门,孟飞时叹了口气,欢儿见了,问道:“公子为何独自在这叹气啊?”

孟飞时顺手将栓带好,转过身对着欢儿道:“自我回浔阳城开始,这半年多时间便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总是没个消停时候,如今兜兜转转物是人非,总不免生出些哀愁来。”

欢儿捂嘴笑道:“公子这般年纪哪里来的这许多忧愁?姑娘也寻得了,身子也挺好,正是该起运势的时节,怎地自缚双脚,裹足不前了捏?”

孟飞时上下打量了欢儿道:“好欢儿,怪不得柳絮喜欢你,就这劝慰人的本事,就是他人学不来的。”

“公子真会打趣我,我只是没心没肺,得过且过的小丫头罢了,总比不得公子有许多忧愁。”

“好好好,你说的对,柳絮回来了,我的心病也去了大半,只要她能够大好,我自然也不药自愈了。”

“那孙老夫人说要搬宅子的事,公子怎么打算?”

孟飞时笑容一凝,道:“先这般住着,等柳絮好些了,问过她的意见再说。”

欢儿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干嘛提这话头出来,凭白惹得孟飞时不高兴。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浔阳北门外来了一队骑兵,一路奔到北门下叫门,守门军士见了,更不敢开门,躲在矮墙缺口处探出个脑袋问道:“城下的是何人?安敢犯我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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