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10章计划经济思维
百香园饭店作为乌市第一大饭店，后厨的厨师数量之多，经验之丰是业内公认的。马辉计算过，向百香园饭店借三名厨师，就足以将疆宴楼开办起来。作为回报，自己则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帮助百香园饭店提高收益。
但一天过去，马辉仍没有得到百香园饭店任何答复。
就在马辉准备放弃，打算找报社刊载一份覆盖面更广的招聘信息时，麦麦提忽然敲门进来，略带激动道：“小马哥，百香园饭店的郑经理在楼下等您！”
“他可终于来了！”马辉大喜过望，忙穿好衣服与麦麦提一同下了楼。
“郑经理您好，我在这等您好久了。”马辉伸手同郑国成用力握了握后，将郑国成带到了一楼装修雅致的休闲区后，赶忙让服务员取来烘焙好的糕点以及茶水来招待郑国成。
“没看出来你们乌市饭店扩展业务到这般地步了啊，这大楼看着挺洋气的，以后就是乌市饭店的主阵地了？”郑国成打量着屋子里典雅的装修以及精心烘焙还带着温度的糕点，不由得啧啧称奇。
“不好意思郑经理，疆宴楼属于疆味美食公司名下的饭店，同团结饭店与乌市饭店是一家联盟。”马辉笑着解释道。
“你的那件事嘛。”邵立龙啃着羊腿说道，“你的那件事我看了审批单了，我和你直说吧，这事很可能批不了。毕竟你们公司不是国营单位，同时也违反了计划经济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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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辉强压着怒意熬到饭中时，终于忍不住对邵立龙说道：“邵处长，请问我申请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思索了片刻后，郑国成还是将实情同马辉讲述了一遍。
马辉特意将两罐好不容易搞来的武夷岩茶母树大红袍包装好，摆在了餐桌的最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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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违反了计划经济思维？”马辉诧异道，“我们这不过是运输个食材进行销售怎么和计划经济思维扯上了关系。”
但这并不代表马辉能够松一口气。
“这我知道，小马，不瞒你说，我现在总有种直觉，百香园饭店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在内忧与外患之下。”郑国成叹了口气道。
饭局定在今晚七点，自然是乌市饭店二楼包厢。马辉休息了片刻后，便唤来了麦麦提，交代好一些事情后，这才动身回到了乌市饭店。
“原来是这样的，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也都是你马辉想出来的法子吧。”郑国成拍完马辉的马屁后，直接步入了正题，“对了，你突然找我们饭店借厨师，不会就是打算将他们安排在这里吧？”
当马辉做完这一切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索性站在饭店门口，等待着邵立龙的到来。
见邵立龙下车，马辉赶紧迎上前去，伸出手同邵立龙打了个招呼：“邵处长您好，我是马辉。”
我劝你啊，还是把这笔钱留到该用的地方吧，别在这里浪费了。”
听郑国成此番诉苦后，马辉有预感，百香园饭店的倒塌很可能与王耀瑞的管理有很大联系。
陪着邵立龙进到包厢后，邵立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桌子上包装精美的布袋子，眼里立刻放出了狡黠的光。
邵立龙听闻，抹了把嘴后才缓缓解释起来：“第一，你们有充足的货源么？没有充足的货源，你们运输食材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况？铁路线的使用可不是就你一人在用，不说客运，就光矿产能源运输每天就有百来条火车，加上客运，全疆每天得有三四百辆火车要跑，怎么给你安排行程？
七点刚过，一辆政府专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乌市饭店门口，车里坐着的正是邵立龙。
缘于前不久李成敏帮马辉联系上的铁路局里管事的邵立龙处长，答应抽出今晚的时间前来赴宴，同时就马辉提出的申请铁路运输的事宜当面商议。
这是在八十年代，求人办事送礼送钱都是光明正大的，特别是送礼，一定不能遮遮掩掩，必须得大方地摆在餐桌中央，否则人家会觉得你不够诚意，到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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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邵立龙欲盖弥彰地对身旁的秘书说道：“不过人家有心，咱也不能让人家心寒吧，这样，小鹏，这东西就交给你了，我身为领导，礼是绝对不能收的。”
马辉再次回味了一番邵立龙的话后，终于品出了其话中的漏洞。
“你就是马辉啊？”邵立龙冷冷道，面对马辉的热情伸手，也只是做做样子握了一下便松开了。
虽然离七点还有近两个多小时时间，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必不可少。
“这我明白。”郑国成说着，有些犹豫是否该与马辉坦白百香园饭店目前的状况。第二，目前疆省市场食材与其他省份相比，已经趋于饱和，各种保证食材供应的政策已经逐步落实中。比如前不久乌市正式决定在二月初起采用食材品种指令性计划，你们再从其他地方拉蔬菜过来，就不会造成浪费么？乌市居民消耗不了那么多食材。
除了换一身合适的行当外，包厢里的座位以及上的菜品和酒都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再有就是该做到的“礼节”还是得做。
“郑经理，你们百香园饭店年年是市第一饭店，不可能说没就没的嘛，您就放心好了噻！”麦麦提适时插的一句话，多少缓和了点气氛。
好不容易等菜全部上完了，邵立龙依旧没有聊正事的意思，除了夹菜吃饭喝酒就是拉着马辉各种闲聊。马辉只得借着闲聊的
得到新的运管方法后的郑经理一脸感激地谢过马辉后，便离开了疆宴楼。
但马辉的这般饭局，“预热”无非是听邵立龙对秘书抱怨这里的饭菜有多么的差，再听秘书小鹏的几句恭维式附和。马辉几次想要插话都没办法，只能干坐在一边听两人的抱怨。
“这地方看着也就一般般嘛。”
见状，马辉也只得讪笑几句，陪着邵立龙走进乌市饭店。
“如果是这样的话，郑经理，我保证那三名厨师在我这里不会遭到亏待。至于贵店出现的内部状况，恕我我无能为力。”
一时间气氛可以说尴尬到了极点，马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国成。按照他所知的未来，百香园饭店确实没撑到新时代就早早的风流云散了。
就在今晚，马辉还得去参加一场重要的饭局。
马辉骇然地听完邵立龙给出的解释，心想这铁路局处长怎么搞得比经委那帮经济学家还专业？一会儿又是计划经济思维，一会儿又是产业过剩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让自己压根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据后世仅存的资料显示，百香园饭店是因为出现了严重的债务问题，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当年百香园饭店的老员工几乎都缄口不言。
“确实如此，郑经理。”马辉点头的同时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您也知道现在这情况，想招个合适的厨师可比登天还难，我招聘信息都贴出去两个月了，也没有人上门应聘。不得已，只好向贵店借三名厨师。”
进门后，邵立龙第一句话就是嫌弃乌市饭店的环境不好。
秘书小鹏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了，立马点头哈腰一番：“那我就谢谢邵处了。”
这段时间也被称作“预热”。
“但愿如此吧，好了，既然马老板这么说，我明儿就让那三名厨师过来找您报道好了。”郑经理说着，猛灌了一口茶水后，起身便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