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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生日

第152章生日

豪哥抱着剑,看着花雪海之中的阖目闻香的少女,如此清丽,又如此纤细柔弱,让人忍不住疼惜,又让人忍不住——叹息。罢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豪哥收敛心神,御剑腾空,去折了几枝开得最饱满、长得最清丽的花。然后向宁婴走过去。  宁婴感觉到脚步之声,睁开眼,对着豪哥嫣然一笑。

豪哥把花递了宁婴满怀:“呶,送你。”

“好香啊。”宁婴抱着,眼角都溢出笑容,却又稍稍蹙眉,“可是,豪哥,你折了树的花儿,树不会心痛吗?”

“呃,这树,又没心肠,怎么会痛。”豪哥看了那花树一眼,敷衍道。

“我现在倒是觉得,万事万物,都是有心的,被折被损,怎么会不疼呢?”宁婴摇摇头,走上前,腾出手去抚摸树干,柔嫩的脸庞贴到粗砺的树干上,幼稚地低声道:“树啊树,谢谢你的花。如果让你疼痛了,对不起喔。”

豪哥看着有点小孩气的宁婴,感觉她哪里好似发生了变化,可究竟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中午,宅中为宁婴设生日宴。宴席便摆在园子里,沐浴着暖暖的光辉,四周布满似锦繁花,上至老爷夫人,下至丫头小厮,都难得地汇聚在一起,向宁婴举杯祝贺。王子服和二傻也在席上,王子服在闷闷的喝酒,而二傻一直不住地拉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念叨着:“子服哥,我们回家去吧。子服哥,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子服哥,我们走罢。”

王子服不耐烦地一推二傻:“别嚷嚷了!从醒过来就嚷嚷,你烦不烦啊!”

“你,你,真是鬼迷心窍。”二傻愤怒地拍王子服的手臂,声音大了起来,宴席上的众人都向他们望去。

“呵,呵,我就是鬼迷心窍又怎样?我的心就在这儿,这儿就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王子服自斟自饮,看起来喝得很痛快。却没有留意到他的无意之语,让宴席上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兰姨端了一杯酒,站了起来。大家的哄闹声都止歇了,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威严的兰姨。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是我们宁婴的生日,而且也是我们大宅正式新生的日子。我们生于斯,长于斯,都是这宅子的一份子,”兰姨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子服一眼,“现在,也欢迎王子服真正的融入我们的家。”

大家欢呼起来,纷纷地与宁婴、王子服碰杯,贺喜。整个宅子里洋溢着难得的欢声笑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在办这两人的喜事。

王子服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喝下那烈酒。仿佛喝得不是酒,而是最甜蜜可口的琼浆玉液。

宁婴安静的坐在那里,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液体。她看着狂欢的、兴高采烈的人们,仿佛自己抽离出来在观看他们的表演。

老爷夫人不再是他们长年累月麻木不仁的样子,连那菩提手串也扔在一边,两人难得放纵地喝着酒,互相庆贺着心中大石的落地,好像真得活过一样;

兰姨微眯着她那仅存的眼睛,丑陋的脸也似乎散发出光辉,她微微笑着看着众人作乐,沉浸在如愿以偿的心满意足里;

莲心、涟漪两人坐在一起,淘气地碰着杯,她们好像对这样的生活是很欢喜的,阳光是这样温和,花儿是这样美,但愿人长久,无灾无难,无畏无惧;

豪哥坐在宁婴的对面,他也是这样浅浅啜饮着杯中酒,他看到宁婴的视线,举起杯来向宁婴轻轻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宁婴扫视了一圈,唯独略过了王子服和二傻两人。

宁婴微不可闻地叹口气,突然觉得这是场傀儡的聚会,假面的盛宴。每个人都在热闹着、欢笑着,却又那么地虚幻、寂寞。

宁婴透过众人,目光落在那花树的高高的树冠上。

花开花落有时,人歌人哭有时。

不知谁人先看到的这树,而这树又曾看过了多少的人事变迁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到我这里,这树看着我在园子里诞生,又看着我成长到今日,想来,我竟也不是那么寂寞的吧。只是,

一切,都到了应该了结的时候了啊。

都说人类欢生恶死,生死不都是在一念间吗?不知这园子里,宅子里,还有没有我所眷恋不舍的呢。

王子服醉了,二傻嘟嘟囔囔地扶他起来,送他回房去。宁婴也寻了个借口离席,慢慢地溜达着跟了过去。

宁婴看着前面跌跌撞撞蹒跚而行的身影,想起那个初来乍到青涩的、笨拙的少年。

“宁婴!小生这厢有礼了。”

“让我也成为姑娘的知心之人,可以吗?”

“我还想把你带走。”

“别人开心不开心我不知道,但是你呢,我就能看出来,虽然你总是笑。”

“你一定要活着就对得起我了。”

那个笨拙的少年,局促的少年,忐忑的少年,热烈表白的少年,心痛难言的少年,自剖心意的少年……

又怎样变成了面前这样一个趔趄难行、整日里眉头不展的麻木之人呢?

宁婴看着二傻扶着王子服进了房间,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清醒和镇静过,这些日子里的波澜都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洒在海面上无穷的月光,安谧、清凉、平息。宁婴回转过头来看了看背后的一切,然后走进了王子服的房间。

记忆、花儿、阳光、鸟雀、溪水、歌声,一切的一切,都留在了背后。

王子服正坐在桌前,闭着眼睛扶着额头,困顿又安稳的醉态。

宁婴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手边。

王子服迷蒙地睁开眼睛:“是你。”

“是我。”宁婴站在那里,声音很轻,却像是向深潭里坠落的雨滴,叮咚悦耳。

“宁姐姐。”二傻走过来,想要说什么。

宁婴摆摆手,温和的向二傻吩咐道:“我与你子服哥有话要说,你出去等一会好么?”

二傻很顺从的走出去了。这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阴凉的空气漫延过来,王子服端起那杯温吞的水,慢慢地喝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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