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假玄武的真新“娘”就凭个古代祭……
就凭个古代祭台开发旅游区?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不过机票都已经定了,江牧野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两天后,江牧野和李琀坐飞机抵达堰州。出了机场,俩人坐着周汀溪派来的车翻山越岭,直到天擦黑才到达目的地——江牧野外公家那坐落在偏远山村里的豪华古典院落群。
车快开到的时候,江牧野指着路边白墙黑瓦开始介绍:这面墙里面是什么什么廊,那堵墙里面是什么什么榭,再往前还有什么亭和什么阁,到底叫什么江牧野完全记不清,记着这些榭阁中间有个挺大的水景,里面养着锦鲤,他小时候在这住的那段时间,天天拿石头砸锦鲤玩儿。
听完江牧野的介绍,李琀没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看了江牧野一眼,眼神分明写着“你小时候挺淘气”几个大字。
江牧野嘿嘿笑了两声,又提起什么影山照壁和在叠石假山捉迷藏,就这么聊了将近十分钟,车子才终于绕到正门停下。
指着正门上的扁,江牧野笑眯眯继续介绍:“我外公家老宅挺有年头的,据说就连上头挂着的扁都算得上文物,博物馆还是考古所的专家还来看过,有心搞点儿什么保护措施,被我外公拒绝了。”
听江牧野这么说,李琀仰头打量牌匾:“确实挺有历史感的,崔府?你外公居然姓崔?”
“对啊,我外公姓崔。”江牧野拉着李琀跨进大门,差点儿撞上迎出来的周汀溪。江牧野还真挺久没见周汀溪了,乍然一见,有点儿想念,周汀溪估计也差不多,拉着江牧野叭叭叭了好半天,才记起来晚饭的事儿,说是晚饭早就已经预备好了,就等着俩人到了开席。
李琀和周汀溪倒是头一次见,但之前有借钱买房的事儿,对彼此都不算陌生。又有江牧野活跃气氛,整顿饭吃得还挺欢愉,只是在饭后安排房间的时候发生了点儿小分歧,不过也不是李琀和周汀溪的分歧,而是江牧野和周汀溪。
吃饭的时候周汀溪就提到过,说是老宅最近在翻修,后院能住人的房间除了外公的卧室,就只有两间翻修好的房间,其中一间已经被周汀溪住了,这会儿只剩一间空房。
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反正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江牧野跟李琀都睡的同一间,谁知道吃完饭安排房间时,周汀溪把李琀带去了那间空房,在江牧野正准备跟进去的时候,却一把拽住了他:“这是李先生的房间,你跟我住。”
江牧野:?
江牧野十分不满:“我为什么要跟你住啊?”
“你就跟我住一住能怎么啊?小时候咱俩不也一起住的吗?”周汀溪满脸哀怨,“你刚才还说想我呢,不能这会儿有了新朋友就不要老朋友吧?再说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你今晚必须跟我睡。”
江牧野还想说什么,周汀溪神色从哀怨变成了哀莫大于心死。但也没真心死,他一边凄凄惨惨戚戚地拽紧江牧野,一边转头盯李琀:“李先生,我好久没见过牧野了,有好多好多好多心里话想跟他说,您行行好,今儿就把他让给我一晚,行吗?”
李琀原本正懒洋洋看着俩人拉扯,听见这话,他挑眉看江牧野一眼,继而朝着周汀溪微笑:“这有什么让不让的?能自己睡一间我求之不得。”
说完,李琀转身进房,进去后还随手关上了门。
“哎?不是,你怎么就关门了啊?”江牧野对着闭紧的房门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只能期期艾艾跟周汀溪回了房。
在江牧野印象里,他就只有被抓壮丁那次在外公家住了段时间,当时住的是哪间房他已经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有雕花家具,不过想来外公家的房间装潢估计都差不多,这间也是雕花的老式红木家具,配着深色系的床上用品,床头还摆着对大瓷瓶。
当时江牧野年纪小,对瓷瓶瓷罐毫无兴趣,现在他也算参加过几次拍卖会的人了,看见床头的瓷瓶,一眼就认出是真品,只是这对真品到底价值几何?江牧野光靠一眼就鉴别不出来了。
在江牧野盯着瓷瓶仔细研究的同时,周汀溪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启唉声叹气模式:“牧野,你说你,你这才离家出走多久,怎么心就长别人身上了?连住都不愿意和我住一间了?”
“李琀不是别人。”江牧野随口道,“他是跟我出生入死过的革命战友。”
“...革、革命战友?”周汀溪一噎,“你说你俩是革命战友?纯纯的革命友谊?”
“不然呢?”江牧野看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瓷瓶上。
江牧野本身对瓷器没什么兴趣,但他记得周汀溪说李琀曾经去参加拍卖会,拍了个什么罐子。拍了罐子的话,也不知道对老宅里的瓶瓶罐罐有没有兴趣?要是李琀有兴趣,江牧野打算去找外公软磨硬泡要几个。
可惜他现在没跟李琀一间房,没法问。但好在他已经加了李琀微信。江牧野愉快摸出手机,给床头上的瓷瓶拍了两张大头照,找到蝉宝宝头像,点击发送。没一会儿,李琀回过来个问号。
-喜欢吗?喜欢我要来送你
江牧野笑眯眯回复过去,等了几秒钟,收到个言简意赅的“不”字。
看着这个“不”字,江牧野有点儿失落,连带着打量瓷瓶的兴致也淡了。好在房间里除了瓷瓶,还有些什么碟子香炉的,李琀不喜欢这对瓶子,难说会喜欢别的呢?这么想着,江牧野又开始打碟子香炉的主意。
“哎?你能别看了吗?”周汀溪看他一会儿鉴宝般到处寻觅,一会儿发微信的,无奈又无语,“你这才离家出走几天啊?怎么看见点儿古董就移不开眼了?你要喜欢这些玩意儿,过后跟我回家随便挑,但现在,你能先听我说话吗?”
“可以随便挑?”江牧野挺惊喜,周汀溪算是拍卖会常客,家里东西还是不少的,而且周汀溪曾经在拍卖会上见过李琀,说明俩人审美一致,都被同一场拍卖会吸引了,那周汀溪拍下来的东西,李琀理论上来说也很可能会喜欢。
江牧野:“别过后了,等弄完这里的事儿就带我们去你家挑。”
“挑挑挑,你就只听见了挑。”周汀溪忍无可忍,“你就不能听句正事儿吗?!”
“我怎么没听正事儿?”江牧野莫名其妙,“正事儿不就是帮你去看那个壁画台有没有旅游价值吗?今天太晚了,想去也去不了啊,不都说好了明天吃完早饭过去?”
“没错,之前的正事儿是这个。”周汀溪哭丧着脸,“但现在,对比这个,还有个更严峻、更重要的问题。”
江牧野:“什么问题?”
周汀溪没说话,只是做了个噤声手势,确保江牧野闭牢嘴巴,他啪一声关掉了灯。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明亮的房间顿时陷入黑暗,江牧野适应了两秒钟,才借着窗口洒下的月光看清四周。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床头的瓷瓶、桌子上的碟子香炉,乃至床上的深色床具都没任何变化,只不过因为光线暗了,颜色显得更深了而已。
“你想让我看什么?”江牧野不解地问。
“不是看,是听。”周汀溪颤颤巍巍指房门方向。
几秒钟后,江牧野隐约听见了咚的一声。
“你、你听见没有?”周汀溪声音有点儿抖。
江牧野点头。
那声音不大,有点儿像谁在敲门声,但却只有一声。这会儿老宅里除了他们和李琀,就只有前院的管家外加打扫和煮饭的阿姨们,管家和阿姨们没事儿不会来后院,更不可能莫名其妙来敲他们的门,还就只敲一声。
“你也听见了?”见江牧野点了头,周汀溪仿佛如释重负般喘上口气,但声音却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昨天晚上就听见了,咚咚咚的一直在敲门。”
江牧野:“咚咚咚的就夸张了啊,我可就只听见一声。”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声咚,紧接着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接二连三的声响一下下传来,有些轻有些重,随着声音的增加,门板隐约也有了震动迹象。
之前只有声音,江牧野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连震动都有了,下一步该不会就要破门而入了吧?估计是最近奇怪的事儿见多了,想到被不知名物体破门而入,江牧野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无语——大晚上的,这不存心不让人好好睡觉吗?
带着无语,江牧野随手拎起床头瓷瓶。在周汀溪的抽气声里,他一把拉开门。
然而,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