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揭破

半晌

姜母大约是实在生气，连午饭都没用就叫人带着姜茶的东西离开了。沈世昌回来时，姜母已经走了有一阵了。

沈世昌看向妻子有些懊恼，“你也不派人来叫我一声，上次岳母过来我就错开了没有和她请安，这次又没见到，倒显得我有些不知礼数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姜雪有些冤枉，但还是低头先认了错。

自那日他们夫妻矛盾后，不知沈世昌忙些什么每日早早出去，晚上回来就宿在了前院厢房，第二天也就不见人影。

姜雪也不好向他朋友去问他行踪，不过她私下打听了，那几位近几日也没约在一起，想来也不知道夫君下落。

昨日好容易遇到他倒是告诉了母亲今日来的事情，却没想到，母亲来得早去也早于是就这么错开了。

沈世昌原也是说说而已，见没见得到是不重要就是不想落人口实，于是他好奇问到，“往日常见你说岳母是不爱出门的，这趟一个人奔波辛苦，是为了小舅子今年读书之事吧，需要我差人打点一二吗？”

姜雪有些惊喜，这事情只是年中前提过几句，没想到夫君倒是记挂在了心里。

她声音温柔许多，“不必了，父亲已经差人打点过了，这次母亲是因为妹妹来的。”

沈世昌一愣，似乎没想到这种可能。转念一想姜茶似乎已经及笄了，大约也是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只是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他抬起手喝了口茶，暗中打量了一眼妻子，见她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假装不经意开口，“是为了妹妹婚事吧，不知相看的哪一家？我可以帮忙打听打听。”

姜雪也没多想，“暂时没有相中，母亲已决定过几日就带着妹妹回南边了，大约之后要往南找吧。”

沈世昌皱眉，心到真是胡闹，南边男子哪有他们京中的好，凭妹妹那样貌回去竟是委屈了。

两个人之间突然冷了下来，沈世昌也没有接话，这下姜雪也有些不舒服了，心里疙瘩总是难受，她微微抿了一下唇，又笑着开口，“妹妹已经被母亲接回去了，到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沈世昌此时满脑子都是姜茶要离开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当然知道妻子把妹妹带到眼前的意思，却没想到才过了几日，妻子竟是改变了想法。

想到姜茶的相貌和身姿，他难免有些可惜，“是挺可惜，这几日我还托人给她做了个纸鸢，没想竟来不及给她。”

那日他捡到姜茶破损的纸鸢，看着颇有些孩童意趣，于是想起了京城原也有个不错的匠人，可惜就是只在开春来卖。

他打听了几日，找了这个个做纸鸢的匠人给妻妹新做了一个，想来她应该是开心的，却没想到纸鸢都没有做好就接到了这个消息，凭白浪费了几日精力。

“纸鸢？”姜雪脑袋嗡嗡作响，她心里那根针就这样被翻出来。

一个纸鸢而已，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世昌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找人给他做了纸鸢。”

“你为何会想着做纸鸢？”姜雪死死在桌下掐住了自己虎口，希望清醒一点，万一只是巧合呢，她死死盯着沈世昌不放。

沈世昌被她眼神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那日知道他见姜茶的下人已经敲打过了，现在要是实话实说，那不是又牵连妻妹，别是凭白又惹出些大麻烦。

于是沈世昌撒谎了，“就是听朋友说起来一时兴起，妹妹年纪也不大，想来应该是会喜欢这些有趣的物件。”

姜雪闻言面色发白，她看出来沈世昌微妙的停顿，也看出来沈世昌心虚撒谎的样子，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夫君居然会是一个偷窥妻妹的恶心小人。

“你喜欢她，和我直言便是，我还能怎样，我如今又何需你编写这种谎话来骗我。”姜雪期期艾艾看着沈世昌。

听着这有些意有所指的话，沈世昌落下脸来，“你又在胡闹什么？”

“胡闹？你说我胡闹。分明是你有错在先，是谁不好，为什么要偏偏是她，她是我妹妹！”姜雪站起来眼圈泛红，大声质问沈世昌，几日里戳进心里的刺像是腐化成了毒液喷涌而出。

沈世昌也恼了，一下子就将手里的杯子掼在地下，不就是一个纸鸢，为什么又开始扯些有的没的，“我有错在先？你别在这里污蔑我。”

姜雪看着沈世昌摔杯子更是气疯了，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事情，怎么还有脸来对着自己发脾气，她上前几步戳着沈世昌的胸口，“你若是不心虚，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就是看上她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早就没有了以前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姜雪细数着以往的不满，逼得沈世昌步步后退。

终于，退无可退的沈世昌被逼到了墙边也恼羞成怒，他抓起来姜雪手腕，一把甩开，姜雪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姜雪，大约还是不满意，语气满是嘲讽“是，我就是看上她了，这也不是你期望的吗！你给我下药时是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下轮到姜雪彻底愣住了，她趴在地上不可置信看着沈世昌，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可他还是装作无事，就这样喝下了那碗汤。

他是知道的，他甚至接受了她的安排，她此时心却像是被撕裂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坦然说出接受，那他曾经的承诺又算得上什么。

姜雪蓦地吐出一口血，直愣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