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前尘往事 - 鹤唳九天 - 火红红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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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前尘往事

原来孟神医本名孟云川,也本是南江人氏,从父辈手中承续了行医问诊衣钵,后坐馆开堂,精于医术神医之名盛传。云川药堂在南江无人不晓,与火凤堂更是常来常往,火凤堂所练之功,极易在行气时经脉乱行,淬火入肺,那便如炼炉焚身一般,此时万一体内激入寒凉,便会热寒相撞,於毒不解。

十几年前,凤兰蔻的父亲凤厚抒,有一位极看重的大弟子,肩负重振火凤堂之责,不料练功时走火入魔中了寒毒,凤厚抒请来孟神医医治,月余竟未好转。

其实再过些时日寒毒可尽祛,便能行气运功,但凤厚抒急性,见看重的弟子整天喘咳无力,便觉得孟神医是盛名之下其实难付,其余弟子见敬重的大师兄久无好转,也多有抱怨之心,慢慢在城中茶肆酒楼便传出了毁人之言,说云川药堂的庸医,医坏了人。

孟云川怎忍得声名被毁谤,便上门斥责于凤厚抒,拔毒哪能一剂见效?极力挽救并未恶化已是万幸,能抑制便有痊愈之望!而凤厚抒本就心中不满,见孟云川还敢上门问责,二人立即起了争执,凤厚抒更是急言之下发了狠话,胁令孟云川滚出南江,若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医毁了他大弟子,他必让孟云川身首异处。

孟云川闻言心灰意冷,不欲再与蛮横武人纠缠,索性关了云川药堂,离开南江后四处行医游历山川,但他并未放弃对凤家此类病例的钻研。

十年前听闻得瓮山有他多年未寻得的草药,便径直寻去,来到瓮山后,见此处山明水秀,远眺之时观景如画,便倾行医之所得,建了这院子,一边挖药一边继续深究病例,慢慢的在此住习惯了,就更不愿再下山了。

凤兰蔻与余少游听完恍然大悟,个中居然有此缘由,两人随即起坐,躬身行礼在孟神医面前。

凤兰蔻替父请罪!如今父亲已不在,望孟神医能原谅亡者,自己当时尚幼,若不然定会劝住父亲,怎可与老友交恶。

余少游谢孟神医抛弃前嫌,对凤兰蔻大义相救。

“医者父母心,近年虽未遇身中寒毒之人,但对此患例也时常探究,如今正好验证于兰蔻姑娘身上。”

凤兰蔻羞愧难当:“侄女回火凤堂后,定当祠堂燃香,告与父亲在天之灵!当年他错怪了孟伯父。”

孟云川摇摇头:“十几年,都过去了,我如今在这山中,静心无欲,无嗔无贪,早已习惯!我与你父亲不过是一时激言,他也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不过是对你大师兄期望太满,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我若是现在还有恨,就不留你们了。”

昨夜余少游在房外之言,孟云川听得真切,在得知他们在治好凤兰蔻的病之后,将去抵御那北凉狼族细作,更是感佩这几位青年的担当与勇气,他虽在山上多年,也早知与大晋相邻的那些蛮子们,在边境作乱经年不断,对朝廷与民间都多有侵扰。

就连当年凤厚抒对大弟子寄予厚望,也是希望火凤堂能壮大声名,令外族忌惮。孟云川想起昨日对他们的发怒,甚至有了些愧疚之心。

三人正感叹唏嘘之时,外出干活儿的却回来了。

鸣佐鸣佑高扎了绑腿,脚上沾泥,扛着竹子,小英子和尚青采摘了很多果蔬。

萧良丰和江安欢闹蹦跳着,提着兔子和野鸡跑在前头:“今天又有野味儿吃了。”

凤兰蔻不过十七八芳龄,余少游毕竟也才将二十来岁的哥儿,且二人都还年长与其他人一二,都是少艾男女,活泼爽朗,见了此景也开心得拍手高声叫好!

孟云川却发声勒令:“兔肉寒凉,兰蔻姑娘绝不能沾,明早开始,喝汤药,一切饮食听孟路安排!”

“是!孟伯父!”凤兰蔻与余少游肃颜。

“这就对了,山中有什么孟神医?唤我一声伯父,倒还顺耳!”孟云川捋着胡子站起来,转身独自回房梳理诊方去了,任由得这一群猢狲聒噪。

鸣佑他们在山中取了竹子回来,准备在房里做个简易的竹榻,敲得噼里啪啦。

鸣佐和小英子在灶房帮着孟路,这一大帮人的吃喝,可不能只丢给他一个人操劳。

小英子洗理完菜蔬,看着孟路打理野物,瞧他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便问:

“你是孟神医的孙子?也不对啊!你称他师父!”

孟路笑道:“不是!我是师父来瓮山时,半路上捡回来的,所以叫孟路!”

凤兰蔻看着大家各自开心的忙碌着,此行不但寻到了孟神医,不,孟伯父,还替父亲与孟伯父解了多年的误怨。现在结识了这么几位热情正义的朋友,尤其余公子更是对她关切备至!

她坐在石桌旁,望着远山如黛,云雾飘缭,山中鸟雀鸣叫追逐着飞过院子,这一切真美好啊!

“兰蔻姐姐”

凤兰蔻正手托着腮观赏远山,转头看,原来是尚青走了过来。

尚青坐下后,握住凤兰蔻一双冰凉的手,眉眼透着忧愁:“兰蔻姐姐,刚才在林子里,我听孟路说,他师父诊出你这次急症是寒热相冲,可我们这一路同吃同住,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呢,会不会是我们在山下吃了那一颗助气密丸,可惜那丸子也没了,要不然也可以让孟神医验验到底是哪里不对付。”

凤兰蔻抽出手来,拍拍尚青安慰道:“青妹,怎能怪你,尚家的密丸我素有耳闻的,都是好东西,不是毒药,再说你也不清楚我的寒毒之症,是看我虚弱无力,才给我的密丸,你吃了不是精气神十足的吗!”

尚青开心的站起来:“我就说嘛,兰蔻姐姐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责怪我的无心之失。”她凑到凤兰蔻的耳旁:“那你可别告诉少游哥哥哟,否则她会骂死我的。”

“好!不说!”凤兰蔻笑着应道。

尚青闻言欢快得一蹦一跳着跑开,说去看看他们做的竹榻是什么样。

其实孟伯父诊出是寒热相冲时,凤兰蔻便心知,是自己吃那药丸坏了事。可别人也是好心,瞧见倒出来就得了两粒,一人一粒并无吝啬,若要怪别人,不如怪自己,是自己不够小心爱惜身体。伸手就要了那密丸,连内里成份都没问就吞了。

凤家的寒毒,她其实是听父亲说过的,寒毒发作之时,只能先抑制,再徐徐牵出。若此时体内激进大热之物,犹如冰窖里放进一颗烧红的铁球,顿时会将寒冰烧得噼里啪啦。

她当时还好奇,问父亲怎么懂得这样的医理,依稀记得父亲说,是一位行医的朋友说与他知的,现在想来,那时父亲说的,必定就是孟伯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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