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茧局

暴雨冲刷着茶色玻璃幕墙，林默的指尖在楚家地契上敲出断续的节奏。

月瑶将热成像仪转向街对面的古董行："楚瑶进去二十分钟了，要收网吗？"

"急什么。"林默抿了口普洱，茶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系统界面，「命运幼苗培育进度：1/3」，"让她先尝尝失而复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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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的指腹擦过展柜玻璃，祖父最爱的紫砂壶在射灯下泛着冷光。

店员笑出八颗牙齿："小姐好眼光，这是民国时期......"

"上周刚从楚家老宅盗出来的赃物。"她突然抽出匕首抵住店员咽喉，"让你们老板滚出来。"

后堂传来掌声，穿唐装的老者掀帘而出："楚姑娘的踏雪无痕越发精进了。"

他摩挲着手中半块玉佩，"不过要拿回这个，得替我做件事。"

玉佩裂痕处渗出血丝，楚瑶瞳孔骤缩——这是爷爷咽气时攥着的遗物。

"明晚八点，把林默引到码头仓库。"老者抛来张模糊的照片，画面里母亲被绑在椅子上，"否则令堂的右手会寄到贵府。"

"查清楚了。"月瑶将档案推过桌面，"古董行老板是萧阳旧部，三年前因私吞战利品被逐出战神盟。"

林默的钢笔尖在地图上画出红圈："让老吴把楚家老宅的产权证裱成贺联，给楚小姐送份乔迁礼。"他突然轻笑，"记得用金箔包着手术同意书。"

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

【楚瑶气运值波动异常，建议启用"厄运骰子"】

"留着钓大鱼。"他按下遥控器，监控画面切换到疗养院游戏室。

江媛正用蜡笔在墙上画满轮船，每艘船桅杆都挂着带蛇纹的骷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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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攥紧女儿的肩膀："告诉妈妈，这些画是什么意思？"

"红眼睛叔叔要坐大船去捞星星。"江媛把紫色蜡笔按在护士服上，"但是海底有好多眼睛在哭。"

警报突然炸响，走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楚瑶踹开防火门，染血的匕首滴落在地："跟我走！有人在你们饭菜里下毒！"

"楚姐姐背后有蜘蛛网。"江媛歪头指着她后颈，"黑色的，缠着红线。"

楚瑶反手摸到微型追踪器，脸色骤变。窗外传来螺旋桨轰鸣，三架直升机将探照灯打满庭院："林先生请楚小姐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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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解开袖扣走进铁门，月光从顶棚裂缝漏进来，在满地汽油桶上织成蛛网。楚瑶被铁链吊在横梁，嘴角血迹未干："你早就知道......"

"知道有人用你母亲的断指做诱饵？"他拾起地上的假肢，"做工不错，连老年斑都仿得惟妙惟肖。"

突然抬枪射断锁链，"不过你该谢谢我——真正的楚夫人正在马尔代夫度假。"

楚瑶踉跄落地，玉佩碎片扎进掌心："为什么帮我？"

"帮？"林默踩住她手腕，"我花三千万拍下楚家老宅，又雇人演这出戏......"他俯身抽出她衣领里的窃听器，"当然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当幼苗。"

仓库顶棚轰然坍塌，萧阳持刀跃下："离她远点！"

"来得正好。"林默侧身避开刀锋，"让你的战神朋友看看，楚家玉佩里藏着什么。"

楚瑶颤抖着拼合碎片，内侧铭文在月光下显现——"cx-019"。

"不可能！"萧阳的刀尖抵住林默咽喉，"战神计划二十年前就......"

枪声打断了他的话。月瑶从阴影走出，枪口冒着青烟："提醒二位，楚夫人的航班还有四十分钟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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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将油门踩到底，后视镜里江媛正在涂鸦本上画直升机坠毁的画面。收音机突然插播新闻："林氏集团宣布收购楚氏古宅，将改建为儿童福利院......"

"妈妈，我们去找楚姐姐。"江媛突然指向岔路口，"她身上有爷爷的味道。"

方向盘猛地打转，轮胎在护栏擦出火星。江雪摸到女儿滚烫的额头，黑纹正从衣领下蔓延出来："你发烧了，我们先去医院。"

"不能去！"江媛撕开涂鸦本，满页都是穿白大褂的人举着针管，"红眼睛叔叔在病房藏了会吃梦的虫子！"

林默将血清注入江媛静脉，显示屏上的气运值跳动到22%。月瑶递来加密平板："萧阳劫走了楚瑶。"

"意料之中。"他擦拭着楚家玉佩，"把cx计划的档案泄露给报社，记得混在明星八卦里。"

系统界面忽然泛起血光：

【警告！江媛觉醒天赋"命运折射"】

【可反弹部分气运压制效果】

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病床上的小女孩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星河："叔叔，你听见海底的哭声了吗？"

林默的钢笔尖在病历上洇出墨团。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中隐约传来轮船汽笛声，像极了二十年前母亲跳海那晚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