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暗芽

暴雨夜的疗养院天台，林默的皮鞋碾过满地玻璃碴。

江媛画的"眼睛阵图"在积水里晕染成诡谲的墨团，他蹲下身用钢笔尖挑起一张："月瑶，数数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七百三十九对。"月瑶的机械眼扫过满地纸片。

"但真正麻烦的是这个——"她踢开碎石，露出水泥地上深达三寸的抓痕，"六岁孩子的手掌印。"

林默的钢笔突然顿住。系统界面在雨中泛起血光：

【江媛气运值：17%】

【觉醒天赋：宿命窥视（初级）】

"把三楼病房改造成水族馆。"他掏出打火机点燃画纸，"多放些会反光的鱼。

"火苗舔舐着纸上的瞳孔，映得他下颌线忽明忽暗，"她既然喜欢看，就让她看个够。"

*次日晨，仁爱医院精神科*

江雪被束缚带捆在诊疗床上，看着医生将电极片贴满女儿额头。

江媛安静地玩着新送来的水晶球，球体内悬浮着林氏集团的蛇形logo。

"妈妈，红眼睛叔叔在喂鲨鱼。"

她突然开口，水晶球映出疗养院地下室的监控画面——林默正将血袋倒入巨型水族箱。

江雪剧烈挣扎起来："别碰她！你们这些疯子！"

"安静点江女士。"主治医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林董特意从瑞士请来专家，您该感恩才是。"

他按下遥控器，诊疗床缓缓立起，"让我们看看小媛媛的脑电波......"

屏幕上的波形突然扭曲成蛇形。

江媛咯咯笑着指向天花板："萧阳叔叔在通风管里爬呢。"

*同一时刻，通风管道内*

萧阳的军刀卡在滤网边缘，腐臭的冷风灌进伤口。

三天前他在码头吞下的定位芯片正在发烫，这是能接近江媛的最后机会。

"小雪......"他摸到内袋里皱巴巴的照片，江夏的笑颜被血迹模糊了半边。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成群的医疗废物袋砸在背上，某个袋子里露出带cx编号的断手。

通风口栅栏外传来带笑的声音："战神阁下怎么学起老鼠打洞了？"林默的皮鞋尖出现在缝隙处，"需要我递把钢锯吗？"

萧阳的军刀刺穿铁皮，刀尖离林默的眼球仅差半寸："你在水族箱养的那些怪物......"

"嘘——"林默突然将平板怼到缝隙前，画面里江媛正把水晶球按在医生眼球上，"你猜这孩子看到什么了？"

*309病房*

江媛的指尖在水晶球表面划出刺耳鸣叫："蓝色药丸藏在假牙里，红色药液会让人变成泡泡。"

她歪头看向浑身僵硬的医生，"叔叔今天吃的是蓝色对不对？"

"怪物！"医生踉跄后退撞翻器械车。江雪趁机挣开束缚带，抱起女儿冲向防火门。

警报响起的瞬间，通风管炸开漫天尘屑，萧阳裹着血污跃下："跟我走！"

*地下停车场b2层*

林默倚着防弹车擦拭袖扣："三分钟。"

月瑶按下秒表："江雪母女进入电梯，萧阳触发三个红外警报。

"她将平板转向老板，"楚瑶在c区撬车，要拦截吗？"

"让老吴放点烟花。"林默含笑按下遥控器，远处车堆突然爆炸。

火光中楚瑶的剪影如困兽跃起，古武身法竟避开所有溅射的碎玻璃。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框：

【检测楚瑶觉醒天赋：踏雪无痕（初级）】

【建议优先抹杀】

"急什么。"林默碾碎掌心的药片，"去给楚小姐送份入职礼——把楚家老宅的地契裱在焚化炉说明书里。"

*跨江大桥*

萧阳猛打方向盘避开追撞的货车，后座的江媛突然捂住眼睛："三百米后有警察设卡，左边第三辆车底藏着炸弹。"

"坐稳！"萧阳甩尾撞开护栏冲上应急道。爆炸气浪掀翻警车时，江雪在倒车镜里看见林默的迈巴赫如幽灵般跟在百米外。

"他在等我们耗尽体力。"

她将女儿塞进防弹衣夹层，"前面服务区换车，我有安排。"

萧阳瞥见她颈间若隐若现的黑纹："你也被他下毒了？"

"这是代价。"江雪按下手表定位器，"换取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

服务区洗手间镜后，暗格里静静躺着两管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