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哈
娘子啊哈
我之前说,我的两位好友对我的爱情包容度十分的高。
这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虽然他二人一致认为我决定再次下山找秦墨的行为很是冒险,但我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他们对好朋友终生大事力挺到底的态度,我还是成功说服了他们,下了山。
但临走之前,慈航还是给我身上塞了好几张符纸,叮嘱我千万要小心,万一我若遇到不测,便立刻燃烧这符纸,她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我。
我感恩地接下了。
狐貍洞山脚下这座城镇名唤临番城,而秦府就坐落在临番城的中心。
下了山以后我就不方便再飞了,改为步行。这人间古代的集市好生热闹,叫卖声络绎不绝。
“糖葫芦!冰糖葫芦!”
“客官看看簪子吧,给夫人买个簪子。”
“枇杷!新鲜的枇杷!”
远处有小贩叫卖,我东看看西瞧瞧,最后被那片黄澄澄的果子吸引过去,蹦蹦跳跳到他的摊子前。
小贩很是热情:“姑娘买点枇杷吧。”
我想,虽然我嘴上说着要去给秦墨赔礼道歉,却两手空空,这怎么看也不像话。
不如买点儿枇杷吧,就当个赔罪礼。不过秦墨喜欢吃枇杷吗?不知道,管他呢,装装样子就行了。
想着我便对小贩道:“来一筐。”
买了枇杷后我很高兴,不知又在街上逛了多久,拖拖沓沓磨磨蹭蹭了大半日,我终于揣着我的枇杷框,来到了秦府。
我擡头看他府衙上的牌匾,在门口站了许久,几欲擡手敲门,又觉得唐突。最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决定施个法术瞬移进去,走捷径。
但事实证明,人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太走捷径,会尴尬。
你说秦府那么大个地方,我偏偏不选别的地儿,就选了他的书房,且定定的落在了他的案牍前。
而彼时秦墨正在研磨写字,估计在整理什么《本月拟捕捉妖孽清单》,见桌前突然变出来个大活人,他手下笔一顿,写歪了一个字。
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了彼此许久,最后还是我递出手中的枇杷筐,试图打破尴尬:“嘿嘿,忙呢,吃枇杷。”
我以为他会一掌掀翻我的枇杷框,或者以笔为剑向我扫射而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给我一个好脸色就是了。
是以,我这边虽然面上拿着箩筐,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实则浑身上下都已经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但我没有想到,秦墨放下手中的笔,喜上眉梢,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我手中箩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里头青的黄的枇杷叽里咕噜撒了一地。
事情和我想象的怎么完全不一样?见到秦墨,他非但没有对我兵戎相见,反而开口先唤一声娘子?
身体里突然有些音乐细胞在躁动,我开口便是一句:“娘子?啊哈?”
他可能有点不太懂我的梗,歪头对我送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我有时候真会因为自己的抽象想扇自己两巴掌,现在是搞抽象的时候吗?!
我赶紧甩了甩脑袋,清空了里面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念头,正经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他眼神看起来有些无辜道:“娘子呀,娘子你忘了吗……”
说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案牍前移步而出,脚下还小心翼翼地规避开散落的枇杷,把我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搭上我的脉道:“我竟不知道那暂时把你打回原形的咒法,还有令人记忆损失的后遗症,娘子除了记不起东西,可还有其他的什么不舒服?”
我低头愣愣的望着他,与他一双似乎装着小星星的眼神四目相对,然后又愣愣的摇了摇头,有些木讷地道:“没……没其他不舒服了。”
他闻言好似不相信,还是执着地为我把完了脉,才放心的收回手,转而握住我的双手道:“确实,娘子的脉象强劲有力,没什么别的不舒服就好,这样为夫便放心了。”
他的手掌比我大很多,把我的双手握在手里,暖暖的。他这张脸我见了许多次,但几乎每一次我都能深陷进他湿漉漉的眼眶里。
我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过了好久我才开口道:“我们俩,成婚了?”
他头以我微微一笑道:“是啊娘子,我们俩成婚了。”
我不知道目前这个形式对我来说算不算好,我且得消化消化。但既然他已经给我递上了这么个现成的剧本,我没道理不顺着他往下演。
于是我佯装头疼地扶上自己的脑袋:“我……是昨天离开后就有些事儿记不太清楚了,这次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墨听到我的话,眼神看起来有些闪躲,接着便放开我的手,移步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数日前娘子深夜孤身来我府中,一来便……便与我坦白心意,说要与我双修。恰好我那日饮多了酒,夜色又浓,一时情难自持,便……便唐突了娘子。”
他越说头越低,好像什么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听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属实好大一口黑锅让他背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那天晚上根本不是他喝多了酒,只是姐的魅术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喝多了酒才行为孟浪。
真是好纯情的一个孩子。
他顿了会儿又接着继续开口道:“事后娘子虽未说什么,但我既行了此孟浪之举,必然是要对娘子负责的。可事发突然,凤冠霞帔聘礼红妆定要花些时日才能置办出来。”
“但娘子却说,你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以后补上便是。于是那天晚上我们便对着天地月亮起了誓,我领你进了秦家宗祠,拜了列祖列宗。”
“天地高堂我们都拜了,这礼也是成了。所以,你怎么不算我的娘子呢?”
说着最后一句话,他甚至略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