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阿昧,你怎么那么薄情狠心?翻脸不认人的!”
白清平边饮酒边踏着月色还没走多久,严有念就活力四射的追上了,想亲密无间的勾搭上白清平的肩膀搂着,却被白清平一个闪身躲过了。
白清平早已下定决心不跟严有念纠缠拉扯,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手脚,被严有念主动追上了,心里烦躁和情难自控的莫名欢喜矛盾的夹杂着,横眉竖目:“你怎么那么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我不死缠烂打,我投怀送抱,阿昧,你要不要?”严有念像是没看见白清平的怒容,没羞没臊的说着热辣撩拨人心的话,没脸没皮的扑进白清平的怀里。若白清平不心软接住他,严有念就把自己摔死算了的架势。
其实,以严有念的身手,就算没有皮糙肉厚,真要幼稚的玩摔自己的把戏,也摔不破皮,断不了骨。就算痛,也是痛在严有念身上,严有念自作自受。
白清平却比自己踏空要摔倒还要心慌意乱,在心怦怦乱跳间七手八脚的接住要摔死自己的严有念,在满怀无实质的淡香与充满实质的重量中,等人站稳了,又把人重重推开:“发什么疯!”
白清平虽然经历惯了严有念笋壳脸般一层又一层的轻浮撩拨,但这次的严有念更加不同寻常,简直是发病一样,不依不饶的追着缠着,更加得寸进尺,简直像个要勾出人心魂再一口吃掉的狐貍精。
小小的幼稚把戏让白清平再次方寸大乱,严有念香扇半遮面,眼中的笑意正像只狐貍精:“阿昧总是心软口硬,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
白清平想也不想就甩袖道:“当然是你发疯!大晚上当什么疯狗?要狗链栓吗?”
严有念半眯着眼睛攫取着白清平那挺秀如修竹的身姿,情不自禁关心过后的恼怒俊脸,置若罔闻白清平的怒骂,心猿意马的轻笑着点头,透着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嗯,是我发疯,我还想更疯。”
“狗链栓着有什么意思?用阿昧的衣带栓得紧紧的,那才带劲儿,有滋有味呢。”严有念的眼中翻涌着不得逞绝不罢休的不要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毫无防备的白清平扑到没有灯光照射到的黑暗墙壁,就要不管不顾的亲上去。
白清平再没有防备,就算病入膏肓,不知有几天活日,也是个中高手,即使如止水的心难得的乱跳如擂鼓,脸热得像火烤,严有念占点他的小便宜还行,但想霸王硬上弓,如果不是白清平心软让着,就算严有念再不要脸的上蹿下跳,严有念也是得逞不了的。
白清平在差一点就让严有念得逞的松动中,迅速清醒过来格挡住严有念的脖子,面热心跳的羞恼道:“敢对老子色胆包天,活腻了吗?”
严有念不怕死的低头舔一口白清平的手,擡起一只脚不轻不重的缠着蹭着白清平,上下其手的拉扯着白清平的衣带,没羞没臊的邪魅直白道:“不是活腻了,是阿昧实在是太过秀色可餐,今晚更甚。我也想跟你循序渐进,但谁叫你总不理我?还总遁得找不着。三百六十病,唯有相思苦。阿昧,这几天怎么都找不见你,我相思成疾,心里苦得连饭都不吃下,梦里都是你。你摸摸看,我是不是瘦了?”
白清平没伸手去摸,但眼睛还没瞎,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清人也没见瘦半分儿,也没见憔悴丁点儿,也不知严有念的话里有几分真诚的成分。
直白如火没羞没臊得更厉害的严有念让白清平难以招架,白清平像针扎似的快速撤掉自己的手,手忙脚乱的去压制严有念百般作乱的手脚,只来得及恼羞成怒的斥一个“你!”字,一阵有些疯狂的载歌载舞加之吟诵的声音便隐隐入耳。
白清平只听见严有念杀气顿起的啧一声,磨人的狐貍精终于不再勾着人磨,还迫不及待般推开白清平,似乎不希望白清平见到那些发出疯狂声音的人,或者说,不希望那些人见到白清平,飞快送白清平一个轻薄邪魅的眼神,嘴上也轻薄邪魅的说道:“阿昧,你先走,等我舍己为人的清理完那些毒虫,我再去找你共赴巫山。”
“虫”这个字,从严有念嘴里出来两次了,上次是害虫,这次是毒虫,显然,严有念不但知道那些不露面的人,还很了解清楚他们。同理,那些人也是知道严有念身份的。那么,邪魅的严有念真的是那个身份吗?多次莫名招来的杀手,也是与严有念脱不了关系?
白清平当做没有听见严有念后面的轻佻之语,快速在脑中想着,隐隐入耳的声音便成了迫近在耳,白清平才想擡眼看去,便被严有念一把用力的捂住了眼睛,有些着急的哀哄道:“阿昧,不要看那些毒虫脏了你的眼,给我个面子,听我一次,你先走好不好?”
严有念为什么不敢让自己看那么人?到底在怕什么?怕他的身份暴露?他的身份很见不得人吗?再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也见过。
上次在山里偶然碰见严有念充满杀意的琴声,如今细细想来,在严有念插科打诨的嬉皮笑脸之下,是有掩饰得很好的慌乱的。只不过,当时的月色太美,刚死里逃生的感觉很轻松喜悦,月色下抚琴的严有念也很绝色,所以,白清平当时忽略了。
温热的掌心盖在眼前,虽然来者不善,但既然严有念不希望自己看见,语气也是难得一见的低声下气的哄求,白清平心道:自己也不是很多管闲事的人,好奇心也不强烈,也不是要看到严有念觉得不堪的一面,况且,以严有念的不要脸和身手,一般人都占不了半分便宜。
于是,白清平在一片黑暗中,一派君子风度、一言九鼎,却显得很薄情干脆的点头:“放手,我会如你所愿。”
严有念却有些舍不得放手,怕一放手,再也找不到白清平纠缠似的。
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严有念尽管很不想放手,也不得不放手了。在黑暗中,严有念对很是恋恋不舍的白清平呢喃道:“阿昧,你先走吧。”
看着白清平好不拖泥带水走掉的身影,严有念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苦笑:“阿昧啊阿昧,让你走,你还真是走得干脆,连装关心问一下都不装,还真是个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