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咦?怎么这么安静?这是这么快就洞完房睡觉了?还是洞完房都害羞不好意思说话了?”
门外传来花含烟口无遮拦的声音,让忘情盯着白清平真面目的严有念登时回神,但严有念还没有动作,花含烟就一把推门而入了,看到严有念坐在桌子边,没来得及找白清平,也没来得及看满屋子的东西,便笑嘻嘻的边把路上追蝶时采来的一大束娇美绚烂的鲜艳春花递给严有念,边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梳妆镜台前的白清平:“……”大的疯言乱语,小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花朵一般的小女孩没羞没臊的说些颠鬼话,连门也不敲,一个一个的都不知道些什么不正经人。
后面跟着对花含烟语塞了一路的林恒生。进了屋的林恒生叫了声“公子”,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白清平的熟悉背影,没看清脸,又礼貌叫了声“白先生”,也不在意人应不应,就高兴地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吃。
终于得以看到白清平的真面目,果不其然的郎艳独绝,美如冠玉,确实值得恭喜贺喜。严有念笑着接过花束欣赏了两眼,又低头轻嗅一番花香,然后捧着花束到白清平面前说道:“鲜花赠美人最合适,阿昧,送给你。”
白清平没理会,严有念笑笑放到白清平面前。
花含烟亦步亦趋乐呵呵的跟着严有念,看到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苍白俊脸,眼睛马上瞪大了起来,扭头去看真人脸,上下左右的好奇打量,只有鸡窝头和脏烂衫熟悉,脸半点儿都不熟悉。花含烟不由得满脸惊讶与惊艳的问道:“啊……这真是坏蛋你吗?这么好看的脸是真的还是又是假的?”
吃东西跟在后面的林恒生也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遭白清平,东西还没咽完,就忍不住说道:“公子,他真好看!”
严有念笑着点点头。
花含烟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不等白清平躲,严有念就先打了花含烟的手:“我还没得摸呢,想捷爪先登?你倒想得美!”
白清平:“……”
花含烟嘿嘿笑着收回手背到身后去,免得忍不住乱伸手又被打,还是满脸惊讶与惊艳的问道:“你真的是坏蛋吗?你真长这么好看吗?”
“如假包换。”严有念得意洋洋的拍着胸膛说道:“我早就透过阿昧那张假丑脸说过,我家阿昧虽披着张假丑皮,但目若悬珠,骨朗气清,真面皮定是面如冠玉,极俊极俏。”
“公子真是英明神武!慧眼识珠!”花含烟恭维了严有念,而后盯着白清平的真脸,笑眯眯的说:“长这么好看,就应该像我家公子那样大大方方的露出来让大家养养眼才对嘛,藏着掖着,弄张那么丑的脸来扎人眼睛,真是坏蛋。”
白清平:“……”心道:原来你也知你家公子是只花孔雀,谁要跟他一样没羞没臊的满世界开屏炫耀。
花含烟说完,盯着白清平脸眉头不觉皱起来,皱得严有念都想赶人了,花含烟突然从怀里摸出盒胭脂放在白清平面前,不管白清平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颇为认真的笑着说道:“坏蛋,你姓‘白’也太过白了些,脸上唇上都没点血色,上点胭脂遮补遮补,你就是姑苏最美的一枝花儿了,连姑苏第一美人儿都比不上你。”
严有念和林恒生两人经花含烟这么一说,连连点头赞同。
严有念之前看白清平俊脸太过病态苍白,只想过,得给白清平看好病,再仔细仔细调养调养身子,把气血补回来,那么,那张俊脸有了气血,白里透红起来就再无可挑剔的了。经花含烟这么一说一掏胭脂,严有念有如被高人一语道破玄机的恍然大悟。
严有念心想:看病调养身子需要不少时日才能看到效果,而上点胭脂即刻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阿昧气血没养好之前,脸色都可以用点胭脂遮补遮补,有如锦上添花,好看更好看,对人眼睛好,心情好,真是好有用的胭脂。女儿家就是女儿家,有着男子不甚了解的见识。
三人当中一点儿也不觉得一个大男人用胭脂荒唐,居然觉得合情合理,看着主仆三人达成一致共识的六只眼睛,装聋作哑多时的白清平终于开口,对恨不得就马上动手给他上胭脂的花含烟说道:“……我谢谢你!”
花含烟大方热情的摆手道:“不用客气。坏蛋你会上胭脂吗?不会,我可以给你上,也可以教你,包教包会,一文钱不收,免费!”
看着拿过胭脂就要打开跃跃欲试的花含烟,白清平:“……”他是礼貌婉拒而不是欣然接受,这人是装傻还是真傻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严有念一把抢过花含烟手中的胭脂,直接赶人:“要上也是我来动手,轮得到你来献殷勤?出去出去,小孩子出去玩去。”
花含烟哎哎哎的后退,退到门口扒拉住门框笑道:“那公子你会吗?连这个你都要吃醋赶人。”
严有念一手拎小猫儿一样拎开赖皮的花含烟,旋即“砰”的一声关上门,自信的声音由门缝传进花含烟的耳朵:“这点小事难得倒你家公子吗?”
听严有念发了话说出去玩,林恒生很有自觉,在花含烟哎哎哎的时候,又拿了块他看中的点心就乖乖出门了。
严有念眼睛黏在白清平的脸上,笑眯眯邀功道:“阿昧,帮你赶走了烦人精,我贴心吧?”
白清平:“……”真是没点自知之明,明明他自己才是最大的烦人精,最该走的是他好不好?白清平没力气理人。
“阿昧,你脸色那么差,抹点胭脂吧。”严有念打开从花含烟手中一把抢过的胭脂,闻了闻,一股馨香,伸指抹上一点,指白胭脂红,红白鲜明,那抹红便显得分外妖娆艳丽。想到指尖这点香红会点缀出白清平的艳色生香来,严有念心里立刻上涌着一股兴奋。
白清平用看疯子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严有念,平静话语之下是说一不二的坚定拒绝:“有病你就自己抹。”给了看真脸,又来得寸进尺的花花肠子,身上若是再多点力气,白清平直接就一脚把人给踹出窗。
严有念还真听话的自己对镜抹了,抹在了唇上,让本来就不染而红的唇妩媚起来,整张俊朗的脸也跟着妩媚起来,既俊朗又妩媚,一刚一柔,明明是两种不同的矛盾气质,却在同一张脸上完美融合了。
白清平怔了一下,而后说道:“冠绝百花,可以去当花魁了。”
严有念立即千娇百媚的倒到白清平腿上,知道白清平身上发着软,受不得重,控制着力道没把人压疼,勾起如丝媚眼来含情脉脉看着白清平的眼,发嗲娇笑着问:“那阿昧会专点我吗?”
白清平想不到严有念有如此装柔媚勾人的本事,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次忍不住想把人一脚踹飞出窗去,但他的腿被严有念很有技巧的压着,没什么重量,不疼,却也动不得,而且这次杀手又多又猛,心口还凑热闹发作,元气过耗,力气难恢复,严有念又只给输屁点内力,白清平想踹飞严有念也只能白想而已。
白清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会!白嫖!然后卖了数钱!”
严有念伸手点上白清平的心口,立即被白清平擡手扫。这时候的白清平人没什么劲儿,手也没什么劲儿,严有念直接用一手就轻而易举的压住了白清平的两只手,还能用个大拇指缓缓摩挲白清平的手,然后继续用一手边点画着白清平的心口,边娇嗔道:“好一个薄情无义郎君,脱下裤子热情似火,提起裤子就无情卖人。”
白清平:“……”说得真有煞事般。
白清平受不了严有念歪在他腿上,受不了严有念又按又摸他手的手,也受不了严有念在他心口点点画画,更受不了严有念的娇嗔,怪异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身。看不正经的严有念越来越起劲,白清平后悔胡说八道的搭理严有念了,觉得自己被轻浮起来的严有念带得说话也是越发轻浮孟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立刻板起脸赶人:“既然知道我薄情无义,那就滚远点。”
严有念当即紧伏在白清平的腿上,一副嗔怨痴缠模样:“不!我不滚!郎君虽无情,妾身却痴意,除非我死,不然,我都不离开郎君半步。我可以让郎君一直白嫖,也可以把我平日里偷偷背着妈妈攒下的私房钱全部挖出来送给郎君,只求能与郎君日日夜夜共赴巫山之会,行云雨之欢。”
“……”也不知严有念是青楼勾栏痴男怨女的话本看太多了,还是天生有扮戏的天分,随手张口就来,也不知道羞臊,白清平恨不得把腿上扮戏扮上瘾的严有念踹飞,但实际情况却是动弹不得,白清平恼道:“够了,严有念你要唱疯戏去戏台还是哪里唱去,别在我腿上发疯!”衣衫都是污浊的脏血臭汗也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