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嘉怡与展月桃的直球
楼嘉怡与展月桃的直球
展月桃跖骨严重骨折,当天被推入急诊手术室治疗。
齐祝公布消息,在病情稍加控制时,才安排同学看望。
她是副班长,性格淡漠,只在行动上照顾同学,大家都明白人的性格改变不了,但好坏却容易分辨,所以报名看望的人很多。
最后强行分为两批:一批以学习委员楼嘉怡为主的班级同学,一批以体育委员薛山为主的社团同学。
两拨人都在同一天去,齐祝打电话询问,展月桃不想答应,被摁着脑袋答应。
上午薛山捧着一束花站在病床边慰问,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角落还有校报纸的记者在拍照片,展月桃只好冷笑着看着她表演。
表演结束,展月桃让她赶紧滚,不要在这里碍眼。
薛山不要脸的程度很高,她哄走了社团学生,不客气地撕开保鲜膜,用水果刀熟练地分了两只苹果,还只分给展月桃四分之一。
“谢谢你。”
“你不像是道谢的态度,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我们是好朋友嘛,痛不痛?”
“你可以被车碾一下试试。”
“那倒不用了,我再帮你开一只榴莲吧,特别重,我买的时候选了好久。”
薛山力拔山兮气盖世,徒手开了榴莲,展月桃没力气阻止她。
“给。”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为什么要走?”
展月桃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等楼嘉怡过来。”
“嗯。”
“你就这么喜欢楼嘉怡?”
“不是喜欢这样简单,我跟她同病相怜。”
“你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我不想听,要说不能跑步,如果我恢复不好,这辈子也休想参加比赛了。”
“对不起。”薛山脸色发白,手撑住病床边缘站起来,猛地鞠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为你当牛做马,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做,随便的态度我装的,我简直没脸见你,只好这样死皮赖脸的。”
“你认真的还是说笑的,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
“昂,我一直不要脸,我清楚得很,如果你不能跑步了,我愿意以死谢罪。”
“滚开,我不要你的命。”
“那你要什么?”
展月桃低头摆弄手机,展示消息:“齐祝说楼嘉怡带着学生来了,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回学校,是不是想死了。”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我不要看着你这张倒胃口的脸,愁苦的样子,像个老太太,别来了。”
“那可不能。”
薛山拉开门,关门,又拉开门冲了进来,掀开旁边的病床躺了上去。
“展月桃!桃桃啊!你没事吧!我查了查,跖骨相当于复合连杆传动机构,你骨折了,还怎么跑得起来呀!你完蛋了!”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乌鸦嘴,不会说话把嘴给我捐了,起来,我来开门!”
郑倚进来后,往后踹了一脚,阮一柠敏捷地躲开,两人都带着花。
展月桃的床头摆了满满三十束花,护士走进来,开玩笑说小病人卖花呢。
旁边那张床单病人忽然伸出手,把床帘唰得合上了。
代表班级的楼嘉怡张开了演讲稿,上午的摄影师又占据角落,大声朗读过后,楼嘉怡摆出了一直以来的逃避笑容。
林婉兮带来了学习笔记。
孝白送来了新鲜的猕猴桃,说是她跟柴穆穆一起送过来的,柴穆穆没办法离开学校。
“怎么榴莲开了?刀呢?”
“没有刀,某个傻子徒手开的。”
大家融洽地分完了榴莲,想不出办法开剩下的壳,大家聊了会儿天,磨蹭到四连数学课结束,才兴高采烈地离开。
楼嘉怡集合同学,阮一柠却在对面床的老大爷久久停留。
老大爷驾驶老头乐分神,和一根电线杆相撞,断了腿,走路得靠拐棍,阮一柠看他走路很别扭,帮他调整拐棍的支点到腿的距离,让他能更容易地支起身体。
不用说,随身带着螺丝刀和扳手,医院哪里能借给她。
老大爷说,他的腋下被拐棍头弄得非常痛,即使有橡胶覆盖,还是在支的过程中弄出了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