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心动

第36章心动

那天直到最后，何又讪都没从南衍口中套出他到底心悦谁家姑娘，倒是桃花谷多了一位客人。

长老居所，水连泽躺在摇椅上，双手枕在脑后，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门口的人。

“稀客啊，”他开口，“什么风把我们首席弟子吹到桃花谷来了？”

躺椅旁的小桌上，新泡的花茶升腾起几缕白烟，水连泽伸手取来饮了一口，咂咂嘴，继续道：“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南衍没说话，快走几步，停在桌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茶壶边。

“长老。”

他抿了下唇，道：“这是今早炼出来的丹药。”

水连泽喝茶的动作一顿。

他垂眸，视线落在那只小小的白瓷瓶上。

殿外起了一阵风，院中的花瓣被吹起，咬着窗缝飘进来，不偏不倚落在水连泽的茶碗里。

他放下茶，拿起那瓶丹药，打开塞子放在鼻下闻了闻。

暗红色的小圆粒堆到了瓶口，水连泽指尖撚起一颗，看着指尖的药丸轻笑一声：“这次这么大方？”

一整瓶回气丹，炼制难度不大，只是颇费时间，炼丹房的门从三天前就没打开过，没想到是这小子占了。

“听弟子说，你这三日都待在炼丹房里，连炼丹炉都炸了几个，就是为了这东西？”

“嗯。”

“这我就不能收了。”

水连泽将白瓷瓶放回桌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长老。”南衍神情有些无奈，“弟子只是想找您要几枝桃花。”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

水连泽把玩着一块玉佩：“首席弟子熬了三天的丹药，竟然只是为了换几朵桃花……嘶，你有问题啊，南衍。”

他坐直了，身子前倾，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说呗，这次的桃花要给谁？又是所谓山那位二弟子？”

南衍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在水连泽期待的目光下，脸红了。

水连泽更激动了，摩擦着双手起身，绕着南衍走了几圈，撑着下巴啧啧称奇：“难得啊，你居然对他那么上心，挚友间的关心也莫过于此了吧。”

“不是……挚友。”

南衍压低声音：“是心上人。”

“哟！”

“今日来找长老正是为了此事。”

南衍退后几步，对着水连泽行礼：“我想摘一枝桃花给他。”

“只是送花？”

“……”

“不做点别的？”

“长老！”

“哎哎，说着玩的，你看，逗你几句就着急，年轻人，不够稳重。”

水连泽重新回到躺椅上，面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南衍大手一挥：“行了，几枝桃花而已，桃花谷多的是，别说花枝，你就是想要棵树，后院里也有。”

南衍眼前一亮：“可以挖树？”

水连泽又喝了一口茶，满足地叹了口气：“你长老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赶紧挖去吧，晚了，你心上人该歇息了。”

“多谢长老！”

得了准许，南衍转身出殿，直奔后院那片桃林。

水连泽看着那道匆匆离去的身影不免失笑：“这孩子……”

装着回气丹的瓶子还搁在桌上，水连泽端着茶碗慢慢啜饮，一整壶花茶饮尽后，何又讪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师尊！”

“徒儿回来了？”

水连泽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有些疑惑：“什么事儿这样着急？”

“后院的桃花树……”

正说着呢，另一名弟子就冲了进来：“长老！长老！”

水连泽轻轻皱眉：“又怎么了？”

后来的那位弟子神色惶恐：“您埋在后院桃林的桃花酿被首席挖走了。”

水连泽皱起的眉头松开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几壶桃花酿而已，他拿了就拿了。”

“不是几壶。”弟子观察着水连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全部。”

水连泽唇边那点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