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暴雨
浮华的月光下，南捱静静伫立在栏杆边，望着月。顾沫对着她的背影悄悄反转镜头，拍下了与她的第一张合照。
镜头中南捱背对着她，对着一切一无所知，顾沫看着镜头，视线落到画面里南捱的身上。
相互背身的两人，顾沫悄悄回头看她一眼，迅速将这张照片放入手机隐藏相册。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南捱身边。
“我的车技还不错吧。”顾沫歪头看她，狡黠一笑，不自觉地又露出那种求夸奖的表情。
南捱转头看她，莞尔一笑，“很厉害。”
她的语气尾音上扬。
南捱今晚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外披一件黑色女士小西服，清雅素净的妆容在她脸上更显气质，深邃的眼窝，深情的眼神让人一眼万年。
忽而一阵风吹来，落在南捱鬓角的发丝飘起，顾沫闻到南捱的发香，柔顺的发丝迷了她的眼，一点冰凉打在她的脸上，而后越来越多的雨点落下。
“下雨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继而相视一笑。
夏季的雨来的匆匆，没有预兆，不一会雨珠便从绿豆大小变成黄豆大小，猛烈的夏雨一滚接着一滚，顾沫带着南捱尽可能快的下山，头盔前的护目镜被顾沫拉开，雨水会模糊镜片，与其这样不如任由雨水拍在脸上。
“别着急。”
身后传来南捱的声音，但周围树叶发出的簌簌响声实在太大，顾沫隐约听见声响却没听清，“什么？”
而后她感觉到后背贴上两片柔软，南捱的手抱得更紧了，她把头凑到顾沫耳边，隔着头盔，对着她耳朵的位置说了声：“别着急，淋雨也没关系。”
顾沫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出自己着急的，可能是她无意之中开的快了些，又或是她戴头盔时手忙脚乱差点没戴上被发现了，不管是哪种，雨水混着躁动的心被抚平，紧绷的身体也有了放松的迹象。
她实在太害怕了，后座上不仅是她喜欢的人，更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重要的是这个生命是南捱，她不想让她出一点意外。猛烈的雨让地面变得湿滑，若不是山顶实在没地方避雨，她绝不会急于一时的下山，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或许是身后的温暖让她平静下来，顾沫紧捏着车把的双手渐渐恢复，手掌心留下的褶皱痕迹也慢慢消失。
等顾沫将车开回半山别墅的车库，两人早已全身湿透，顾沫要好些，她穿的赛车服防水，但南捱的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她除了一颗头被头盔保护的很好，身体已经被淋得通透，湿了的连衣裙与身体黏在一块，小西服耷拉在肩膀，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有型。换作常人此刻一定是万分狼狈，但在南捱完全体现不出，俨然一副落水美人出水图。
“我房里有新衣服，去换一下吧。虽然是夏天，但着凉也不好。”顾沫接过南捱递来的头盔。
“好。”
顾沫抬脚离开，而后想到了什么，对南捱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快步走到跑车里拿了一件大衣，是在斯邦达购买的那件，先前忘了收拾。玩赛车的那群同伴大概率还没离开，下了雨会去屋内呆着，顾沫可不想浑身湿透的南捱让别人看了去，这也是她的私心吧。
“这个你穿上。”
南捱低头看了看自己，没犹豫的接过，自然的披在身上，她的小西服早已脱下搭在手臂上。
不料，顾沫顺手就从她手臂上将小西服拿了过去，“湿答答拿着不舒服，给我一个表现机会吧。”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哪里给了南捱拒绝的机会呢？
不出顾沫所料，一开门屋内坐着几位熟人。薛钟虞看到她很高兴，热情的朝她走来，走近才发现顾沫衣服全湿了：“你去哪儿了？”
“出去了一趟。”顾沫没和她多说，将门完全打开，让身后的南捱进来。
“这是你的朋友吗？”薛钟虞不加掩饰自己的震惊，这女人美的过分了。
“嗯。”说到南捱，顾沫的语气上扬几分，脸上显而易见的多了抹微笑。
“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尽早回去吧，天黑开车请小心。”顾沫加大声音，对着沙发椅坐着的几人说，也是对薛钟虞说的。这些人的眼神，她很讨厌，一个个的看着南捱像饿狼看到肉，太过痴迷，她很不爽。
一时客厅内无话，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离她最近的薛钟虞，她明显感受到顾沫语气里的不善，变化就在几秒间，“我想起来有份文件没处理，那今天就先走了。”
“好。”顾沫点头，给她让出位置离开。
后面的人随便说了两句也跟着离开，走出门口的薛钟虞回头再次看向南捱，南捱注意到她的目光，和善的朝她挥挥手。
薛钟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人她看不透，薛钟虞大学主修心理学，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她看人贯有一套。当初见到顾沫时，她知道顾沫表面冷漠，但内里绝对不像她的外表，比如她对薛钟渊的幼稚无礼行为会调侃，但不会嘲讽。
但是南捱她看不懂，她的眼神里存在太多东西，太杂乱，像一锅大杂烩，什么情绪都有，又什么情绪都没有。她甚至怀疑南捱她懂自己吗？
屋内，顾沫替南捱找好换洗衣物。不止衣服裤子，贴身的两个小物件也得准备。就目测来说，她的内衣给南捱穿有点小，只能委屈她一下了。
“这些都是新的，洗过一次还没穿。”顾沫送衣服给她时，特意解释了几句。
“嗯。”
浴室里南捱抬着头，任由花洒的水冲在脸上，雨水早已干涸，它掩去了泪痕的痕迹，南捱闭上双眼，她终于再一次拥抱到她，就算在雨里又如何呢？
沙发上的顾沫坐立难安，听着浴室中淋浴的洒水声，她感觉自己能够想象出南捱洗澡的步骤，现在改抹沐浴露了，水声停了。
顾沫把头一低，埋在双手中，她在干嘛呀？好像变|态。
再抬头时，顾沫红着脸快速跑出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像做贼一样把门轻轻关上，别墅内不止一处浴室，她决定在隔壁房间的浴室洗个战斗澡。
南捱走出浴室时，房间里没有人，她不知道顾沫去哪儿了，只看见梳妆桌上放了一柄吹风机。
真是贴心。
南捱正要拿起吹风机，顾沫推门进来了，“我帮你吹。”
她快步走到南捱的身边，先她一步拿起吹风机。
“可你的头发也是湿的。”南捱看着她滴水的发尾，表情满是不赞同。
“那我先帮你吹，一会再吹我的。”顾沫挣扎着说。
“不行。”南捱在她身体健康方面十分谨慎，像她上回喝酒进了医院，之后拐弯抹角几次敲打她，不要喝酒。
“好吧。”顾沫听话，但还是有点不情愿，她太想与南捱更亲近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