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怀安 - 顶级A的囚徒O怀崽跑了 - 万好运绵绵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50章怀安

第50章怀安

产房的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试图驱散一些漫长等待带来的紧张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窗外缓慢移动的星辰,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林渐躺在产床上,额发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两侧。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宫缩来袭,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他腹部最深处狠狠拧绞,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从中撕裂。

剧烈的疼痛沿着脊柱疯狂上窜,淹没了所有理智,只剩下本能的呻吟和颤抖。

褚锋始终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他紧握着林渐冰凉汗湿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通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去。

他的另一只手,一遍遍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着林渐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冰灰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焦虑和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他看着林渐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听着他压抑不住的痛哼,感觉自己心脏也随着每一次宫缩的节奏被反复凌迟。

“医生……怎么样了?”每当宫缩间隙,林渐虚弱地喘息时,褚锋就会急切地看向监测仪器和负责内检的助产士,声音沙哑地询问。他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助产士的表情并不轻松:“宫口开指速度比预期慢,而且……胎头下降不太理想,位置有点偏高,枕后位,产程可能会延长。”

“枕后位”三个字像一记重锤,敲在褚锋心上。他记得医生之前提过,林渐有原发性宫缩乏力,产程容易停滞。

如今加上胎位不正,顺产的难度和风险陡然增加。他感觉到林渐握着他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显然也听到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林渐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一种混合着剧痛和沮丧的情绪掠过他蓝色的眼眸。

这次的感觉,比生岁岁时那种漫长而无效的宫缩更让人难以忍受,是一种明确的、被卡住的不畅快感,让孩子迟迟无法踏上最后的旅程。

“别怕,林渐,别怕……”褚锋俯下身,额头抵着林渐汗湿的额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在,我一直都在。医生会有办法的,嗯?”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带着硝烟味的焦虑,试图包裹住他的omega,却收效甚微。

果然,主治医生在再次评估后,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褚先生,林先生,目前的情况不太乐观。宫缩强度不够,胎头迟迟不降,这样下去产妇体力消耗太大,胎儿也可能面临窘迫风险。我们需要手动调整一下胎位,同时,考虑使用一些方法加强宫缩。”

“调整胎位?”褚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风险吗?”

“任何操作都有风险,但我们会非常小心。”医生语气沉稳,“现在这是推动产程最有效的方法。另外,”

他看向褚锋,“我们医院有一种特制的信息素镇痛强化剂,需要抽取匹配alpha一定量的信息素原液进行配制,可以极大缓解omega分娩时的痛苦,并能一定程度上激发更有效的宫缩。您是否同意?”

“抽我的!需要多少都行!”褚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答。只要能让林渐少受一点罪,他什么都愿意做。

很快,有护士过来,引导褚锋到旁边的处置室进行信息素抽取。

过程并不舒适,需要穿刺腺体抽取浓缩的信息素液,带着一种尖锐的酸胀感。

但褚锋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产床上那个正在独自承受巨大痛苦的人身上。冰灰色的眼眸透过玻璃隔断,紧紧盯着林渐的身影,恨不得能替他承受所有。

与此同时,产房内,经验丰富的医生开始进行胎位调整。

这需要极大的技巧和耐心。林渐感觉到医生的手在腹部施加着一种坚定而巧妙的外力,试图引导那个固执的小家伙转换姿势。这过程伴随着强烈的异物感和叠加在宫缩痛之上的新的不适,让林渐忍不住痛呼出声,身体下意识地挣扎。

助产士和褚锋(他刚一抽完信息素就立刻冲了回来)紧紧按住他的手臂和肩膀,不停地在他耳边鼓励:“坚持住,林渐!很快就好了!为了宝宝,再坚持一下!”

也许是调整起了作用,也许是褚锋的信息素镇痛剂开始缓缓注入静脉起效,也许是林渐内心深处那股为母则刚的韧性终于爆发,在经历了仿佛没有尽头的煎熬后,监测仪器上的数据终于出现了转机!

“胎头下来了!位置正了!”助产士惊喜地喊道。

宫缩的浪潮变得更加有力而规律,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向下推挤的欲望取代了之前徒劳的绞痛,席卷了林渐的全部意识。他仿佛被一股原始的力量支配着,在医生的指令和褚锋声嘶力竭的鼓励下,拼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次次向下用力。

“对!就是这样!林渐,加油!我看到头发了!”褚锋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他半跪在产床头,紧紧抓着林渐的手,眼睛死死盯着那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出口,冰灰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希望的火光。

林渐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也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

汗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船,只能依靠身后那个alpha传递过来的、滚烫而坚定的力量作为唯一的锚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用尽了一生的气力,在一声近乎脱力的长吟之后,他感觉到一个巨大的、温热的物体终于从身体里滑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瞬间被掏空的虚脱感和……一种奇异的、如释重负的平静。

紧接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里所有紧绷的神经!

“出来了!是个女alpha!恭喜!”医生托着那个浑身沾满胎脂、哇哇大哭的小生命,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褚锋猛地擡起头,看向那个正在挥舞着小拳头、宣告自己降临的小家伙,又猛地低下头,看向床上几乎虚脱、眼神涣散的林渐。巨大的狂喜、如释重负的后怕、以及铺天盖地的心疼,像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混合着汗水,滴落在林渐苍白冰凉的手背上。他俯下身,一遍遍地、语无伦次地亲吻着林渐的额头、眼睛、脸颊,

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生了……林渐……生了……是个女儿……你做到了……你太棒了……谢谢你……对不起……让你这么疼……”

林渐疲惫地连眼皮都擡不起来了,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和透支。

生岁岁用了更久,但那次是漫长而无效的消耗,而这次,是高度浓缩的、极其暴烈的二十三小时攻坚战,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元气。

他只能微弱地动了动手指,回应着褚锋的激动,然后意识便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晕了过去。

在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模糊感知里,是褚锋滚烫的泪水,是女儿响亮的哭声,是医护人员忙碌而欣慰的脚步声,以及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极度疲惫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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