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那个男人对你倒是殷勤 - 再见前任 - 二十迷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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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那个男人对你倒是殷勤

“感冒。”程沛道。

静了静,程沛抬头,望向沈恪:“还有别的事吗?”

沈恪看着他,没应声,程沛便擦肩离开了。

从茶水间到前台要经过一条很短的走廊,程沛端着水杯回去,远远地听到了一阵不太对劲的骚动。

此时还没太多来客,程沛快步赶过去,看到前台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人,大多数是机构同事,只有一对中年夫妇他没见过。

但他见过他们的儿子,新闻上刚刚自杀过世的死者。

死者的遗像被母亲牢牢抱在怀里,夫妻二人声嘶力竭。

“我儿子好好的一个人,到你们这里来的时候还没问题,一回去就跳楼了,你敢说跟你们没关系!”

“他原本情绪就不好,你们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郑妍人在内圈,第一次见这阵仗,有点发怵,但还是忍不住回声:“说话要讲证据,事情发生了这么久,昨天你们也来过,有问题为什么当时不说?”

然而当事人的父母情绪十分激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地吵着要见给儿子进行团辅的咨询师。可那位同事最近被派到外地去参加培训学习,恰巧不在,任姐好言解释了,却成了心虚不敢承认的把柄。

“你儿子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出现了自伤行为,他去过医院,病例单上应该都有记录。”

任姐镇定劝导:“况且我们是正规机构,咨询室内都有监控,所有咨询过程也均有记录。二位想查,随时可以叫警察过来,我们自然会配合。”

“你少拿警察威胁我们!”

当事人母亲一直蹲在一边哭泣,父亲倒是没什么眼泪,只是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们这儿的监控,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就去起诉,我们法院见!”

这在同事们看来简直无妄之灾,郑妍忍了忍,实在看不下去:“你儿子的死到底跟我们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谁逼的,你们无非就是不敢承认,给自己找借口推卸责任罢了!”

“郑妍!”任姐警告地低喊了她一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

夫妇很明显被惹怒了,朝她这边走了两步,前台处又吵嚷了起来。

场面很混乱,期间,当事人的母亲抓住了任姐的手臂不放,郑妍想去帮忙,被男人抽空推了一把。

前台旁边还算宽敞,设立了一处嵌壁式消防栓。前两天搬东西的时候发生过磕碰,玻璃门碎了一角,如今还没来得及更换。

程沛赶到前面的时候,刚好看到郑妍被推出去,他下意识去拦,手臂垫在郑妍背后,“砰”的一声,玻璃门应声碎裂。

碎裂的玻璃哗啦啦地攒在墙角,人群倒意外地安静了下来。

沈恪在后面出现,愣了一下,快步挤过去,一把抓住了程沛的手腕。

程沛手背上出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划伤,最深的那道鲜血正不断涌出来,淌到沈恪的指缝,浸湿了他的掌纹。

他回头盯视了那个男人一眼,话却是对自己人说:“还等什么,寻衅滋事,快报警吧。”

这场闹剧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以警察到来结尾,除了程沛和前台的消防柜,无一人受伤。

沈恪用前台的急救箱为程沛简单缠了几层纱布,带他去了医院。出门的时候,天又灰蒙蒙的,下起了雨,气温较昨日更低了些。

沈恪的车被堵在停车场,索性接了程沛的车钥匙,开了程沛的车去。

到医院的时候,程沛手上翻绽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检查清理玻璃碎片仍费了不少力气。护士替他包扎好,耐心地嘱咐最近不要沾水,有问题再到医院上药。

沈恪自始至终站在他旁边,皱眉盯着他手上的纱布,在程沛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又移开视线,很傲慢地评价了一句:“逞英雄。”

程沛权当听不见,谢过护士,又跟着沈恪离开医院。

折腾了一下午,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任姐打来电话,问了一些情况,告知程沛早点回去休息,工作明天再说。

“你把我放到公司门口,我自己开车回去。”

沈恪盯着前方,不知是在考量什么:“不用,我送你,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家。”

周围的车灯在雨中闪烁,天色昏黑,沈恪的侧脸映在车内的柔光灯里。程沛注视片刻,慢慢靠回椅背,报了地址,没再争论。

晚高峰车流量大,再加上天气不好,车道上堵了一条长龙。沈恪心不在焉地跟着前车移动,周围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在他再一次因为保持车距而被人加塞后,沈恪“啧”了一声。

“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

程沛回了回神,应付:“毕业那年。”

然而沈恪算了算时间,语气却不太好听:“家里人买来给你相亲用的吧?”

程沛没说话,但不得不承认,沈恪在顺藤摸瓜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

大概是刚毕业那会儿,程沛隔三差五就会被母亲催去见各种各样的女孩,但他家庭条件一般,刚毕业也没什么闲钱,相亲市场上,如果没车会不太方便,陈欣女士便斥资帮他买了一辆。

但事实证明,物质条件只是一个敲门砖,程沛心不在这儿,连拿起砖的勇气都没有。他甚少开车出去,一直到现在,都只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才拿出来开。

“怎么,都三年了,还没相到合适的吗?”

程沛静心听着,知道乍见重逢,沈恪是故意找他不痛快。

“我看昨天的那个男人对你倒是挺殷勤,”沈恪越说越没边,“就是可惜,你妈不喜欢你跟男人在一起。”

程沛不想解释,不想独处,很想下车,但不能违章,毫无办法。

余光瞥见沈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突出的腕骨被那块风格不合、有许多划痕的旧表勒出痕迹。程沛内心轻叹,还是算了。

“我妈去世了。”过了会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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