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过去
往·过去
从心底里,朱夏认为,这种……
基于“能够被她‘看’清面容的具有一定地位的男性是无害的”的猜测上,所推演出来的这个思路,会更大概率贴近过去的真相。
而如果将以那个黑发男人为代表那一些人,推断他们与庄园有更深刻的联系……
那么朱夏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个走在地底通道的最前方、疑似是“庄园主人”的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只是一个被推出到最前方的幌子。
朱夏在进入主建筑之前,从建筑的最外墙,她所感受到的,是建筑物自身“作用”的变化。[1]
而在从主建筑里离开,走向树林内之后,为了安抚主持人,也是为了给自己前往维塔利的房间的这个决定,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朱夏开始以自己“看”到的画面,在进行简单地推测并合理地虚构后——直接点说,就是她没有经过特别深入的思考,先随口说出来了一些话。[2]
然而,等到突然发生了……被龙卷风困在原地的这种奇遇时……
当朱夏在等待龙卷风自然消散的时间里,她仔细地推敲了之后……
她发现,自己当时随口说出来的“假设”,竟然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政治掮客”。
当时她说,庄园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个中间人,没有他做不了的生意。[3]
如果假设“庄园主人”,只是黑发男人等人推出来的“代理人”。
那么这个黑发男人和其他能够被她清楚“看”到的那拨人,他们的身份……就很值得玩味。
当然,哪怕“庄园主人”并不是被黑发男人他们所操控的傀儡,也并不影响这个推论。
——这个庄园本身,已经成为了这样的场所,无论其主人是谁!
什么人会需要经常举办舞会?
提供好吃好喝,还有远超出正常接待和迎客范畴的“性/服务”?
——并且,来参加宴会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年轻的、西化的,或者说……是新派的人士?
朱夏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
——是政变!
那些来客里面,应该有一部分是在军、政系统里面,还在等待机会以便向上攀爬的人。
而另一些,则是手握重金的人。
以这个庄园为中心,通过不停举办的舞会,由客人们带来新的入局者……
这是一场,盛大的……
权力和钱势的……交换与媾和。
结合这个庄园兴建起来的时代……
很难说,“庄园主人”所效力的对象,到底是哪一国的人物。
可能是日暮的沙俄帝国,想要“以下克上”的同样身为统治阶级的、非当权的人士。
也不排除一种可能,要联系差不多同时期的克里米亚战争……但对于这一方面,朱夏毫无头绪,她只是《通灵》海选之后,在毛熊国境内参观的时候,对这期事件有了非常粗略的印象——这种印象还基于毛熊国人的立场,不一定全面,更不一定正确。[4]
又或者,有没有可能是想从日暮的帝国,攫取更多利益的其他势力代表?
同样也有可能,是从高卢国、汉斯国等地流亡的贵族在其中搅事……
在没有办法通过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画面,确定确切的时间点的情况下,朱夏只能将所有的可能性,都一一考虑到。
没有办法确认具体的时间,其中固然有朱夏对于那一段时期,毛熊国以及欧洲的服饰变化潮流并不了解的原因。
但同样要考虑到,暂时,朱夏所“看”到的画面——从时间线来说,是非常不完整的!
朱夏完全没有“看”到,这里被用作战地医院时的画面。
同样的,她也没有“看”到,真正以“孤儿院”的名义存在时,这个庄园的面目。
难道……是因为地点不对吗?
无论是一楼的那一条走廊,又或者是二楼的宴会厅,在作为孤儿院的时候,都没有被使用过吗?
如果这一个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朱夏就没有办法判断,罪恶是如何延续的。
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朱夏所获得的,是被剥离出来的,一段段的……
被她通过不同的画面拼凑出来的,受害人——那些女孩之中的部分人——的经历。
在朱夏推导出了一个又一个少女们的经历之后……
她陷入了一种……非常低迷的状态。
当时,朱夏已经没法判断,这到底是自己的共情能力在起作用……
因为她通过前后的画面,推断出了某个女孩子的生平故事……
于是她的大脑,就自动地将这整个片段彻底地“补充完整”。
然后,她的想象能力,又帮助这个被“补充完整”的片段,“渲染”出了对应的画面。
最后,在她的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