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不！娘没病！
第51章不！娘没病！
原来是打听消息的啊…… 苏知婉觉得好笑，唇角轻扬，话里也带了几分笑意：“具体情况，我却也是不知呢。祖母说，小孩子家家的身子弱，不让到慈和堂里去，怕过了病气。五妹妹都搬到荣和堂了，怎么，大姐姐不知道吗？”
“这我倒是听说了，难道二婶娘竟真病得这么重吗？”犹不死心，苏知梨再次问道。
“大夫说，母亲最近连日操劳，身子本就不好，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苏知婉眼神略黯了黯：“饶是我们，都吓了一跳，更何况母亲如此心系李姨娘腹中的孩子。一惊一吓，病了也在所难免。”
“大姐姐好好孝顺大伯母便是，母亲这里，就不劳你费心了。”
被苏知婉说得有些讪讪，苏知梨面上终是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我房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二婶娘病着，往后三妹妹少不得多劳累，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呢。”
“既如此，那我就不送大姐姐了。”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苏知婉示意描樱送客，自己端起茶杯来，继续缓缓地品着。
这般拙劣的打探消息，必然不是大伯母的意思，估计应该是苏知梨苏知棠姐妹两个以为自己年少无知，特意来套话的。可这家里，是谁当家做主，于她们又有何关系呢？左右不过是在嫡母的手底下讨生活，不去巴结大伯母，倒来这里打听，也是有趣。
“绘春，帮我把那件青底缠丝绣梅花的斗篷拿来。”喝完一杯茶，苏知婉不紧不慢地吩咐道：“我们去一趟荣和堂。”
“姐姐。”一进荣和堂的大门，便有一团身影飞速跑过来，拽住苏知婉的衣角，正是苏知娴。她眼睛扑闪扑闪地向上看，天真又活泼：“姐姐，我们去娘那里好不好？”
虽说因为前世的事情，苏知婉再也没有办法如之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对待苏知娴，但看到这样可爱讨喜的小姑娘，她也无法硬起心肠，不由得抬起手来摸了摸苏知娴的发顶，语气柔柔：“母亲病了，我们去了会打扰到她的。”
“不！娘没病！”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苏知娴的底线，她忽然发狂似的甩开苏知婉，眼睛红红的，瞪向苏知婉，恶狠狠的样子如一头野兽：“娘没病！是祖母把娘关起来了，不让我们见！”
苏知婉心下一凛，轻轻上前，捉住苏知娴的手：“娴姐儿乖，是谁这样跟你说的？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母亲都吐血晕倒了，嗯？她是真的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养。”
“不，不是这样的！”苏知娴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红袖姐姐明明说娘被关起来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母亲关起来呢？”紧紧抓着苏知娴不断想挣脱的手，苏知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关起来，对吗？”
“娘没犯错！娘怎么可能犯错！”苏知娴已略有些平静，闻言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对呀，既然没有犯错，怎么会被关起来呢？”
苏知娴将信将疑：“娘真的没被关起来？”
“娴姐儿连姐姐的话都不相信了吗？”苏知婉佯作生气：“除了红袖，还有谁说母亲是被关起来的？”
呆呆地摇了摇头，苏知娴仔细回想，好像真的除了红袖，再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你看，大家都说母亲是生病了，娴姐儿自己也看到了，母亲昨夜都晕过去了。你自己想想，是所有人，包括姐姐、父亲和祖母都在骗你，还是红袖在骗你？”
到底是五岁的小人儿，又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听这话，对秦氏的病便已经信了八九分。
见苏知婉的面色不虞，她讨好地扯了扯袖子：“姐姐别生气，我刚刚想岔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苏知婉松开苏知娴的手，笑着说：“姐姐不生气，娴姐儿这么牵挂母亲，姐姐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接着玩吧，我去跟祖母说会儿话。”
“看好了五小姐，别让她乱跑，若是她少了一根寒毛，别怪我不轻饶你们！”
身后伺候的丫鬟们知道犯了错，大气也不敢出，闻言齐齐应是。
“瞧你，这嘴嘟的，都能挂油瓶了！”苏知婉一进屋，老太太便笑着打趣：“外头怎么啦？惹得我们囡囡这么不高兴？看我不收拾他们去！”
“祖母~”如一只小鸟儿一样飞进老太太的怀里，苏知婉撒娇不依：“人家哪有嘟嘴？您净瞎说！”
“好好好，是我看岔了，我们囡囡没嘟嘴，没嘟嘴。”
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苏知婉窝在老祖宗的怀里，提起刚刚的事情，不解道：“祖母，母亲不是病了吗？为什么红袖要这样跟娴姐儿说？”
“人心啊……”将苏知婉从怀里扒拉出来，老祖宗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婉姐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心思。”
“不要说红袖之类的大丫头了，就连娴姐儿、你母亲，甚至你父亲、你祖父，甚至我，你都不能完全相信。”
“一定要记住，只有你自己才不会骗自己。其他人，或是有私心，或是有苦衷……”叹了一口气，老祖宗语重心长：“长大了，你就懂了。不过祖母希望你永远也不需要懂。”
上一世，祖母有没有跟自己说过如此推心置腹的话呢？或许没有吧，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太傻了；又或许真的说过，只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听过也不记得了。
“不管有没有私心，或者是有没有苦衷，祖母都永远不会害我，不是吗？”苏知婉眨巴眨巴眼睛：“我不需要知道别人有什么心思，我只需要会判断，谁是真的对我好，谁又是装模作样，这样不就好了嘛？”
没想到苏知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老祖宗着实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她频频点头，既欣慰又心酸，一句“我们囡囡就是聪明！”颠来倒去，不断地说。
霞光洒满了天际，一切既安宁又美好，就像此刻的荣和堂，此刻的安阳伯府。
又到周末啦！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