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锒铛入狱
第357章锒铛入狱
御林军重重包围,宫殿内外都是明晃晃的兵器。那些士兵严阵以待,眼神锐利,皆是牢牢把守,没有一个人敢分神。气氛紧张,似乎一触即发,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各个噤若寒蝉,自保就好,不用为谁强出头。
宰相看着这样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苍老的面孔上闪过震惊之色,但是下一刻,却忽然捏紧了拳头,袖袍一甩,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面容沉痛,声音虽然老迈,但是却一点也不显得急迫,反而十分从容地开口:“殿下,一定是有人在暗害老臣。”
他为了王朝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了老皇帝奄奄一息,根本不想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云浮的眼底,有一丝玩味,而他身边的洛子懿,却紧张地暗中拉着他的手,冲他使眼色。
夫妻两的默契日复一日的好,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窥探对方的心意,云浮心中了然,唇角缓缓绽放一枚阴冷的笑意,看似无所谓,但是却也偷偷捏了捏妻子的手心,暗示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洛子懿看着宰相声泪俱下的陈述,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犯错,都是被游行之一暗害,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简直是在歌颂自己功绩一样。
那个老家伙不害臊,她都替他觉得难为情。
有这么自夸的么,再说下去,怕是天色都要黑了。
晟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他盯着宰相匍匐在地的身子,如玉的脸上,自始至终表情淡然,不过心底却早已乱了,他到底年少,见过大场面虽然多,可是却不是宰相的对手。
当务之急,是将宰相押入大牢,但是,即使证据确凿,他也不能简单定罪。这个危害皇宫的宰相,毕竟身份不低,仅次于他父皇,不可轻易将人定罪,还有将他的同党指认。
既然宰相这么想甩锅,他不妨多让人活两天,他的视线,忽然从宰相的头上移开,落到一边站着的大臣们身上,态度十分和顺,语气也温润:“既然宰相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罪,不妨自证一番,我也有理由相信,你真的不是如奏折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十恶不赦这几个字,晟咬字又轻又忙,但是宰相却听到了他话里的杀机,猛地抬头,就看到年少的太子,正目光寡淡的看着他后面的人。
一向诺诺无为的太子,竟然会临危不乱,是谁给他的勇气?
难道,是老皇帝早就发现自己的打算,所以早有预谋?还是云浮暗中相帮?宰相这一刻心情复杂,浑浊的目光中,带着沉重之色。
“殿下,老臣最近身体抱恙,虽说没落下朝中要事,可是许多事情也交给手下负责,帝休王朝的陛下和皇后,身份尊贵,老臣更不会将人囚禁,肯定是那些下属弄错了,让帝休皇上误会,才会以为是我将他们如何。”宰相一个狠厉的眼色,和他站在一排的一个三品大臣,忽然抖了一抖。
那种惧怕的神情,倒不是作假。宰相的幕僚门客不少,很多都仰仗他的鼻息生活,现在宰相即将获罪,他们也不见得有好下场。
可是大难当头,谁也不想替宰相顶缸,那个大臣叫王远,是户部侍郎,官职不低,但是一家子都在宰相的引荐之下入朝为官,和宰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斟酌一番,想要拒绝。
谁知宰相像是料中了王远的反应,冷笑了下,命令般说道:“王远,你女婿担任京畿副指挥使,难道帝休的陛下莅临,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嘛?还抓错了人,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刚才还准备和宰相划清界限,极力降低存在感的户部侍郎,听到这里,眸色一变,惊恐地跪在地上,直呼:“殿下明鉴,微臣根本没有那等祸心。”
大厅内一时缄默无声,只有一两声粗重的呼吸,似乎是低垂着头的王远发出来的。
宰相安静地跪着,瞧不到具体的神色,但是洛子懿心里明白,谁都不想轻易赴死,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要搏上一搏。他这是摆明了想拉出新水王朝的户部侍郎挡枪,就看户部侍郎肯不肯了。
不过,即使那个户部侍郎再死撑,恐怕也会惧怕,毕竟,宰相掌握着他全部的身价命脉,在这节骨眼上被拉出来,除了吸引了大家的视线,也让即将登基的新帝明白,王家和宰相关系匪浅,想必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如果王远代替宰相定罪,他的身家性命虽然不保,但是家族或许还有机会,不会彻底沦为罪臣。
新帝登基,一般会大赦天下的,只要他的家族没有全部参与,除了当官的,其他人皆可保住性命。
王远心里也很清楚,宰相当众将自己提溜出来,目的昭然若揭。当他被点名的时候,已经心中不妙,此刻,好像闸刀就定格在他头上,只要他一点头,立即会有人头落地。
就在他万分挣扎的时候,云浮忽然冲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意周围的情况。
晟虽然年少,但是长于后宫,权谋之术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情况紧急,不容掉以轻心,他早就命人布下天罗地网,哪怕宰相想反水,或者有人暗中营救,他都不怕,王远的女婿,早被人控制住了,京畿的军队和护卫,根本调动不得,宰相的如意算盘,却是落了空。
宰相看到王远的脸色,一时间神色变换,又看着老神在在的太子,顿时一股寒意生了上来,他从没有正视过这个少年太子,原本无功无过的人,居然会临危不乱,很有一国君主的作风,怎能不叫他诧异震惊。
一直沉默的洛子懿,看着这些男人斗法,明显憋不住了,僵持成这个样子,似乎也不是很托,她清了清嗓子,反正自己也没人注意,那么坏人的角色还是由她来做吧,就让云浮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好了。
“宰相此言,难道是在质疑贵国的士兵和护卫吗?还是觉得我们帝休,会无缘无故的冤枉贵国?我们不是闲来无事凭空捏造,被囚禁了两天,虽然只有我们两人,可是我们的护卫,都在客栈里,如果你们此刻去将客栈的掌柜小二叫来,对了,客栈对面的葱油饼掌柜,也可以作证。你们信不过我们的人,认为我们会串供,不妨问问贵国的百姓。”
她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也不咄咄逼人,全然像在心平气和的聊天,让人无端觉得好感度飙升。
新水的大臣们不免多看了两眼,发现帝休的帝君一脸欣慰地看着皇后,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帝休帝君帝后夫妻情深,出行向来从简,说的话也不无破绽,客栈的人都是平民百姓,不知晓他们的身份,肯定是做不得假的。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晟立即让人将客栈的人请过来。
那些老百姓第一次进宫,活了一辈子还没看到这么多大官,即使在京城带着,但是往常大臣的出马出现,他们都是该避让的。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晟没点名云浮和洛子懿的身份,只是照常询问,百姓们知道上位的是太子殿下,哆嗦着回话:“回殿下,草民确实见过这二位贵客,他们自称是外地人,路经新水国都,可是第二天二人出去,却没有回来,他们的手下也拜托过我等,在街上寻找,奈何根本没有任何踪迹。”
云浮既然将计就计,自然也和属下打好了招呼,戏要做足,那些掌柜小二根本就蒙在鼓里,不知内情,当然说什么是什么,全是大实话。
“宰相大人,你还有何话说?王远,是你女婿误抓了人吗?”晟一连质问,气势凌厉。
王远心里打定主意,迎着宰相黑沉的目光,坚定地点头:“殿下,微臣是宰相大人的手下不假,平常也唯他马首是瞻,做了一些让殿下和圣上失望的事情,这些,微臣甘愿受罚,至于宰相大人强加的罪名,微臣是万万不认的,我那个女婿,虽才五品五官,但是一心向着新水,对帝休君上和皇后,绝对没有一点不敬之心,他向来不与微臣为伍,微臣不敢自辩清白,只求殿下对于微臣家人,从轻发落。”
王远说到后面,宰相的脸上青白交加,最后涨红了,脸色和恶鬼一样,面目可憎,朝着王远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大骂:“你栽赃陷害,我堂堂宰相,犯不着囚禁帝休君后,既然殿下不相信,那只有等查明真相,再还给老臣一个青白。”
晟没想到宰相竟然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皱着眉头,让一些站到他阵营的人出来,当堂指认宰相。
那些人有的是被宰相威逼,有的是被抓住了把柄,晟允诺从轻处罚,他们才被争取过来,手里握着大把的证据,说服力更强,宰相犹如被扒了皮一般,任大家唾弃嘲笑。
最后,还是晟一声令下,让士兵将宰相带入天牢,严加看管,才终止了宰相的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