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声东击西

第314章声东击西

“那就别放心，别抛下我，别一次又一次推开我。”陆见栖慢慢地撑着林辜从自己怀抱中撤出来，专注地盯着她。他真人皮肤的质感近在眼前，的的确确不同于那个像是假人一般的声东。他抛下一切追着林辜来到西凉，自然也做好了她能猜到他身份的准备。

自他自称声东那一刻。

声东，击西。去耳夺木，便是陆见栖。

他也没想全然瞒过她，她那般聪慧，何况是一个最熟悉不过的人。

林辜的眼眸有些迷蒙，叹息道：“见栖，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脱口的话，不能再随意收回。你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你放下我了，又一次又一次地撩拨。我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告诉你我可能跟你一起，还又因为愧疚或是……心软回心转意。”她推开陆见栖，自己转过身坐下来，“你即刻回长安去。先帝丧期，你这位摄政王却偷跑了出来，还要不要命了？”

“你呢？你还要不要命了？你若带着西凉的孩子回长安做质子，便是先斩后奏干预朝政，这是比天大的罪名。”

林辜转过眼去，看着陆见栖，笑起来：“这件事别人会觉得不可能，可做这件事的人是我，你听懂了吗？”

陆见栖走过来，伸手压在那根簪子上：“替你料理了伤口我便走。”

“不。”林辜推开他的手，“从今往后，林辜这两个字，和摄政王再无关系。”她抬起眼，却是从没有过的漠然，“求摄政王念在往日情分，就顺我这一次。不要出手干预我带西凉质子回宫，也不要敢与我今后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陆见栖看着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你认真的？”

林辜背对着他，语气平静：“摄政王难道不觉得，没有你，我的路其实更好走？”

他一向口不对心，同样的狠话说了许多次，可他始终犹豫狠不下心，放不下她。他是最不该优柔之人，却比谁都更知缱绻。到了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狠话是说给林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可他知道，她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陆见栖沉默了许久，最后背过身去，轻声道：“那好，那我给你让路。”

—————

林辜在榻上躺了许久才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离昭的惊叫：“子寻，你……”她勉力支撑着坐身起来，手掩在唇上做噤口的手势，然后抬手拭去额上的薄汗，慢慢道：“我没事了。”

“子望到了。”离昭深深望了林辜一眼，看着她比雪还要惨白的脸色，终于开始不安起来，伸手过来切她的腕脉，却发现自己根本探不到林辜的腕脉，不由一惊，“你……从古至今，只有自废功力的人和服过洗骨丹的人才会探不到腕脉，你之前脉细很弱，因为你将内力全部渡给了陆见栖身体孱弱之故，可是如今是一丝腕脉我都探不到，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

林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离昭不打算继续妥协于她的沉默，一动不动地站在她榻前，仿佛不听到她的回答决不罢休的样子。

许久林辜才叹了口气：“师兄，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来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