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唯一生路

第311章唯一生路

“我要用西凉王之位，换三个条件。”“是什么？”

林辜看着伏云松的脸：“其一，善待子望，无论是山穷水尽还是兔死狗烹，你都决不能伤他害他。”

伏云松听到林辜这句话，终于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在玩笑，更不是在逗弄他，而是再认真地与他交换条件。哪怕是傻子，这个时候也能嗅到几分生机，他认真起来：“这个自然，还有呢？”

“其二，决不能伤害西凉王，绝不能在他在世的时候对王位有觊觎之心。只能待他退位之后才可得王位。”

伏云松愣了愣：“好，不过，你凭什么说服他将王位传给我？”

“凭我是子望唯一的姐姐。”林辜语气平静，“做王并非容易事，我更愿意他做一个逍遥恣意的西凉儿郎。我相信，西凉王和我未尝不是一个心思。”

“第三呢？”

“我要你保证，终生不与大文作对，不侵扰边境，不串谋离间，时时恭敬，永远为臣。”

伏云松犹豫了几瞬，说道：“好，我都应下。”

“所谓应下，可不是你说句应下这么简单。”林辜语气平静，“我要带走你的儿子，去中原，由皇后娘娘带着长大。”

伏云松骤然变色：“你说什么？”他盯着林辜的脸，“我不会食言的！你……”

“我不是在和一个谋逆之人谈忠诚信任，我是在跟你说，你唯一可走的生路。”林辜依旧平静，“他也算是我的亲眷，身上终究也有和我相同的血脉，我绝不会薄待他，这是我的承诺。”

伏云松忽然磕了几个响头：“我求求你，求求你，把浩儿留给我。珑儿如今已有身孕，我保证这个孩子无论男女，我都可以让它与你回中原做质子！”

“不，我只要你的浩儿。”林辜语气漠然，心里却隐隐有些痛，她不是在做别的事情，而是在强迫他们骨肉分离，这是这世间最残忍的事，让她以更残忍的方法说出来，“你用了最多的精力栽培爱护他，把他当做你的继承人一般培养，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永远不会将他视为一颗弃子，违背我们的约定。”她微微倾身，“是一起死，还是走我说的路，完成你毕生的心愿理想，不必要我再说什么了吧？”

伏云松呆呆地跪着，一言不发。

林辜弯下膝盖，半蹲在他面前：“那一日西凉铁骑埋伏在前，西凉王说，必然是你派出兵马前来迎接，我反驳他，哪有人用以迎接的仪仗需要埋伏？可他不信，刀斧加身那一刻都觉得是另有他人指使。而昨日，他问我有什么法子处置你，他说哪怕到了今天这一步，哪怕明知你的背叛，可他依旧相信你的为人。你辜负了他前半生的栽培，可别再辜负他这一次的信任。”

伏云松的手已经全然无力，最终还是深深倒下去。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落地有声，几下他的额头便鲜血淋漓。

他无声地张了张口，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