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初潮 - 雪拥长安 - 讨厌姜汤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雪拥长安 >

南海初潮

南海初潮

皇帝的丧期刚过百日,江黎以和陆清安就踏上了前往南海的船。出发前夜,太子赵珩在东宫设了简单的饯别宴,少年天子亲自为他们斟酒,眼神里已褪去稚气:“江相,陆将军,长安有我,你们放心去。”

江黎以接过酒杯,酒液清冽,带着长安的桂花味:“殿下记着,仁心是根本,但也需有护持仁心的锋芒。若遇难事,多问皇后和喻尚书,他们会帮你。”

陆清安则将那枚合二为一的“镇国安邦”兵符交给赵珩:“这兵符暂由殿下保管,若京中有变,凭此可调动镇北军。”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像看到了当年初掌兵权的自己,“万事小心,我们很快回来。”

沈皇后和沈砚也来了,皇后带来一匣南海的香料,说是“防潮气”,实则里面藏着张嬷嬷整理的“瑞王党羽南海分支名单”,上面第一个名字就是“秦九”。“珊瑚岛的岛主是位姓苏的女子,据说与苏氏是远亲,你们找到她,或许能得知南海珠的秘密。”

船是喻辞桉特意调的“长风号”,排水量最大,速度最快,船上的水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海员。离港那天,长安的百姓又站满了码头,像他们离开北疆时一样,挥着手高喊“早去早回”。江黎以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长安城,忽然想起李卿砚临终前的话——“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眼眶微微发热。

“在想什么?”陆清安递给她一件防风的披风,海风吹得人衣袍猎猎。

“在想,陛下若看到这船,定会说‘比当年偷跑出去的渔船气派多了’。”江黎以笑了,指尖划过船舷的木纹,“他总说南海的浪是活的,能载着人去任何地方。”

陆清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在海风里格外清晰:“等查到瑞王的踪迹,我们就驾着这船,带陛下的牌位去看看南海的浪。”

航行的日子漫长而单调。白天,江黎以在舱内翻看沈皇后给的名单和沈太傅的《罪己录》,试图从“南海珠能照魑魅”这句话里找出线索;陆清安则在甲板上操练水手,检查武器——他们带了三百镇北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夜里,两人会并肩坐在甲板上,看星星倒映在海面,像撒了一地碎钻。江黎以会给陆清安讲长安的朝堂纷争,陆清安则说北疆的风雪故事,偶尔提到年少时和李卿砚爬城墙的糗事,总能引来一阵低笑,冲淡了旅途的疲惫。

“你说,瑞王真的藏在珊瑚岛?”江黎以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的夜色浓得像墨,“秦九的琳琅阁在长安搜出的账本,最后一笔支出就是给珊瑚岛的‘护岛费’。”

陆清安点头,指尖在腰间的狼牙上摩挲——那是江黎以送的,此刻与父亲的镇北令牌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沈皇后说苏岛主与苏家是远亲,而苏家是被瑞王所害,她没理由帮瑞王。或许……她是被胁迫的。”

船行至第七日,终于看到了陆地的影子。向导指着远处一座被珊瑚礁环绕的岛屿:“那就是珊瑚岛,岛上的苏岛主是个厉害角色,一手水性出神入化,连官府都让她三分。”

靠近岛屿时,果然有几艘快船拦了上来,船上的女子穿着短打,腰间别着弯刀,为首的女子梳着高髻,眉眼凌厉,看到“长风号”上的镇北军旗帜,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来者何人?珊瑚岛不欢迎官府的人。”

陆清安站在船头,朗声道:“我们是长安来的,想找苏岛主打听些事,与瑞王有关。”

那女子的眼神猛地一沉,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快船却没退:“瑞王是朝廷钦犯,与我珊瑚岛无关。请回吧。”

江黎以忽然开口,声音透过海风传过去:“苏岛主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害死你姑母苏氏的真凶是谁?”

为首的女子浑身一震,猛地擡头:“你认识我姑母?”

“江某的父亲江文远,曾与苏先生(苏氏)共事,同为沈太傅门生。”江黎以拿出父亲的《北疆水利志》,举在船头,“这里有苏先生的批注,说‘南海有亲人,名唤苏湄,善水性’——苏岛主,你就是苏湄吧?”

那女子——苏湄,沉默了片刻,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放他们进来。”

珊瑚岛比想象中繁华,岛上的房屋都是珊瑚石砌的,五颜六色,像撒在海边的贝壳。苏湄带着他们穿过市集,百姓们看到江黎以和陆清安,虽有好奇,却并不惊慌,显然苏湄治岛极严。

“我姑母是被瑞王害死的,这点我比谁都清楚。”苏湄在议事厅坐下,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恨意,“当年她被打入冷宫前,偷偷让人给我送了信,说瑞王在珊瑚岛藏了东西,让我务必毁掉,可惜我找了十年,都没找到。”

江黎以拿出沈太傅的《罪己录》:“沈太傅说‘南海有珠,能照魑魅’,这珠子,是不是与瑞王藏的东西有关?”

苏湄的目光落在“南海珠”三个字上,脸色凝重:“是。瑞王当年确实在岛上藏了颗‘定海神珠’,说能控制海浪,实则是个机关——珠内藏着他私兵的布防图和珊瑚岛地下工事的图纸。我姑母说,这珠子是瑞王用三百渔民的命换来的,他逼渔民潜入深海打捞,最后却把活口都杀了。”

陆清安的拳头猛地握紧:“畜生!”

“秦九就是瑞王派来的人,每年都来岛上‘巡查’,实则是看守那颗珠子。”苏湄从袖中拿出一张草图,“珠子藏在海底的龙宫洞,那里地势险要,只有退潮时才能进去。”

江黎以看着草图,龙宫洞的位置恰好在珊瑚岛的最南端,与秦九账本上的“藏宝点”吻合。“秦九最近来过吗?”

“三天前刚走,说要去长安‘办点事’。”苏湄的眼神锐利,“他走前说,等回来就要‘启用’定海神珠,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绝不是好事。”

江黎以和陆清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凝重。秦九回长安,难道想趁他们不在,对太子下手?

“龙宫洞我们必须去。”陆清安站起身,“无论瑞王想做什么,都不能让他得逞。”

苏湄点头:“我带你们去。但龙宫洞的机关是我姑母设计的,她说‘只有心怀正义者,才能通过’,你们……”

“放心。”江黎以的目光坚定,“江某和陆将军,虽不敢说绝对正义,但守护百姓的心,从未变过。”

次日退潮时,苏湄带着他们前往龙宫洞。洞口被巨大的珊瑚石挡住,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像苏氏的字迹。苏湄按动石壁上的凸起,珊瑚石缓缓移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海腥味扑面而来。

“里面有三道机关,第一道是流沙,第二道是水箭,第三道……我姑母没说,只说‘与心有关’。”苏湄递给他们两把特制的匕首,“这是我姑母留下的,说能破机关。”

江黎以接过匕首,刀柄上刻着“苏”字,与《北疆水利志》里的批注笔迹一致。“多谢。”

进入洞口,果然如苏湄所说,第一道机关是流沙,稍不留意就会陷下去。陆清安凭借在北疆练就的警觉,很快找到流沙下的石砖,一步步带着江黎以走过。

第二道机关是水箭,从洞壁的小孔射出,密集如雨。江黎以想起父亲说过“苏氏善机关,常以五行八卦为基”,果然在洞壁上发现了八卦符号,按“干、坤、坎、离”的顺序按下,水箭立刻停了。

第三道机关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心之考验”四个大字。门旁有两个凹槽,形状恰好能放下苏湄给的匕首。

“看来要两人同时插入匕首。”陆清安看着江黎以,“准备好了吗?”

江黎以点头,与他同时将匕首插入凹槽。石门缓缓打开,里面却没有什么定海神珠,只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叠旧信——都是苏氏写给瑞王的,内容却是痛斥他“残害忠良、私藏兵器”,最后一封信写道:“我已将你的罪证藏于珠内,若你敢叛反,定让你身败名裂。”

“原来所谓的定海神珠,根本没有控制海浪的神力,只是藏罪证的容器!”江黎以拿起信,指尖微微颤抖,“瑞王怕罪证曝光,才谎称珠子有魔力,让秦九看守!”

苏湄看着信,眼圈通红:“姑母……她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和沈太傅报仇……”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一阵骚动,秦九带着一群蒙面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弯刀:“江相,陆将军,别来无恙?”

“秦九,你果然是瑞王的人!”陆清安拔出佩剑,护在江黎以身前。

秦九冷笑:“瑞王殿下就在岛外的船上,等我们拿到珠子,就会带着南海的私兵,杀回长安,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挥了挥手,蒙面人立刻冲了上来。

镇北军与蒙面人在狭窄的山洞里厮杀,刀光剑影映在石壁上,像一场无声的默剧。苏湄的水性极好,在暗处偷袭,弯刀划过蒙面人的咽喉,动作利落。

江黎以和陆清安背靠背作战,多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言语,就能知道对方的下一步。陆清安的剑刚猛,劈开前面的敌人;江黎以的匕首刁钻,解决身后的偷袭,配合得天衣无缝。

激战中,秦九趁机扑向石台,想抢走锦盒。江黎以眼疾手快,一脚将他踹开,锦盒掉在地上,里面的信散落出来,其中一张飘到秦九脚下,上面赫然是瑞王亲笔写的“杀苏氏、沈太傅灭口”!

“你看清楚!这就是你效忠的瑞王!”江黎以指着信,声音冷冽,“他连自己的亲妹妹(苏氏是瑞王的表妹)都杀,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