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三个世界
第69章第三个世界
第二十一章
翌日,萧邺一进暗室扑面就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萧邺满心的不安瞬间化为了实质,几乎是跑着冲过去的,萧邺看到了几欲让他目眦尽裂的场景,他的宴儿,他放在心尖上的宴儿,就那么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萧邺颤抖着双手将陆宴搂在怀里,那些干涸的血迹像是最锋利的刺深深的扎进萧邺眼里,萧邺希望又害怕的伸手抵在陆宴颈部的脉搏处,那微弱到没有的跳动对于萧邺几乎是救赎,还活着,他的宴儿还活着,萧邺猛得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他的后背渗出了一层的冷汗。
“来人,快来人,把院正叫过来。”萧邺从来没有如此失礼过,不顾满地的血污,衣衫凌乱的跪坐在地上。
“宴儿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宴儿别怕,我在呢。”
“人呢?!腿都断了吗,还不快来,宴儿要是有事,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宴儿你快醒过来吧,别吓我好不好,宴儿你最听话了,睁开眼好不好?”萧邺到最后几乎是祈求,他在祈求陆宴不要离开他。
年过半百的院正是被人架着带过来的,脚刚一沾地险些直接跪下,哆哆嗦嗦的拿着自己的医药箱凑过去,直面萧邺摄人的威压,按在陆宴手腕处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陛下……陛下这脉搏虽弱,但还算是平稳,应该只是睡着了。”院正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完了。
“这么多流了血你说他只是睡着了,本王让你也试试怎么样。”
院正连忙跪地求饶,“陛下这伤口虽然看着唬人,但并无大碍,用了药后疤都不会留下,王爷若是不信还可以召其他太医来看看,应与小臣所诊无异。”
萧邺勉强压下心中烦躁,“信你一次,还不快拿药来。”
院正颤颤巍巍的从医药箱里拿出来一罐药膏,“先将陛下伤口处的血污清理了,再抹上这药,不出半月伤口就不会留下印子。”
萧邺用温水浸湿帕子,一点点擦拭陆宴脸上额头上的血迹,一条足有半指长的伤口突兀的横在陆宴白皙的额头上,伤口不深,但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浅绿色的药膏轻轻的擦在伤口处,草药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惹的萧邺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
擦完药后萧邺便一直等着陆宴醒来,可是直至圆月高悬,陆宴也没有一丝要醒的意思,如果不是陆宴清浅的呼吸尚在,萧邺可能真的会疯了。
握住陆宴的手,呢喃自语:“宴儿今天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糖蒸酥酪,你醒来就能吃了,你殿里的水仙又死了一盆,等你醒了我们换成别的好不好?……”
絮絮叨叨讲了许多东西,从陆宴爱吃的,讲到最近新出的话本,只是陆宴依旧毫无知觉,沉沉的昏睡着。
…………
萧邺猛得将手边的茶盏砸在院正的身旁,“不是说还有十五天的吗?”
碎片在院正身旁飞溅,他却动也不敢动一下,“许……许是陛下身子弱,药效发作时间比常人短,也可能……”
萧邺怒极,“本王不要听可能,这药是你研制的,也是你用项上人头保证不会出错的,如今还没到那日,宴儿为何长睡不醒?”
院正吓了一哆嗦,“可能是陛下的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提前进入了假死期,”
“应该,可能,你到底能不能给个准信。”
萧邺在脑子里反复提醒自己,这人不能杀,宴儿还没醒,这人还要用。手里握着陆宴送给他的玉佩摩挲,堪堪压下了心里的杀欲。
院正莫名觉得脖子一凉,紧紧的缩着脖子,“臣见陛下脉搏平稳,与臣先前实验得出的状况相符,应无大碍,再过几日大概就会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假死。”
萧邺尽量稳了稳心神,“既然这样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
院正一五一十的说:“这几日可能会时不时出现短暂的清醒,养护经脉的汤药每日不能断,还是按摩陛下的身子,以防止之后陛下苏醒出现肌肉萎缩。”
萧邺细细把所有都记下来了,便让院正下去熬药了,忽然对着空无一物的殿里说。
“按计划进行。”
…………
皇帝陛下病重昏迷的消息在京中传开了,摄政王大肆揽权,离九五至尊的位置几乎是只差了一道诏书。
朝中官员纷纷站队,形成了两派,一派以忠勇侯为首,愿意簇拥摄政王萧邺为王,另一派以左相为首,坚持以皇室血脉为尊,意有立大皇子陆河为王。
左相一派手中虽无实权,但多数是作为矗立大庆多年的世家,盘根颇深,名望不低,贸然动手只会被天下学子口诛笔伐。
是可以杀一儆百,但杀多了就会背上暴虐的名头,正因如此,倒是形成了一派僵持不下的局面。
他们按兵不动,萧邺他们自然不能做挑事的,不过萧邺他们耗的住,左相他们可不一定耗的住,他们养的私兵,每日都要投进去大量的钱财,关键还听不到响,最急得是他们,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耗费。
果不其然,僵持的第六天他们憋不住了,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了,皇宫南大门直接向他们敞开。
那位开门的御林军副将大声喊道:“剿佞臣!清君侧!安天下!大家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正好今日到他轮值南大门,主将不在谁能违抗他的命令,现在正是他立大功的时候,他带着和他同样归顺大皇子的数十位士兵迎接大皇子他们的到来。
正值正午换岗的时候,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人,甚至连宫里随处可见的宫女都不见了,到这时候大皇子他们已经隐隐觉得不对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怎么样都只能继续下去。
进宫后分成几股包围皇宫,留一只主队,由大皇子率领着前往金銮殿。
可到金銮殿的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诡异了,按萧邺的性子不可能怎么不设防,一定还有后手,左相他们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警惕。
只有大皇子不以为然,那又能怎么样,现在宫里都是他的人,朝中的大批官员更是站在他这边,纵使萧邺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他在京中藏了兵,而且御林军也归顺了大半,萧邺的军队远在北疆,现在萧邺手里根本无兵可用。
声势浩大的直逼金銮殿,只见萧邺一人独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四下再无旁人。
见状左相更是不安了,萧邺不可能怎么没防备的在这里等他们,迅速让人把他围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移到了末尾。
大皇子依然洋洋自得,“你是知道自己输定了,来给我送玉玺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士兵纷纷应和,只有离的稍近的太师连忙捅了捅陆河,示意他不要太得意了。
陆河不以为然,反倒把太师推到了一边,“你个外姓人怎么配指染陆家的江山,不过就是一个打仗的莽夫,如今你没兵可用,我看你怎么翻身。”
听到陆河的话,太师也不好意思凑上前去了,说萧邺是莽夫,那他们这些才能不如萧邺的文臣又算什么,也不多嘴悻悻的退到角落里了。
而陆河根本没意识到,依旧自顾自的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