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三个世界
第60章第三个世界
第十二章
宴会散了后,吴舟回了自己的府上,进了书房,一身姿曼妙的女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醒酒汤,这人正是琴舒。
将醒酒汤放到桌案上,双手攀在吴舟肩上,柔若无骨似的贴着他,温声细语道:“老爷事情可还顺利吗?”
吴舟摩挲着怀里佳人的细腰,洋洋得意,“那是自然,等着过几日那个兔儿爷定会来找我,到那时候还愁弄不死萧邺。”
琴舒应和着娇笑,“那舒儿提前祝贺老爷心想事成了,不过老爷可得多注意些才行呀,二皇子突然反水可就不好了。”
吴舟的手很是不安分,长相秀美的琴舒倚在大腹便便的吴舟怀里,颇有种美女与屎壳郎的既视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雌|伏另一个男人的身下,陆宴心中定然有恨,而我们要利用的就是他的恨。任萧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枕边人想他死,到时候让画宜把尾巴收干净。”
琴舒娇笑着应答,“是,老爷。”
“让四皇子多多接触萧邺,不计一切代价。”
“是……”
晚宴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陛下染了风寒暂不上朝,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帝不知怎么惹恼了摄政王,被禁了足,关在萧邺的寝室里。
吴舟听到这个消息,就认为是陆宴去向萧邺试探政权了,被恼怒的摄政王关起来了,正好近一步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见计划按照他设想进行,兴奋拉着两房美艳娇妾享尽荒唐之事。
…………
事实上,陆宴的确是染了风寒,也的确是被萧邺关在他的寝室里。
那天他和吴舟一同待在湖心亭,结果吴舟回去啥事没有,他却觉得有些头痛,太医诊脉说是风邪入体,捂一身汗就好了,谁料夜里有异,突发高热,急的萧邺险些砍了所有太医的脑袋。
“宫里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连个风寒都治不好,你们脖子上的也不要了。”萧邺小心翼翼把陆宴裹着被子抱在怀里,陆宴唇色发白,脸颊却晕着绯红,额头渗出密密细汗,透着脆弱病色。
陆宴大抵是听到萧邺声音了,费劲的蹭了蹭萧邺的胸口,含糊不清的说,“冷……”
“待会就不冷了。”萧邺轻声哄着陆宴,捂住陆宴的耳朵,猛得将站在一旁的太监踹到,“还不快再燃一盆银炭,再拿汤婆子过来,叫院正过来,一个个都死了吗。”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医者战战兢兢的从人后走了出来,“参见王……”
萧邺抄起一盏茶杯砸了过去,“跪什么跪,还不过来把脉。”
院正看着被萧邺裹得严严实实的陆宴犯了难,这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好在萧邺还留着几分理智,露出了陆宴的手腕,院正用尽毕生医术,谨慎小心,仔细分辨脉相,最后得出结论,风邪入体。
“陛下身子孱弱,应是今日天凉风寒……”
“本王不想听这些酸话,告诉我怎么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萧邺压着火尽量平静的说。
“这……这还需看情况,以陛下这身体情况……。”
“本王要确切答案。”
院正战战兢兢的伏低身子,“少说三到五日,毕竟陛下身子弱,贸然用药只会对陛下身子产生负担……”眼看着萧邺的面色越发暗沉,院正连忙说道,“只要发了汗热就会下去了。”院正在心里祈祷一定要下去,这热不下去,掉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萧邺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宴儿发了热你就让他受着,宫里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当废物的吗,一群庸医,来人拖下去统统杖毙。”
留着殿里的太医齐刷刷的跪下,伏地磕头,哀声求饶。
“王爷饶命。”
“王爷……”
……
“都闭嘴。”萧邺厉声呵斥,怀里的陆宴眉头紧蹙,像是被吵得不耐烦了,萧邺呵斥之后,殿里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剩下萧邺哄人的声音和轻拍被子的声响。
待到陆宴眉心舒展了,一位太监小心的看了看萧邺的面色,“王爷,殿下正病着不宜见血,而且把他们都处死了,陛下若是……”
萧邺蓦地看向他,那位太监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掌嘴,“奴才说错话,奴才该死,殿下身体康健的很,哪里来的若是。”
一连扇了几十个巴掌,萧邺才叫停,摸了摸陆宴的额头,发觉温度降了些,又把院正叫了过来。
许是真的觉得这时见血不好,或是想为陆宴积次福,“饶你们一次,若是今晚热不下去,你们的脑袋也不用待在脖子上了。”
“院正过来说说有那些需要注意的。”
“等热下去了,殿里就不必再摆这么多的炭盆了,汤婆子也可以适当的减去几个,到明日风寒药和养身药改改方子,免得冲了药性,近来尽量少让殿下吹风。”
“行,下去吧,今日所有太医都留在偏殿候着。”
“是。”
聚在殿里的太医、侍从如潮水般退下,殿里炭火燃的足,又闷又热,一出殿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瞬间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萧邺怕极了,他见过太多在沙场上没有死在刀箭下,却死在了这看似普通的发热上,他真的害怕陆宴会像那些人一样,从滚烫的体温慢慢降成了冰凉,他真的怕。
额头抵着陆宴的额头,感受着陆宴逐渐趋近于正常的体温,飞快跳动的心脏慢慢缓了下来。
撤了几盆炭火,又将已经有些凉了的汤婆子撤了,用水去湿润陆宴因发热而干裂的唇瓣,用布锦拭去陆宴额头脖颈发的汗,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上的发丝,郑重又怜惜的在陆宴唇上吻了吻。
陆宴睡的很是难受,意识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回到了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甚至比那时更加难受,明明觉得浑身发冷,却又感觉呼吸滚烫,喉咙干燥发痛,四肢酸软乏力,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他。
直到天色将亮,陆宴才堪堪退了温度,夜里温度反反复复,萧邺真是一夜未敢阖眼,眼下染着淡淡的青黑,不过倒是不显得憔悴。
院正也一夜未眠,心惊胆战的祈祷着陛下的热下去了,愁的发际线都向后移了几毫米,把药方子改了又改,反复斟酌,生怕哪个疏忽脑袋就搬家了。
好在这热终于是下去了,把了脉后赶忙把药熬了出来,从药材到熬煮处处盯着,不敢有一丝披露。
黑褐色的汤药端到萧邺手边,陆宴正昏睡根本喂不进去,喂一勺洒半勺,雪白的里衣都被沾湿染脏了。
萧邺没办法,含了口药以唇渡了过去,苦涩的药汁混在唇舌间,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