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倒台
南嘉鱼回南府的时候,看见余氏正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发现南嘉鱼是一个人回来的,余氏的嘴角压都压不住,都快咧到嘴巴后头去了:
“哟~咱家那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呢?被撕票了?你祖母留在原地给收尸呐?”
见南嘉鱼不理她兀自往里走,余氏恼怒地一把拽住南嘉鱼:“不是聪明得很吗?弄丢你祖母的命根子,只怕下场比伊湄还惨!”
“不是惯喜欢上蹿下跳、煽风点火吗?看这下还有谁救得了你!”
余氏瞧着南嘉鱼面无表情的脸,怨毒地数算着各种让南嘉鱼下场无比凄惨的手段。这就是不知死活的陷害伊湄,和她作对的下场……
南嘉鱼一把挣开余氏:“谁说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说完,侧身半步让余氏得以看清她身后的人——
余氏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南嘉鱼:一个粗布烂衫的丫鬟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南嘉鱼失心疯了不成。
正巧南怀义朝她们这边走来,南嘉鱼朝着他行了个礼:“父亲,女儿回家的路上正巧碰上了这个丫鬟,指名是来找您的……”
偶遇是假,搞事是真。
余氏要倒,那她索性便让余氏倒得更彻底一些!
她不仅要让南老夫人舍弃余氏,更要让南怀义厌弃于她,好叫余氏永无翻身的机会!
……
南老夫人在外头的医馆先找人简单给邦彦看了看,回府时,却发现南府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围住了。
她挤到前面时,南怀义正扬着蒲扇般的大手要打余氏,彼时他脸上已经布满了道道指甲挠出来的血痕;
而余氏则坐倒在地,钗环尽乱、妆容糊成一团,身上还有几个脚印。
周围拉架的丫鬟婆子,站的站、坐的坐,乱成一团!
“反了、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老夫人气得捂住心口。
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家门前,两口子就这么撕打了起来?和庶民又有什么两样?
南嘉鱼知道,这时候可不能看好戏了。
她赶忙指挥小厮、仆人驱散周围的百姓,然后将大门牢牢掩上——
走到门内的南怀义更是雄风大展,痛恨地指着余氏对南老夫人说,“娘,您是不知道这个妒妇,我统共就养在外头一个外室,也不惹她的眼,她都要给我撵走!”
“这日子,没法过了!”
站在两人中间的南老夫人似是毫不意外:“铜铃巷那个?撵就撵了,再纳个就是了!”
余氏即将跟下堂无异,还不是他想养几个就养几个!
南老夫人阴着脸指挥所有下人退下,才让南怀义继续说——
“娘,这根本就不是养女人的事,而是余氏这贼婆娘,她掌控孩儿、掌控南家,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
“什么意思?”
南怀义踹了南嘉鱼领回来的丫鬟一脚:“还不据实说来!”
那丫鬟越发瑟缩,头恨不得垂到地上:“奴、奴婢是老爷派去铜铃巷伺候连姨娘的,可奴婢不是日日都去……”
南嘉鱼心想:意思不是去伺候连娘的,而且去监视她的。
“今日奴婢去铜铃巷,却发现院子里早已人去楼空。”
“奴婢一番寻找,连姨娘已经把所有金银细软都卷走,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丁点都没剩。”
“奴婢去问邻居,邻居说连姨娘近日认识了一个富家公子,两人时常幽会,肯定是富家公子带着她逃走了!所以奴婢便来给老爷报信了……”
南老夫人无助地扶额:就因为个外室?你们两个就在门口厮打,让人看好戏?
南怀义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娘,肯定是余氏这个贼婆娘干的,她还不承认!她看不得孩儿好,便找了人去勾引连娘……”
“要不然连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凭空结识什么公子哥?”
“你胡说——”余氏大吼一声,“那个外室这么些年养在外头又碍不着我的存在,我平白无故去招惹她做什么?”
“为了方便你一举两得!”南怀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什么勾当,你惯喜欢从给人拉皮条里得好处!”
“去年你强行给东街那个有钱的孤女悔婚,让她一个远方表哥娶了她吃绝户,自己拿了五千两的好处!”
“今年年初,李员外家那个方及十四的小女儿,被你强行说和给还没失势的施成默……”
“你得了好处又除了个心头大患,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什么?”南老夫人转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余氏,“拍花子、放印子、拉皮条,是不是这世间伤天害理的事,都让你余氏干了!”
“拍花子、放印子?”南怀义先是一阵莫名其妙,可旋即便相信了自己亲娘。
“这些勾当莫说是天理了,国法也不容啊!”南怀义肥大的脸上滑下阵阵冷汗:“娘,您说的可都是真的吗?”
“邦彦就是受她所累,还能有假?先处置了她,我再告诉你真相……不过南怀义,我可告诉你,你别想替这毒妇求情!”
南怀义哪敢啊!
要是没出连娘逃跑这事,或许他还能看在余氏能搞钱的份上提两嘴;可现在余氏就是把他们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他连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余氏脸色煞白,不住地往后缩:“你、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