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神勇的吴氏兄弟
建炎四年冬季，高宗下诏改元，将建炎五年改为绍兴元年。因为秦桧南归后，高宗得知了二帝的消息，于是在元旦这天的清晨，率领百官遥拜二帝，并免去朝贺礼。自从金人南下，大肆骚扰中原，百姓困苦流离，很多人都啸聚山林，做了强盗。朝廷命各路将帅出兵围剿和招抚，盗贼大多收敛从良，各地慢慢恢复了安宁。只是一些有点名声的强盗头头，一会儿投降，一会儿反叛，态度摇摆不定，成为地方上的隐患。朝廷在各路设置镇抚使，专门负责围剿和招抚举棋不定的叛贼。这些将士领受了宋禄，自然非常卖力，先后平定了当地的盗患。可是有个叫李成的叛贼，他本来是江东捉杀使，建炎二年，反叛后占据了宿州。后来，宿州被刘光世攻破，李成便浪迹在江、淮、湖、湘一带，横行于十几个州郡之间，势力非常强横。李成也效仿方腊，装神弄鬼，捏造符文，蛊惑百姓，流毒四方。高宗特派吕颐浩为江东安抚制置使，出兵征讨李成。不料却被李成的部将马进打败，江州也被夺走了。高宗命张俊为江、淮招讨使，岳飞为副使，征讨李成。张俊本来跟岳飞约定一同出兵，后来接到急报，说筠州被马进攻陷，张俊愤然说道：“江州、筠州接连丢失，豫章（今南昌地区）就危险了，我不能不先出发了。”于是张俊没等岳飞赶到，就匆匆率军前往豫章了。到达豫章后，他命令军士坚壁固守，不可轻举妄动。马进带着党羽乘胜进犯，声势浩大。张俊并不发兵，双方僵持了一个多月，马进给张俊发出战书，约定战期。马进书信里的字写得很大，而张俊却用蝇头小楷草草答复，并且没有说具体的决战日期。马进以为张俊胆怯，防备就松懈下来了。不久，岳飞领兵到来，进城见到张俊后，问到敌军的情况，张俊大概说了几句，岳飞说：“现在可以出战了，叛贼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顾前不顾后。如果我们派奇兵沿着江流偷袭叛贼的后军；然后再派重兵猛攻他的前军，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必定大败！”张俊非常赞同。岳飞情愿担任先锋，张俊于是命杨沂中带领一千精骑前去偷袭，岳飞率领本部人马与叛贼正面交战。
岳飞身穿铠甲，纵身跃马，率军直逼贼营。马进急忙出营抵御，刚刚出了营寨，就看到岳飞一马当先，挺枪杀来。马进慌忙舞刀招架，可是还不到几个回合，就被岳飞杀败，拖刀逃走。岳飞率众追杀，杀得敌军人仰马翻，尸积如山。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各座营盘横扫一空，夷为平地。马进带着残兵跑到了筠州，岳飞追到了城下，在城东安营扎寨。他料定马进不敢出战，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用红色的罗布做成旗帜，在上面刺上“岳”字，并选派二百骑兵，举着旗帜来回游荡。而自己却躲在城东的一个角落，等骑兵将马进引诱出来后，自己再率军杀出来，截住马进的回路。马进在城楼上，看到一群骑兵举着“岳”字的旗帜来来往往，却没有发现岳飞的人影。他怀疑岳飞还没有赶到，只是故意派骑兵扬旗示威，恐吓自己。于是便率军杀出，想要吃掉这部分骑兵。骑兵看见马进出城，撒腿就跑，马进策马穷追，刚跑出去一里路，就听见背后有人大喊道：“狗强盗往哪里走？”马进回头一看，见大喊的不是别人，正是岳飞。他已经跟岳飞交过手，料定不是对手，于是只好弃城往东逃了。岳飞一路追赶，并且大喊道：“不愿意跟随叛贼的，快坐在地上，我会免你们一死！”众人听后，多半放下武器坐在地上。岳飞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录下来，一共八万人。岳飞好言劝慰一番之后，将他们遣散回乡。
随后，岳飞又率军追赶马进，马进拼命逃跑，不料张俊、杨沂中也领兵杀到，前后夹击，把他围困在中央。马进拼了性命才杀开一条血路，向南康逃去了。张、杨两军刚想追赶，正好岳飞赶到，并情愿作为前驱。于是他们让岳飞先行，两军随后策应。岳飞星夜追击马进，到了朱家山，跟马进的后队相遇，刺死了一个贼军头目，其余的贼人四散逃窜。岳飞趁势再追，到了楼子主，只见前面尘土飞扬，不觉感到奇怪。仔细一看，原来是李成率领十万贼众蜂拥而来。岳飞毫不畏怯，只见他挥舞着一杆长枪，迎头乱刺。霎时间就戳倒了十几人。贼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猛将，都各顾性命，纷纷倒退。这一退，反倒冲乱了自己的后队，他们互相践踏，场面非常混乱。李成见部众慌乱，急忙上前镇压，恰好碰上岳飞杀来。于是他抖擞精神，舞刀接枪。可是岳飞这杆长枪可跟普通人的大不一样，仅三五个回合，就杀得李成一身臭汗，眼看他就要败下阵来，马进突然从旁边闪出，抡刀相助。他们二人双战岳飞，岳飞左挑右拨，游刃有余。三匹马盘旋的时候，马进手头一松，被岳飞刺落马下。李成见马进被挑落下马，慌张得不得了，竟然一溜烟地跑了。岳家军跟着主帅一拥而上，顿时将马进踏得稀烂。岳飞追击十多里，斩首一千多级，才停下来等后军到来。
张俊与杨沂中赶到，见岳飞已经取胜，自然非常欢慰。张俊对岳飞说：“岳先锋天生神力，所向披靡，但是你的部众不免劳苦，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让我们追杀一阵，你看何如？”于是，岳飞让两军前进，自己在险要处扎营。张俊和杨沂中引兵追讨李成，追了十余里，被河流阻挡，对岸布满了贼军的大营。杨沂中对张俊说：“贼军势力依然不小，我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今晚我从上游渡河，绕到贼军身后，你直接渡河，你我腹背夹攻，必胜无疑。”张俊拍手称妙，当下就令杨沂中乘夜偷渡，过了一两个时辰，张俊估摸着杨沂中已经到达对岸，也击鼓渡河。李成听到有鼓声响起，连忙率众迎敌。
两军正在酣战，不料杨沂中从后面杀到。贼兵都是乌合之众，遇到功劳一拥而上，互不相让；遇到危险四处乱窜，互不相救。其实越是跑得慌，死得就越快。十多万强盗就像十多万只蠢猪，被张、杨二军首尾截杀，死伤了三四万，投降了两三万，逃去了一二万。可怜李成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兵马毁于一旦，只剩下三五千人跟着自己渡江逃跑了。张俊也渡江穷追，到了蕲州、黄梅县，才追上了李成。李成的部众看见“张”字旗号，好像老鼠看到猫，吓得魂不附体，边跑边喊：“张铁山来了！张铁山来了！”张俊因为长得黝黑，所以别人都叫他张铁山。李成经过这次重创，已经失去抵抗的能力，只好投奔了刘豫。张俊等人乘势夺回了江州、筠州，岳飞也收服了当地几个叛贼头目，于是，江、淮一带渐渐恢复安宁。张俊向朝廷递上奏折，说这次剿贼，岳飞功劳最大。于是，岳飞得以升任右军都统制，并奉命屯守洪州。
金将挞懒攻陷楚州后，对通、泰各州虎视眈眈。幸好有武功大夫张荣在兴化缩头湖畔设立水寨，严防死守。挞懒率军渡江南侵，打算拔掉张荣的水寨。张荣率领水师迎战，他见敌船不多，所以只派小舟出击。那时正值大旱，江水干涸，敌船都陷在了泥淖里，不能前进。张荣将士兵分为两队，一半乘船，一半登陆。水兵大呼前进，猛攻敌船。敌船不能行驶，敌人只好从船里跳出来，想要上岸。他们急不暇择，脚忙手乱，有的淹死在江中；有的陷入泥淖，也被杀死；侥幸逃到岸上的，又被宋兵的陆军截住，乱杀乱剁。要不是挞懒指挥得当，冲开一条血路，金兵非得死伤大半。张荣收军回营，检点俘虏，有五千多人，于是上表向朝廷告捷，朝廷提拔张荣为泰州知府。
挞懒带着残兵回到楚州，听说刘光世引兵来攻，所以不敢逗留，又退到了宿迁，不久便率军北去了，刘光世于是乘机收复了楚州。高宗又想起用汪伯彦，打算命他为江东安抚大使，后来由于侍御史沈与求的阻谏，才将他贬回原职。那时江东已经没有金人，只有陕西一带还被兀朮盘踞，他连破巩、河、乐、兰、郭、积石、西宁各州。熙河副总管刘惟辅被擒获，骂敌遇害。兀朮又进陷福津，蹂躏同谷，进逼兴州。宣抚使张浚退保阆州，任用张深为四川制置使；刘子羽同趋益州、昌州；王庶为利、夔制置使，节制陕西各路，兼任兴元知府。不久，张浚又命吴玠为陕西都统制，并将曲端召到阆州，还想予以重用。
曲端和吴玠、王庶一直有过节，吴玠于是写信给张浚，说如果起用曲端会对战局不利，而且信里还写着“曲端谋反”四个字。王庶也写信弹劾曲端，说他曾经在墙上题了一首诗，其中有“不向关中争事业，却来江上泛渔舟”两句话，有嘲讽高宗的意思。张浚于是将曲端逮捕下狱。负责审问的是夔路提刑康健，他曾经忤逆过曲端，惨遭过他的虐待，这次正好公报私仇。康健命狱吏把曲端绑住，用纸糊住他的嘴巴，然后用火烧烤。曲端口渴请求喝水，狱吏就把烧酒灌到他的嘴里，于是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灼烧，七窍流血，死于狱中。
那时，关、陇六路都被兀朮攻破，只剩下阶、成、岷、凤、洪五州以及凤翔境内的和尚原、陇州山内的方山原还归南宋所有。吴玠扼守和尚原，囤积粮草，操练兵马，加固城寨，准备严防死守。兀朮派部将没立从凤翔出兵，乌勒折合从大散关出兵，约定在和尚原会师，夹攻吴玠。有人劝吴玠退守汉中，吴玠愤慨地说：“我在这里，敌人就不敢那么嚣张，一旦我离开了，就连蜀地都很危险，我誓与此地共存亡！”他随即搜集兵甲，准备出师。后来，有侦骑来报，说金将乌勒折合已经到了北山，于是吴玠整军出发，严阵以待。乌勒折合给吴玠写信请求出战，吴玠不慌不忙，将大军分为前后两队，直逼北山。
金兵沿着北山排兵布阵，见吴玠的大军逼近，便麾众出战。吴玠身先士卒，劈头遇到金将，只见他手起刀落，三两下就将那金将砍落马下，金兵大惊失色。吴玠带着前队杀入敌阵，与金兵鏖战一场。到了中午，双方各有伤亡，都回到营中吃过午餐，然后继续战斗。吴玠让前队休息，将后队抽出，与敌人再战。金兵那时已经疲惫不堪，怎么经得住一支生力军的冲杀呢？顿时遮拦不住，步步退后。吴玠督兵步步紧逼，乌勒折合料定难以抵挡，就勒马往回奔驰。主将一逃，士兵没人不逃。吴玠一路追杀，杀死金兵无数。没立正率军赶来，也被吴玠派人杀败，金兵两队人马始终不能会合，他们只好急忙向兀朮报告。兀朮非常愤怒，他集合十几万将士，并亲自督领，在渭水上筑起浮梁，陆续渡兵，进军宝鸡。接着从宝鸡开始，修建起连环寨，并在四周垒砌石头，与吴玠的大军对峙，进逼和尚原。
吴玠听说金兵倾巢出动，担心部下胆怯，就召齐将士，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并当众咬破手臂，歃血立誓。将士们都慷慨激昂，纷纷表示愿意以命相搏。吴玠的弟弟名叫吴璘，也在军中，吴玠哭着对他说：“今天是我们兄弟报效国家的日子，万一兵败，宁可我们兄弟先死，决不能让将士们先亡！”吴璘奋然点头，众将士也齐声说：“主将兄弟以命报国，我们也愿意报答主将。”可见行军打仗全靠主帅，主帅舍生忘死，将士们自然奋勇无畏。吴玠非常欣慰，马上命弓弩手轮番射击，射退敌人的猛攻。一时间，箭如雨下，金兵望而却步。吴玠又派遣几位得力干将从小道绕出，切断敌人的粮道。他还命吴璘带领三千弓弩手在神岔沟埋伏，自己带着剩下的部队趁夜偷袭敌营，连破敌人十几座大营。兀朮仓皇败走，逃到神岔沟的时候，只听一声炮响，接着箭如飞蝗。兀朮抱头鼠窜，身上还中了两箭，耳边还听见有人喊道：“兀朮休走！”那时天快亮了，兀朮担心被人认出来，连忙将胡须剃尽，还将帅袍扔掉，策马逃跑。
后来，兀朮认为陕西之地不易攻守，便将攻占的城池全都交给了刘豫统辖，从此中原全归刘豫所有。刘豫于绍兴二年迁都汴京，尊祖父和父亲为帝，并将神牌放在宋太庙里。忽然间，暴风狂作，屋子上的瓦都被掀开了，刘豫插在城楼上的“大齐”旗帜也都被卷走了，百姓们非常震惊，都说是宋太祖显灵了，刘豫不免扫兴。襄阳镇抚使桑仲上疏，请求集合各镇兵马收复中原。高宗准奏，命桑仲节制各路军马，规复刘豫所治理的州郡，各镇抚使互相策应。桑仲受命后，到郢州调兵。郢州知府霍明怀疑桑仲有谋反的野心，将他诱入城里杀害。桑仲的部将李横听说桑仲被害，便起兵攻打霍明。霍明战败，李横接管郢州。李横继承桑仲的遗志，出兵攻打阳石，大破刘豫军。然后乘胜攻打汝州，大破颍顺军，攻入颍昌府。刘豫接到颍昌的警报后，连忙派当初归降自己的贼首李成率兵两万前往支援，同时向金国乞援。金主调派兀朮救援刘豫。两军同时到达牟駞冈，夹攻李横。李横寡不敌众，只好退走，颍昌府得而复失。
先前，兀朮在陕西和尚原遭到重创，不敢继续进兵，部将们也胆怯起来。这次兀朮前去支援刘豫，吴玠听说后，便留下弟弟吴璘驻守和尚原，自己率军驻扎河池，同时传檄文给熙河总管关师古，让他出兵收复熙、巩各州。金将撤离喝收到消息后，急忙命降将李彦琪驻守秦州，窥伺仙人关，牵制吴玠。随后他又派出一支骑兵前往熙河，牵制关师古。他自己统兵从商、於进发，直捣上津。金、均、房三州镇抚使王彦战败，退保石泉，三州相继失陷，撤离喝乘胜进军，直逼洋汉。当时刘子羽调任兴元知府，听说王彦败退，急命田晟驻守饶凤关，并派人向吴玠求援。吴玠从河池出发，一天一夜行军三百里，赶到饶凤关。撤离喝大惊：“怎么来得这么快？”当下督军仰攻饶凤关，吴玠命人用弓弩乱射，并往下推大石块，阻挡敌人的猛攻。双方相持了六天六夜，尸积如山，饶凤关仍然岿然不动。
接着，撤离喝招募死士，从小路绕到吴玠的后面，爬到高处，俯攻饶凤关。宋军支持不住，相继溃去。金兵趁机攻入洋州，吴玠邀刘子羽一起逃走，刘子羽却劝吴玠共守定军山。吴玠认为定军山易攻难守，就退到了西县。刘子羽不得已，只好烧掉兴元囤积的粮草，退到三泉。于是，撤离喝长驱直入，攻入兴元，进兵金牛镇，四川大震。当时，随同刘子羽的士兵不到三百，他们粮食吃光了，只能到山上挖野菜，啃树皮充饥。刘子羽已经到了绝境，他写信给吴玠，誓死诀别。吴玠当时已经到了仙人关，收到刘子羽的书信后，还是不愿意去支援他。吴玠的爱将杨政在一旁大喊：“将军不能辜负刘待制，否则我们也会丢下将军，各自逃生去了！”吴玠这才从小路出发，去援助刘子羽。吴玠给刘子羽留下三千兵马，然后对刘子羽说：“仙人关是西蜀的门户，不能轻易放弃。”说完又率领一部分人马回守仙人关去了。
刘子羽送别吴玠后，便去巡视周围的地形，防备金兵到来。他看见附近有座潭毒山，悬崖峭壁，非常险峻，但是山顶却有一块平地。他命人在那里修筑营垒，营垒刚刚建好，金兵就到了，相隔不到几里。刘子羽坐在垒口，脸上丝毫没有慌张的表情。部将哭着对他说：“这里不安全，将军还是走吧！”刘子羽说：“死生有命，如果我命中该死，就死在这里；你们也不要慌张，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金兵蜂拥而至，抬头看见刘子羽穿着军装，喝着茶水，淡定地坐在那里，不禁感到莫名其妙。撤离喝亲自出来探视，他也怀疑这是刘子羽的诱敌之计，所以不敢冒然前进。而且山势陡绝，不便攀登，所以他只命人往山上射箭，可是箭又射不上去，只好暂且退军。刘子羽见金兵退去后，才起身回营。众将都非常敬佩他的胆识，更加服从他的命令。撤离喝返回凤翔后，又派遣十个人去招降刘子羽。刘子羽将其中九个人斩首，只放一个人回去，并对他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帅，要来就来，我愿意与他决一死战，想要我投降，门都没有！”那人吓得心胆俱裂，抱头逃了回去。撤离喝不敢再进，再加上粮食供给不上，刘子羽和吴玠又用小股军队四处骚扰，弄得撤离喝寝食不安，只好退军。刘子羽接着约吴玠出师偷袭，金兵那时都想着回家，毫无斗志，死伤无数。他们抛弃了所有的辎重，一股脑地逃命去了。王彦乘势收复了金、均、房三州。
第二年，兀朮、撤离喝和刘豫的部将刘夔，三路联合攻破了和尚原，转攻仙人关。吴玠命弟弟吴璘在仙人关右边设下营寨，号为杀金平。金兵凿厓开道，发誓要攻破此关。吴玠防守第一道关隘，吴璘把守第二道要隘。金人用云梯、用铙钩、用火箭，想尽了攻关的所有办法，始终不能攻入，反而损失了很多士兵。吴玠和吴璘又带着将士捣入金营，金兵顿时大乱。金将韩常被射瞎，部众纷纷溃逃。吴玠又遣王浚等人埋伏在河池，截杀敌军的归路，又打了一回胜仗。兀朮、撤离喝、刘夔等人垂头丧气地逃回凤翔去了。吴玠兄弟戮力同心，名扬陇、蜀一带，金、齐各军都不敢再犯。朝廷为了奖励他们的战功，授吴玠为川、陕宣抚使，吴璘为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