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暴君的下场
完颜亮大举南侵，王权败退，所以朝廷命李显忠前去代替。那时李显忠还没有赶到，由虞允文领军御敌。想不到虞允文竟然将完颜亮击退。不久，李显忠匆匆赶来，虞允文连忙前去接见，两人见面后，虞允文说：“金兵渡江不成，转向去了扬州，他们肯定会去瓜州，跟那里的水师合兵。京口是扼守南下的重要关口，我愿意率军前去扼守，大人能分些兵相助吗？”李显忠说：“都是为了朝廷，有何不可？”于是李显忠分兵给虞允文一万六千人，让他带去京口。临走之前，虞允文前去探望刘锜，刘锜握着虞允文的手说：“一点小病没什么要紧的。朝廷养兵三十多年，想不到最后打退强敌的，竟然是你这一介书生，真让我们这些将军羞愧死了。”话刚说完，就有诏书传入，召刘锜还朝。另派成闵为淮东招讨使，李显忠为淮西招讨使，吴拱为湖北、京西招讨使。刘锜接到诏书后，便跟虞允文告别而去。不久，杨存中也奉诏来守京口。杨存中跟虞允文临江阅兵，并命战士在江中试船。这时候金主完颜亮已经赶到瓜州，他命部众用弓箭射击宋船，可是宋船跑得太快，竟然将箭纷纷躲过，金人不觉诧异。完颜亮冷笑说：“跑这么快，恐怕是纸船吧。”话音刚落，就有一将跪在地上说：“看来宋军是有备而来，陛下不可轻敌，不如撤军驻守扬州，以后再考虑南下吧！”完颜亮怒叱道：“你竟然胡说八道，动摇我的军心，来人呐，拖下去杖责五十！”左右将他拖走后，完颜亮又召集各位将领，限他们三日之内渡江，否则定斩不饶！
这道命令一下达，金军上下人心惶惶，不免有些人起了异心。骁骑高僧打算带着部下逃走，想不到完颜亮有所察觉，他命人将高僧抓住，乱刀分尸。随后，他又下令但凡有士兵逃走，就斩杀伍长；伍长逃走，就斩杀总管。将士们听到这道军令，更加惶恐不安。后来，完颜亮又从扬州运来鸦鹘船，规定全军第二天渡江，敢后退者，斩！这一道道军令把将士们越逼越紧，于是大军中开始有人动了叛乱的心思。都统制耶律元宜召集部下，商讨明天进军的细节，不料有部下异口同声地说：“宋军在江对岸设有重兵，我们都是北方人，不善水战。要是我们非要渡江，恐怕都会淹死在这浩浩长江里。最近听说辽阳有新天子即位，不如共行大事，然后举军北还，免得身死江南。”耶律元宜迟疑了好久，才说：“诸位果真愿意齐心协力？”大家都应声说：“谨听都统制号令！”耶律元宜说：“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们就行动！”大家答应后，便散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耶律元宜召集各将，各持刀枪，向完颜亮的大营赶去。那时，完颜亮还躺在床上，抱着美妇，做着吞灭南宋的美梦。突然听到外面杀声四起，他还怀疑是宋兵渡江杀来，连忙令侍卫大庆山出去召集军士迎敌。大庆山刚准备出去，忽然有一支箭射了进来，被完颜亮接住。完颜亮一看箭头，不禁大惊：“这箭是我军所射，并不是宋军。”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速速诛杀无道昏君！”大庆山连忙对完颜亮说：“事情紧迫，请陛下赶快逃吧！”完颜亮绝望地说：“还能往哪里逃？”说完，便转身去取弓箭，谁知背后又突然射来几支箭，有一支正中脖子。完颜亮禁不住痛喊一声，晕倒在地。一名小将首先杀了进来，他砍了完颜亮几刀，发现他的手脚还在动，便取出绳子，将他勒死。不可一世、弑君弑母的金主完颜亮就这样惨死了，真是因果报应！
众将士陆续跟进，完颜亮手下的心腹大臣郭安国、徒单永年、梁珫、大庆山等人也依次被拿下，还有那些妃嫔也被一股脑儿牵了出来。耶律元宜将他们捆在一起，大家纷纷喊杀。于是乱刀齐下，这些助纣为虐的大臣和供完颜亮淫乐的妖女都被剁成肉泥，变做了刀下之鬼。众人又将完颜亮的尸体放在柴堆上，纵火焚烧，并将他挫骨扬灰。后来，耶律元宜自封为左领军大都督，他一面派人到汴京，将完颜亮的皇后徒单氏和儿子完颜光英全部斩杀，一面下令退军三十里，并派遣使者到镇江议和。杨存中拒绝来使，金使返回。不久，荆、襄、江、淮一带的金兵全部撤离。
原来东京留守曹国公乌禄，为人仁孝，很得人心。他听说完颜亮有弑杀嫡母、屠戮族人的情节，担心会祸及己身，所以整天忐忑不安。兴元少尹李石是乌禄的舅舅，他劝乌禄先发制人，不要坐以待毙。于是，乌禄就将副留守高存福囚禁，东京城内的文武百官早就对完颜亮的暴行咬牙切齿，可是却敢怒不敢言，他们都愿意拥戴乌禄为主。后来，乌禄将高存福杀死，在宣政殿即皇帝位，并大赦天下，改名为雍，改元大定。他还下诏历数完颜亮的十大罪恶，并令部众截击完颜亮的归路。随后，他又追尊父亲讹里朵为帝，号为睿宗。完颜亮死后，他又从辽阳赶到燕京，抚慰南征的各路将士，并追废完颜亮为海陵炀王。萧玉、敬嗣晖等人相继被罢免，特末哥和高福娘全被处死。不久，他又恢复故主完颜亶的帝号，尊他为熙宗，并追讨完颜亮弑杀熙宗的罪过，再度将完颜亮废为庶人。接着金主雍派高忠建为招谕宋国使，出使宋朝。
当时高宗已经去了建康，那时建康由张浚驻守。张浚进宫拜见高宗，卫士见到张浚后，都拍手跳跃，非常高兴，高宗也温言抚慰。绍兴三十一年年底，虞允文从京口回朝，高宗对虞允文说：“爱卿忠勇过人，真是国家栋梁啊！”虞允文说道：“金主完颜亮已被诛杀，金国新主初立，正是我朝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希望陛下坚持主战，扬我国威！”高宗淡淡地说了句：“朕知道了，我封你为川陕宣谕使，跟吴璘一起防守西陲！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虞允文领命而去。后来，高宗还是想着回到临安，御史吴芾请他留在建康，一战到底，收复山河。可是高宗没有答应，还借口说要将钦宗的神主放在太庙里，必须回去。没过多久，高宗便回到了临安。这时，朝中传来了刘锜呕血身亡的消息，朝廷追封他为开府仪同三司，赐他的家属三百两白银，三百匹绢布，赠他谥号武穆。刘锜为人慷慨，冷静沉着，有儒将风范，被金人所敬畏。他死后，举国悲恸。
不久，金使高忠建来到临安，高宗对群臣说：“上次主和，是为了让金人归还棺椁和太后，虽然有些屈辱，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现在金国新皇即位，先前的盟约已被破环，如今应该再重新正名分，划境界，改定岁币。”陈康伯奉命转告金使，高忠建不肯同意。他听说两淮的各个州郡被成闵、李显忠等人依次收复，便抗议责怪高宗。陈康伯说当初弃好背盟，错在金，不在宋。高忠建无言以对，只好闭嘴。高宗又派洪迈为贺登极使，并对他说：“祖宗的陵寝三十多年不能按时祭扫，朕心痛如绞。如果金人能将河南归还，或许可以遵守前约，否则非改议不可。”他当下把国书交给洪迈，里面省去了“臣构”的字样，直接称“宋帝”。洪迈拿着国书到了燕京之后，金主见国书的称呼跟以前不一样，便令洪迈修改成“陪臣”，并且宋使朝见的礼节也要跟以前一样。洪迈坚决不答应，金人将他锁在使馆中，连续三天不给送水送饭，可是洪迈始终没有屈服。金主打算将洪迈扣押起来，大臣们说使臣无罪，不如将他遣还。洪迈这才得以南归，只是和议仍然没有头绪，南北之间还是免不了摩擦。
四川宣抚使吴璘出兵屯守汉中，收复商、虢各州，并分兵收大散关，又遣姚仲攻打德顺军，可是连续攻打了四十多天，还是没能攻克。吴璘让李师颜代替姚仲，李师颜的儿子李珽出战，大败金兵，擒得金将耶律九斤等三百七十人。金兵全部逃到德顺，吴璘亲自前去督师，又跟金人大战一场，大获全胜。金兵回到营地固守，正好天降大雪，金军不堪严寒，只好拔营退去。于是，吴璘整军入城，再派严忠攻夺环州，姚仲、耿巩、王彦等人也奉命收复了兰、会、熙、巩等州以及永兴军。
虞允文到达陕西后，跟吴璘一同镇守，西部边境还算太平无事。东部边境也传来捷音。金主派遣豆斤太师发二十路兵马，进攻海州。豆斤太师先派骑兵绕到州城西南方，想要阻截饷道。海州知府魏胜挑选三千骑精锐，在石阐堰据守，金军屡攻不下，只好退还。后来，金兵又发兵十万，前来争夺海州。魏胜留下一千骑兵扼守险要，亲率其他骑兵驰援海州城，杀死金兵一千多人，余众溃散。魏胜进城后，金兵又乘夜攻城，将城防重重围住。魏胜拼死守御，并派人向李宝告急。李宝连忙上奏朝廷，于是，高宗命镇江都统张子盖前去驰援。张子盖率军经过石湫堰的时候，见河东列着敌阵，立即亲率精骑冲杀。统制张氾一马当先，不料刚入敌阵，就被乱箭射中要害，落马身亡。张子盖大喊道：“张统制殉难了，此仇怎能不报？”话还没说完，就已跃马向前。部众紧跟其后，纵横驰骤，锐不可当。金兵苦苦支撑，不料魏胜也率军杀来，好像生龙活虎一般，四处冲杀。金兵招架不住，纷纷溃逃。于是，海州解围，魏胜收军还城后，张子盖也带兵回镇。
李显忠听说金兵在海州又被打败，打算乘势规复中原。他奏请向西出师，从宿、亳趋进汴京后，直通关、陕一带。关、陕一通，鄜延一路都是忠心于大宋的守臣，必定纷纷响应，然后再招集各路兵马，转而攻取河东。谁知高宗非但不同意，反而下诏撤销三司招讨使，并召李显忠主管侍卫军马司，成闵主管殿前衙司，吴拱主管侍卫步军司，将李显忠的军权大大削弱。李显忠逼不得已，只能奉命还朝。
当初，金主完颜亮南下侵犯时，群臣大多劝高宗避敌，皇子赵玮非常生气，并对高宗说，自己愿意率师御敌。高宗非常感动，这才下诏亲征，赵玮也跟着同行。金军退去后，高宗又回到了临安，他觉得自己年事已高，不愿再劳心国事，便打算禅位。陈康伯也非常赞同，于是，高宗立赵玮为太子，改名为眘。不久，高宗下诏，令太子眘即皇帝位，自称太上皇帝，吴皇后称为太上皇后，退居德寿宫。太子眘固辞不受，高宗再三劝勉，并亲临紫宸殿，当面诏谕群臣，让侍臣拥太子出来。太子到了御座旁，仍然站立不坐。经过大臣们再三恳请，他才勉强坐下。第二天，高宗移居德寿宫，太子冒雨送行。高宗一再让他回去，他却坚持不走。高宗对群臣说：“看来我是选对人了，从此以后我可以不用操心了。”第二天，朝廷颁诏大赦天下。又过了一天，太子前去祭拜天地宗庙社稷，他就是后来的孝宗皇帝。
孝宗久仰张浚的大名，即位后，便召张浚入朝。张浚拜见后，孝宗赐他坐在自己的旁边，对他说：“久闻张爱卿忠勇过人，今朝廷能够安定全赖着爱卿，希望爱卿能教教朕！”张浚从容地回答：“皇帝靠的是人心，只要人心齐了，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呢？只要陛下秉公办事，赏罚分明，爱戴臣民，到时候人心所向，上下一心，敌人自然会敬畏我们！”孝宗肃然起敬，说：“朕谨记在心！”于是，加封张浚为少傅，封魏国公，任江淮宣抚。张浚一再进言说：“和议不是长久之计，应该练兵图强，派战船从海道直捣山东，再命诸将出师相助，进取中原。”孝宗也觉得这计策不错。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出了一个叫史浩的大臣，他跟秦桧是一丘之貉，专门主张和议。他上书阻谏：“如果出兵西征的话，东边不可越过宝鸡，北边不可越过德顺，如果离川蜀太远，恐怕会遭受敌人的偷袭，到时候川蜀也保不住了。”孝宗竟然被他说动了，打算放弃秦陇三路。虞允文在四川递上奏折阻谏，孝宗反而将他罢为夔州知府，并诏命吴璘班师。吴璘这时已经收复了十三州、三军，正跟金将阿撤僵持不下。他接到诏命后，不得已下令退兵。部下纷纷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折损了多少将士，才收复了这些州城，怎么能轻易退师呢？”吴璘叹息道：“这我也清楚！但是皇上刚刚执政，我手握重兵，如果抗旨不遵，岂不是以下犯上吗？”于是，下令撤军，退守河池。这样一来，秦凤、熙河、永兴三路，和刚刚收复的十三州、三军，又被金人夺去了。后来，虞允文从川、陕回朝后，入见孝宗，他用笏板在地上画出疆界，并极力说明放弃秦陇三路的利害。孝宗这才后悔说：“都是史浩误导了朕啊！”
孝宗于绍兴三十二年六月即位，第二年改元隆兴，升史浩为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兼枢密使，且下诏让百官各抒己见，陈述对时政的看法。百官大多主战，唯独史浩主守，说是主守，其实就是变相的议和。不久，张浚递上金将写的书信，金将在信里索要海、泗、唐、邓、商各州的土地，并要求恢复金熙宗在位时的旧约，否则便兵戎相见。原来，金主雍称帝以后，本来已经放弃了南征，可偏偏谋衍、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这三个人怂恿金主继续南侵。纥石烈志宁还写信给张浚，要求恢复旧约，并派蒲察徒穆、大周仁率大军屯守虹县，萧琦屯守灵壁，积粮修城，准备开战。
张浚将书信送上去后，又极力主战，劝孝宗临幸建康，鼓舞士气。孝宗看后，召张浚商议。张浚仍然坚持己见，并建议乘着敌人还没动手，先发制人，攻打虹县和灵壁。孝宗点头会意，可是史浩又阻谏说：“帝王出师，应该万无一失，怎么能冒险尝试呢？”张浚跟他争辩，孝宗愤然说道：“魏公国既然锐意图复，朕难道就甘心偷安吗？”张浚拜谢而退。李显忠当时也在朝堂，兼任淮西招抚使，他也请求出师，并愿做前驱。建康都统邵宏渊又进献攻打虹县、灵壁的计策。在多方的劝导下，孝宗决定兴师，并将兵马大权托付给了张浚。
张浚到了建康后，设置江淮府，并派李显忠从濠州出发，攻打灵壁。邵宏渊也从泗州出兵，攻打虹县。这次出师的旨意，并不需要通过三省枢密院决议，所以各路兵马调派完毕后，史浩才得知消息。他心中很是不平，于是上书辞职。正巧，侍御史王十朋弹劾史浩怀奸误国等八条罪状，于是，孝宗将史浩罢为绍兴知府。李显忠从濠梁渡过淮河，直抵陡沟。金右翼都统萧琦率拐子马来战，李显忠麾众猛击，萧琦败逃，灵壁被攻克。只是邵宏渊围攻虹县，久攻不下。李显忠派灵壁的降兵到虹县招降守城将士，并晓以利害。金守将蒲察徒穆、大周仁出降，连萧琦也情愿投诚。可是邵宏渊的功劳被李显忠夺取，心里很是妒忌。正好李显忠的降将前来告状，说邵宏渊的部下把他们的佩刀夺去了。李显忠向邵宏渊要来罪人，经过审问，情况的确属实，李显忠喝令左右，将他们统统斩首。因此，邵宏渊更加忌恨李显忠了。
李显忠乘胜攻打宿州，大败金兵，并追击了二十多里，才收军回营。不久，邵宏渊也赶到了，两人相见，邵宏渊微笑着说：“将军不愧是‘关西将军’啊！”李显忠说：“你既然来了，那就赶快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合力攻打宿州。”邵宏渊没有说话。李显忠知道邵宏渊靠不住，便在第二天带着自己的部下攻城。经过将士们的浴血奋战，终于攻破了城门。李显忠老远看到邵宏渊的部队还在旁观，便喊他们进城。等李显忠的部众都进城之后，邵宏渊才慢慢悠悠地渡过壕沟。经过半天的巷战，李显忠才将宿州收复。捷报到了临安，孝宗非常欣慰，授李显忠为淮南、京东、河北招讨使，邵宏渊为副使。
不久，金副元帅纥石烈志宁从睢阳引兵来攻，部众有一万多人。李显忠笑着说：“区区一万多人，怕他什么？”到了第二天早上，金兵兵临城下，李显忠登城远望，发现金军差不多有十万人，他惊讶地说：“这哪是只有一万人啊？”当时正值盛夏，烈日当空，将士们都汗流不止，纷纷脱下铠甲。邵宏渊在旁边巡视，对大家说：“天气这么热，就是在大树底下摇扇纳凉，恐怕都无济于事，何况还要在这烈日中穿着铠甲苦战呢！”试想，行军打仗全靠士气，这话一出，人心开始动摇，将士们都没了斗志。到了晚上，中军统制周宏忽然击鼓，说是敌军来了，然后就和邵世雍、刘侁等人带着部下逃跑了。接着统制左士渊、统领李彦孚也相继逃走。李显忠急忙进城，可是在半路上，统制张训通、张师颜、荔泽、张渊也全部逃跑。金人乘机攻城，李显忠带着剩下的部众死战，斩杀金兵二千多人。
忽然，东北角上有敌人架着十几条云梯登城。李显忠急忙派出长斧手上前将云梯砍断。瞬间，梯上的一百多个金兵掉了下去，全部毙命。李显忠亲自登城杀敌，将士们也拼死抵抗，金兵久攻不下，死伤惨重，慢慢退却。李显忠叹息说：“如果各路将领戮力同心，从城外掩击金兵，我再率军杀出，前后夹击，金兵必败。可惜全军上下离心离德，痛失良机！”邵宏渊见李显忠只剩一支孤军，料定支撑不了多久，竟然也撤军离去了。临行前，他对李显忠说：“我听说敌人又增添了二十万生力军来攻打宿州，将军要是再不退兵，恐怕就来不及了！”李显忠正想回答，可是邵宏渊已经转身离去了。李显忠仰天长叹道：“苍天呐苍天！难道收复中原就这么难吗？为什么你们要这般阻挠？”无奈，天黑之后，李显忠也带着部下退到了符离，宋军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