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1639年:东阳兵变之构陷 - 与崇祯皇帝的那些日子 - 贺耀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05章1639年:东阳兵变之构陷

送走了史可法,钱谦益心里才算有了底,他来回踱了几步,便来到书房,写了一封信,然后叫过亲信来说道:“把信交到东阳梁大人手上,自有道理。”东阳县财税处县曹梁衍泗接到钱谦益的信,心里不由得犯了难,虽说大家都是东林人士,但自己的后台是史可法、孙承宗,与钱谦益这一派闹的有些僵,如今钱谦益亲自写信给自己,具体要不要做自己还拿不定主意,他想了想便道:“来人,去把吴御史请来。”

不一会儿,东阳县查访御史吴震文便到了,吴震文边拱手边笑道:“梁兄这是又寻摸到什么好东西要孝敬本官了啊。”梁衍泗也拱手笑道:“旁的没有,倒是有一桩好买卖。”

吴震文便道:“是江家的买卖?”梁衍泗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吴兄刚从京城回来,听说史可法大人也被召回京了,吴兄想必见到史大人了吧?”吴震文便道:“见到了,梁兄可知史大人为何被召回京?”梁衍泗便道:“这等大事,咱们如何得知。”

吴震文便道:“听说这次朝会上,为着《都察院用员折》,吵的不可开交,皇上心里也没底,又知道孙公年岁大了,不忍让他奔波,这才把史大人召回来。”梁衍泗便问:“那史大人的意思是?”吴震文道:“史大人下了朝就去了察院府上,看来便是孙公也不太赞成皇上呢。梁兄问这个为何?”

梁衍泗便把钱谦益的信拿出来给吴震文看,吴震文看后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啊,不过这许都跟董家关系甚密,只怕从上边压下来,梁兄弄个里外不是人。”梁衍泗便叹口气道:“是啊,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咱们有把柄在江家手里捏着呢。”吴震文便道:“听说许都纠结了不少豪强,况且此人一向性烈如火,梁兄只须拿话激他一激,他自然自己就跳将出来,到时候梁兄不但无过,反而立下大功。到时候,我自然为梁兄上折子的。”

两人商量妥定,吴震文走后,梁衍泗便叫过手下税吏头目来说:“这几天先别查别的了,重点查一下许都的店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问题,一旦发现问题,立刻顶格处罚,不必来报!”税吏头目便道:“大人,许都的店铺倒都是照章纳税的,这个.”梁衍泗便冷笑道:“我素来知道的,你们都拿了他的好处,自然是不肯卖力的,不过我可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纵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的,你莫打错了算盘,否则我做不得,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税吏无奈,只得对许都严密调查,许都为人豪爽,素来不喜搞阴谋诡计,查了几日,一无所获,梁衍泗只是不许,严令再查,税吏无奈,只能报说:“据查许都名下有店铺八间,按法典规定,名下店铺超过五间者,便等同于商号,以营收额征税,但许都的店铺均是以单独的店铺征的固定税。”

梁衍泗听后大怒道:“这还了得!此贼公然偷税,罪不容赦!”税吏便劝道:“老爷息怒,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们东阳这边,向来只有店铺,没有商号者,都只是按单个店铺征固定税,况且这样的情况,也不单单是许都一家的。”梁衍泗便冷笑道:“过去如此,如今便要改了!他不是东阳一霸吧,正好拿他作伐子,看今后谁敢作奸犯科!”

梁衍泗一声令下,财税处便查封了许都的所有店铺,不但勒令其补缴税款,更是顶格处罚一万两大钞,尽管许都较为富有,但其实不过是中产之家,许都便来到财税处申诉道:“梁大人,咱们东阳素来如此的,退一万步来讲,我也是无心之失,补缴税款也就罢了,如何还要罚一万两?实在是交不出来。”

梁衍泗便冷笑道:“本官也是依法办事,况且过去如此,如今便要改一改了,你不交也无妨,那本官只能依法拍卖你的店铺了,本官就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给我轰出去!”几人便把许都叉了出去。

许都气愤不已,好在他虽蛮横,但并不傻,他便对随他学武的弟子姚生说:“去松江府一趟,把董公子请过来,别说这边的事,就说我得了件宝贝,请他共赏。”姚生忙赶往松江,正好董庭正想带徐孚远四处散心,得了许都的信,便笑道:“如此甚好,都说东阳山水秀丽,咱们还没去过,阖该一去。”

姚生便陪着两人到了东阳,到了许都家里,董庭便笑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非请本公子来看,若是不好,有你好看。”许都便命人将一颗和田玉白菜端了出来,许都便笑道:“公子请看,此玉产自新疆,能有如此大的一块,实在是世间罕有啊。”

徐孚远围着看了几圈,也啧啧称奇道:“这和田玉我也只是听说过,还真是第一次见过,此玉色如凝脂,触手生温,果然是个好东西。”许都便忙道:“听说董老爷子赐了宅子,我还没来得及去贺,若徐公子喜欢,我就将此物送给公子,权当贺礼了。”徐孚远便道:“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物,如何敢当。”董庭却笑道:“自然敢当,既然是他的孝敬,咱们再推三阻四的,到显得拿乔了。”

许都便长叹一声道:“是啊,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送给两位公子。”董庭便道:“怎么?你许大官人在东阳,竟还有不如意的事?”许都便把当下之事说了一遍,董庭听后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好狂妄的狗官,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别说他一个小小县曹,就算曹总督、杜财税使在,也少不得给咱们董家一个面子的,你放心,这口恶气我替你出了。”徐孚远便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何品何级啊?就说这等狂悖之语!人家少不得看董公的面子,如何就是给你面子了?若人家不给面子,别说小小县曹,就是乡里一个知事也能将你立时拿下,你能奈何?历来诗书鼎盛的豪门望族,有几个能过百年的?千里摆宴席,没有不散的道理,你且谨慎着些吧!”

董庭不敢还嘴,只能唯唯诺诺的说:“是,是,你教训的极是,是我孟浪了。”许都便“噗嗤”笑道:“我认识公子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公子这般模样,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董庭便讪讪道:“嗨,所谓家有贤助,不招横祸,我实在该骂,呵呵,该骂。”然后又转脸对徐孚远说:“但是许兄待咱们极好,他如今被奸人构陷,咱们岂能无动于衷?你素来是伶俐的,可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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