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636年:中荷第二次战争之漳州保卫战 - 与崇祯皇帝的那些日子 - 贺耀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39章1636年:中荷第二次战争之漳州保卫战

九月二十六日凌晨,荷兰人兵分两路,威尔格率三千人从陆路过龙溪逼近漳州,卡贝汉斯率荷兰战船十余艘自漳州河包抄,虽说是酷夏,但是守城明军丝毫不敢懈怠,日夜巡逻,这天巡逻的乃是漳州都尉局同知熊汝霖,他同普通士兵一般,日夜不眠,身披盔甲,已是汗流浃背,突然,他似乎听到河上有什么动静,他便命令道:“往河上放灯看看。”守城士兵有的放了孔明灯,有的往河上射了几发虎贲炮,一看不要紧,看了便是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几艘巨大的战船已然逼了过来,熊汝霖忙大声喊道:“鸣炮示警!把红夷大炮炮口对准河面给我狠狠的打!”

只听得“轰!砰!”七八门守城的大炮朝着河面便开了火,立时便有一艘荷兰船着了火,卡贝汉斯气急败坏的说:“放炮!放炮!把他们的城墙给我轰塌!”双方开始了激烈的对轰,荷兰战船虽有伤亡,但是明军也是损失惨重,城内有多处建筑着火,更危险的是有几处城墙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熊汝霖一边命工匠加固修缮,一边调动更多军士赶来,正当此时,只听得东门处又传来“轰轰”的炮响,威尔格的部队杀了过来,却并不急于攻城,而是远远的拉来了几门火炮,对准城门一阵乱轰,漳州东门轰然倒塌,威尔格便命两千火枪手分成三列,也采用三轮射法,朝漳州城杀来。

熊汝霖分身乏术,着急万分,眼看着荷兰人就要进东门了,只听得东门门洞里传来“轰轰”的响声,原来是锦衣卫千户刘恒立、漳州知州姚孙棨率领锦衣卫和州府护卫掩杀了过来,刘恒立今年年仅十七岁,出自南直隶长州刘氏家族,其父刘永祚亦是一员猛将,如今正任开封市长知州,年初刚刚升为百户,就遇到了今日的大战,刘恒立身先士卒,亦摆出火枪三轮射的架势,在城门与荷兰人对射,姚孙棨则率领州府护卫从两侧的偏门杀出,对荷兰人进行包抄。

威尔格见势不妙,一边后撤,一边下令远处的炮兵开始新一轮炮轰,刘恒立和姚孙棨撤退不及,遭了炮轰,损伤惨重,好歹保住了东门。卡贝汉斯见威尔格撤了,便丢下三艘起火的战舰也后撤了,明军便忙着修复城墙和城门。

姚孙棨等人稍稍安心,便召集众人至州衙商议,熊汝霖道:“荷兰人虽退了,但主力犹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姚孙棨便道:“熊大人所言极是,漳浦、云霄、东山各县临海,亦要防着荷兰人,分不出兵过来,我已急调南靖、华安两县的戍卫军来漳州守卫了,另外,我亦向泉州和省里发了协防公文,只等援军赶来,或有转机。”

按察局通判张如兰便道:“可恨咱们的漳州水师前几日被全歼在厦门湾,否则岂容这些西夷人放肆。”学政局教授许捷也道:“自前几年大战后,荷兰人安分了许多,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了?知州大人,看来此事非同小可,非咱们漳州一地之事了,这其中或有什么内情。”

姚孙棨便道:“我岂能不知,我已经向省里报告了,就算省里往京城送信,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有信的。”刘恒立也道:“是啊,便是咱们锦衣卫的信报,从漳州到京城来回,少说也得半个多月,若是皇上有明旨,派野战军和水师过来就好了。”姚孙棨苦笑道:“若没有皇上的谕旨,谁能调动野战军和水师呢?诸位,这几日还是严防死守,若漳州丢了,咱们个人的生死是小,只怕族老宗亲都要蒙羞。”熊汝霖便道:“知州大人不必担心,本官誓与漳州共存亡!”

这边漳州战事正酣,那边福建总督熊文灿也接到了漳州的救援急报,熊文灿便又将总兵周钟和巡抚聂文麟召来,熊文灿便道:“此事还得辛苦周大人亲自走一趟啊,漳州虽说不大,但地势却紧要的很,不容有失。”

周钟便一拱手说:“总督大人且放宽心,我这就点两万兵马过去。”熊文灿又道:“另外,我已经跟兴化和泉州打了招呼,让他们挪出一些水师来,荷兰人老是占着厦门湾总是心腹大患。”周钟也道:“此等祸事跟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也脱不了干系,总督大人不妨照会他们,让他们也分出一些战船来帮忙,否则若福建、台湾一直这么闹个不停,他们的利益也是受损的。”熊文灿笑着说:“听说前几天葡萄牙人也开过来几艘盖伦舰,只怕是他们也防着荷兰人呢。”

聂文麟只是笑笑不言,并不随便插话,熊文灿便道:“既然如此,周大人就下去准备吧,即刻出发漳州。”周钟这才告辞下去了,周钟走后,熊文灿便道:“现在没人了,聂大人有话便说吧。”

聂文麟便笑道:“怎么,本官到了你总督府,连杯茶水都讨不到啊。”熊文灿便笑着说:“我的巡抚大人,岂敢岂敢啊,快上茶!”不多时,茶水点心便端了上来,聂文麟这才道:“听说咱们福建的祸事是自琼州始,你可知道?”

熊文灿便皱皱眉头说:“倒是听了小道消息,说起过一言片语。”聂文麟便道:“郑家经营台湾多年,自然是不愿惹事的,总督大人对郑家有知遇之恩,他跟你说些闲话也是有的,不过我既受皇恩,却是顾不得这些的,总督大人还得体谅啊。”

熊文灿便道:“皇恩浩荡,此乃大恩,他们既然只说闲话,不愿出头,我也奈何不了,还请聂大人直言啊,别咱们替人背了黑锅还不自知。”聂文麟这才笑道:“熊大人说到点子上了,听说这史元调得了葡萄牙人的贿赂,想把荷兰人排挤出琼州,这才惹怒了荷兰人,前些日子,荷兰人先是炮轰了崖州,后来不知怎的,报到吴宗达那里,竟没了下文,后来便又说不是荷兰人干的,是海盗所为,但是这些荷兰人却到了咱们福建这边来了,你说是不是件蹊跷事?”

熊文灿便问:“那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就算吴宗达只手遮天,还能管的了锦衣卫?”聂文麟苦笑道:“熊大人常年在地方做官,不知道这吴宗达的厉害啊,起初皇上登基,他就是心腹重臣,当年我与他在京里共事,却是知道的,旁人只道是他被发配到琼州,其实皇上那时便有开海的念头了,若不是心腹之人,岂能被派到琼州来?锦衣卫也不过是皇上的奴才,若琼州有事,影响到开海的国策,他们能逃得了干系?而且锦衣卫里边也是派系林立,彼此倾轧,听说指挥使这段时间身体不行了,不知道有多少眼睛都盯住这个指挥使的位子了,宁可息事宁人,也自然不肯多得罪一个的,何况又是这样的封疆大吏。”

熊文灿陷入了沉默,良久道:“如此说来,咱们是必定要吃这个亏了?”聂文麟便道:“也不尽然,若荷兰人从此息事宁人了,咱们自然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是如果此事闹大了呢,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让老实人吃亏的吧。”熊文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这可非同小可啊,聂大人慎言。”

聂文麟便笑道:“其实此事不难,交给我来办。”熊文灿便道:“不过却是有一点,若要生灵涂炭,定然不可!”聂文麟笑道:“岂敢,岂敢,我心里有数,只是若陛下问起来,总督大人帮我说话就是了,其他的总督大人不必多管。”熊文灿便问:“那这漳州还打不打了?”聂文麟便道:“自然要打,而且要大大的打,打出惊天的阵势来才好!”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