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荡寇传（二）》（31）

柳林歼寇大获全胜豹头派人寨外勾结

接着预定的时间，草上飞率领队伍踏上出征的路程。队伍在黑沉沉的夜幕掩护下，快步穿出白桦林。再沿着他们熟悉的山梁小道绕过座座村庄，一路顺风顺水的赶到清水县和木山县交界处，在一块茂密宽大无边的柳林前停止前进。草上飞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定了定方向，把队伍隐蔽在柳林中间。在林子中间穿过的这条路，是木山县清水县交通的必行之路。不论是徒步行走的人，还是骑马或者是拉车的都要从此路经过。路的南边有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木桥，也就是这座不大的木桥，使此路南北畅通成了交通的咽喉。草上飞把劫击鬼子检查团的战场设置于此，是他断定鬼子也只能从这里通过，才能去往清水县。

虽然临近秋季，队伍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倒也没感觉到很凉，有人竟然呼噜呼噜的睡起来。草上飞坐在范同身边，小声的同他聊起俩狼山。他问范同俩狼兄弟们现在能否居住在山洞里边。范同思念自己的狼兄弟，草上飞这样问牵动了他的心，他望着黑色中的远方，很有保握的告诉草上飞，狼兄弟们是不会离开山上，因为山上有它们的气脉。俩狼山同它们有着深深的情缘。是山上的水和山果子养育了它们。其实草上飞同范同说起俩狼山，无非是自己心里在牵挂刚刚离开的白桦林。范同多聪明，他回答草上飞的话后，立刻猜透草上飞同自己聊狼兄弟们，是为了冲淡牵念白桦林的思绪。范同眨了眨大眼睛，用试探的语气对草上飞说：“怎么你也在想俩狼山吗？”草上飞立刻意识到范同已经知道自己真正想得是什么。他微微一笑，沉默一会儿低声对范同说：“我们这次打败了鬼子，夺了枪支子弹，再回白桦林会安全吗？”范同料到草上飞一定能讲出此话。他嘿嘿的笑了说：“狡兔三窿吗，要是担心白桦林寨子不安全，去俩狼山也不可以，又不是常住，只是以防万一躲一躲。”草上飞听了范同的话为之一震，他不由觉得这个其貌不佳的矮小人，竟然真是一个奇才，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停了片刻对范同说：“那你的意思这伏打胜之后，还是暂时离开白桦林一段时间好。”范同回话说：“这是大哥早就有的主见，可不是我乱说”范同的话正中了草上飞，他对范同说：“战后我们去俩狼山，你也回家看看，记住一定要回来哟。”范同笑了笑说：“大哥不嫌兄弟无能，一定孝劳。”两人唠着唠着，天渐渐亮了。草上飞唤起队伍告诫弟兄们一定按照来时的训导，听从指挥，不许放过一个鬼子，坚决打赢这一仗。

鬼子的巡查团结束了对木山县警察局和宪兵队的巡查，要继续北上清水县巡视查看。为确保巡查团的安全，木山县警察局派出二十几名警力，同宪兵队的几十名鬼子组成护卫队，为了更安全起见，又调保安大队一个中队加入护卫队，护送巡查团北上清水县。鬼子巡查组由一个大佐，两个少佐，二个秘书官和一名翻译组成。他们乘坐二辆日产大卡车，第一辆卡车驾驶室里乘坐司机和大佐两人，其余五人坐在卡车车箱上临时支起的布棚子里，同坐的有十名卫士。第二辆大卡车上载着十几箱枪支弹药。木箱上坐着木山县增派的护送队。凌晨七点一刻，两辆卡车载着鬼子巡查团辞别木山县，踏上去往清水县的路。由于道路不平坦，卡车出城后速度很慢，行至一个多小时后，卡车奔驰在清水县地界上。两县连结是一块沼泽地带，坐在驾驶室里可以看到不远的前方，这使不了解地理情况又很紧张的大佐有一种较安全的感觉。大佐很严肃问司机，过了这块平川地带，前方会不会再有什么山啊林子啊？司机曾经走过这条路，他告诉大佐前边很快就要出现一片大柳条林子，林子尽头是像波浪一样起伏的大地。没有大山大林了。大佐曾经因为在大青山同抗日队伍周旋，吃了大山和密林的亏，所以害怕山林。听了司机的话似乎平静许多。卡车继续奔驰一段路程后，前边茂密宽大的柳条林进入大佐视线，他问司机前边黑洞洞的一大片是什么东西，司机耐心地告诉他那是柳条林子。大佐顿时紧张起来，十分警惕的向司机命令，车要全速前进，冲过这片阴森森的林子。司机脚踏油门，卡车晃动笨重的身子，摇摇晃晃的颠覆在坎坷不平的路上。

卡车很快钻进柳条林，大佐举目的瞧看小路两旁茂密的林子，一种十分不安的样子问司机，这片林子有多宽大，司机安慰他说：“这片林子不大，再过一会车就驶出林子。”听了司机的话大佐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就在大佐刚刚长嘘一口气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林子的寂静，随着清脆的枪声响过，数不清的枪声震憾了柳林，密集的子弹呼啸着飞向卡车。司机狠狠踏着油门，企图快速冲过去。大佐被突然袭来的枪声吓得把脑袋紧紧贴在后背坐上，嚎叫着：“快加速度，冲过去。”随着大佐的嚎叫声卡车摇晃着身子，驾驶室开始倾斜，载进深辙沟里，一动也不动地停在路上。密集的子弹在鬼子中间开花，护送队和车上的鬼子们开始顽强的抵抗。鬼子和护送队很快组成一支强大的反击力量。他们抛下卡车，伏击在路上向林子两侧猛烈射击。

草上飞指挥队伍猛烈射击鬼子，子弹不断在鬼子和护送队阵地上炸响。天狮指挥八十铁骑从敌人后面包抄过去，勇敢的骑手们抡起大刀砍在敌人头上，敌我双方打得十分惨烈。鬼子反应能力迅速，把机枪对准天狮的骑士，骑士们边打边撤，远远的向鬼子射击。范同建议炸掉鬼子的卡车，被草上飞叫住，他向范同高呼：“炸了卡车，就算把鬼子全部歼灭，我们的目的也没有达到。要保护卡车上的枪支弹药。”范同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草上飞，只好继续指挥兄弟们同敌人交战。

战斗一直进行二十几分钟，敌人仍然在疯狂的向草上飞阵地不断攻击。草上飞和天狮的队伍一时也难以消灭路上顽抗的敌人。鬼子大佐挥动着战刀，督促队伍勇烈射击。草上飞双眼充满血丝，他甩下衣服，放下长枪，举起大刀，准备冲向敌人。与此时天狮命令骑士们放下马匹，同敌人展开肉搏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从大路北边飞来五十骑士，为首大将是花刚和邵杰。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大路南边杀来一百多条壮汉，为首的是白蛇。从南北方向冲来的队伍以猛烈的火力，倾刻间包围了伏击在路上的敌人，草上飞见救兵来了，首当其先冲上阵，弟兄们跟着冲上去，天狮的八十骑士也随天狮冲向敌群。敌人在强大的包围夹击拼杀下，惊惶失措，企图并弃下阵地突围逃跑，怎奈寡不敌众，全军覆灭。原来草上飞在白桦林起兵上路之前，红梅花书信一封派人送到白蛇山寨，白蛇见信后火速赶来助战草上飞。

队伍立刻清扫战场，很快把鬼子们的枪枝弹药集中起来。草上飞跳上卡车，数点木箱里边的枪支弹药，然后让人把枪支弹药从车上搬下来，望着嘎嘎新的枪支弟兄们乐得直流口水。这样崭新的武器他们是头一次见到，草上飞对身边的范刚、白龙、天狮等人说：“这些枪支和弹药，大家共享吧，分掉它。”草上飞口是这样说，心里倒是担心被别人分掉。天狮爽快地笑起来说：“草上飞大哥刚刚立家建业，这些东西全部归你，我们只是帮助你打援灭鬼子”花刚望着堆在地上铮亮的枪支，有些动了心思。又一想天狮说得对，也就大度起来抢过天狮的话说：“大哥草上飞功劳大暂时缺枪短药的，这些东西全归大哥了。”白龙在一边很着急，对花刚和天狮的话很不满意，但又无法表明自己也需要枪支。他望着草上飞，要听听他对战利品分配是什么态度。草上飞果然开口了，他指着地上堆着的武器弹药，对大家说：“多谢众壮士赶来助战，才打败消灭了鬼子，劫获这么多战利品，兄弟们功不可灭。既然花刚只和天狮二位谦让于我，我多灾多难的草上飞，拜谢了。可是白龙兄弟就不要推辞了，你们也是重建基业，缺少武器，这些东西你先拿，剩下什么我就收下什么。”草上飞是被逼在场面上不得不这样说话，在白桦林商议请白蛇助战，他根本不同意。而是红梅花背着他偷偷派人去求白蛇发兵助战。他只所以不同意白蛇助战，就是担心战利品被白蛇分去一些。草上飞表态让白蛇带走些武器，白蛇高兴的对草上飞说：“你们家大人多，这次又只是主谋，贡献大，大哥给什么我收什么。”两人还谦让起来。

花刚看看怀表，笑着对白龙和草上飞说：“天不早了，你们哥俩个自己酌量着分吧，尽快处理了，也好早些离开这里。”听了花刚的话，草上飞和白龙着手来分武器，并叫来自己的弟兄们搬运。

四支队伍马上就要撤走，望着两辆大卡车和地上的尸体，草上飞问花刚大卡车怎么处置。花刚指着大卡车说：“这铁玩艺咱们谁也不会弄，依我看就烧了它吧。”草上也是这样想的，让几个弟兄点燃干枝扔到驾驶室里，很快两辆大卡车被点燃，冒起熊熊的火光，不一会轮胎被烧毁，卡车变成了烂泥。

按着吴霸的安排，天狮率铁骑赶往回西河套的路上，为了加强各绺子间的联系，石彪钟邦随天狮同行。

花刚率自己的队伍奔驰在去往七盘山的途中。

白龙带着劫获的战利品，并没有回自己山寨，而是绕路去河西白蛇绺子暂时住下，以避开鬼子的袭击。

草上飞早就与范同商量好去俩狼山，队伍收拾妥当后，最后离开阵地，携带战利品奔向俩狼山。

鬼子巡查团遇难，消息传到关东军司令部。鬼子通过现场勘查，分析确定是绿林绺子或者是抗日武装的行为。决定彻底消灭清水县和木山县及周边的几个县山上的绺子。关东军派出几支清剿队伍，分别向清水县木山县及其它几个县，进行大规模的搜山清林剿匪行动。清水县是鬼子此次行动的重点区域。山野南本被关东军任命为清水县剿山清林总指挥。新上任的警察局长梁声淹，把各乡村公所警察集中起来，成立警察剿匪大队，然后又建立了一支由乡痞组成的二百人的保安大队。山野南本十分欣赏梁声淹，任命梁声淹为两支武装的总指挥，兼保安大队长。因为保安大队大多数人员是乡绅们的少爷，百姓叫它秧子队。鬼子宪兵队当然配合这次大规模的行动，东赤子三的宪兵随鬼子大队一同进山行动。

鬼子疯狂清山剿匪行动初见成效，在很短时间内剿灭了几股小绺子人马，并且烧毁了小绺子的山寨。把抓到的人一个个就地砍头，或者集中起来用机枪扫射致死。鬼子经过近一个月的搜山捕捉行动，满足了他们的报复心。同时认为在这样的辉煌战果下，山里林中的马胡子总算被消灭干净，可算是海晏河清的太平世界。便撤走了正规队伍，把维持治安保证太平的任务交给宪兵队，警察大队和保安大队。

一阵腥风血雨过后，宪兵大队、警察大队、保安大队都龟缩进城里边。草上飞这才把队伍从俩狼山撤回白桦林。虽然白桦林木屋再一次被毁掉，又在草上飞弟兄手下很快搭建起来。范同不愿离开俩狼山，早上飞也不强人所难。二人约定如果谁有困难必得全力相助，并且随时可以相互避难。兄弟俩的约定利于两个绺子的生存。至此范同仍然居在俩狼山操练队伍，与狼兄弟们相存并在。

白龙在河西白蛇寨里，一直等到河东鬼子大队人马撤走之后，才渡水五星河回到自己寨子，好在白龙寨子并没有被剿林的鬼子队伍发现。完好无缺的保存下来，白龙有了一个安稳的窝。

花刚山寨在崇山峻岭深处的迷魂阵圈内，尽管剿山的鬼子十分凶恶狡猾，他们对迷魂阵望而生威，担心队伍一旦钻进去再出不来，会全军覆没，所以不敢冒然进取。这样范刚山寨仍然过着太平日子。

西河套凭借大片沼泽和泥塘，鬼子在夏秋两季又无法靠近，也算暂时避开敌人的清剿平安无事。然而鬼子是不会放弃对西河套绺子进行清剿，他们把西河套战江龙山寨，列入冬季清剿的重点对象。西河套弟兄们躲过鬼子围剿这一劫，开始研究应付鬼子的冬季清剿，在作充分的准备。

地熬的死在绺子里引起轩然大波，尽管天狮把沈庶和苏震击毙地熬和大脑壳的现场行为，怎样向豹头说明解释，豹头仍然不相信天狮的话。因为他心知肚明，是他让地熬带队并指令地熬干掉石彪和钟邦，然后按兵不动，不去援助草上飞，才导致地熬和大脑壳被沈庶和苏震击毙。

豹头断定沈庶和苏震敢击毙地熬和大脑壳，是天狮的主意。否则地熬刚死天狮会准时出现在现场，并且接替了地熬的职务。天狮是谁派去的呢？豹头想到的第一个人就吴霸。因为在去支援草上飞的问题上，吴霸始终同他的态度不一致。豹头果断的认定，是吴霸和天狮一手策划了干掉地熬大脑壳，与他势不两立。

豹头掌握吴霸和天狮出现在地熬死亡现场的证据后，立刻同南斗商量，一定要替地熬兄弟报仇。

豹头通知众头领大厅商事，众兄弟们陆续赶到大厅，各自己坐在自己的宝坐上。吴霸和邵杰不是头领，有战江龙的特批可以列席头级席住，实际上是列席会议。

头领位坐定之后，豹头说了一些零碎小事，诸如是哪个小队的弟兄们汹酒闹事之类的事情。然后他板起面孔对众头领们说：“地熬在去支援早上飞的途中被沈庶和苏震击毙，不是因为地熬和钟邦所引起的。地熬根本没有杀死石彪和钟邦的行为。是吴霸和天狮提前安排沈苏二人，以地熬按兵不动为由，将地熬和大脑壳击毙。天狮这样作是因为他同地熬有仇，这叫报私仇。吴霸这样作的目的是地熬兄弟死了，他要坐第七把交椅。”

豹头在大庭广众下，又以山寨临时首领的身份出以此言，顿时引起从头领惊讶而已，把目光射向天狮和吴霸。大厅里沉寂的简直要爆炸，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豹头把手往桌子上使劲一砸，对着门外大叫一声：“带人”随着他的声音两个岗哨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沈庶和苏震进了大厅。沈庶和苏震被推在众头领面前立而不跪，被岗哨踢倒在地上跪下。

豹头望着跪在地中央的沈庶和苏震咆哮如雷，怒吼着：“就是这两个该死的家伙，开黑枪杀了地熬和大脑壳。”他的声音一落下，几个头领纷纷嚷着：“是谁指使你们干的，快说出来，以免死罪！”

豹头亲自走到沈苏二人身边，嘿嘿嘲笑说：“就你们这小样的，没人指使还敢当众击毙头领吗，不老实交待该千刀万剐。”苏震沈庶是两条硬汉，早已横下心只咬定一句话，是地熬和大脑壳先把枪逼向石彪和钟邦，我们才击毙了他们。豹头见沈庶苏震死也不交待出是谁派他们这样干的，于是恼羞成怒，举枪射向苏震和沈庶。他刚要扣动板机，天狮冲上去举起他的胳膊，子弹射向天棚。

吴霸到了关键时候，这才挺身而出，他站在豹头对面厉声喝道：“不许杀人，杀人要有证据，这里是聚义议事的地方，大哥都未曾在此伤害过弟兄们，看你们谁敢！”南斗早就忍耐不住了，冲着吴霸吼叫着，吴霸毫不示弱，冲着大门外呼叫：“石彪、钟邦请进来！”早就等待在大厅外的石彪钟邦听见吴霸的呼唤声，大步走进大厅。吴霸见石彪钟邦站定后说：“请二位把地熬被枪击时的情况讲给众头领。”

石彪不慌有忙地把地熬、大脑壳用枪口对准自己和钟邦时的场面，详细地讲给众头领。豹头和南斗顿时暴跳起来，豹头指着石彪的脑袋大声吼叫着：“你这是胡编乱造。”他的话音还没落，南斗竟然一枪击中沈庶，沈庶倒在血泊中顿时身亡，当南斗南再次把枪口对向苏震的时候，被吴霸把他的胳膊从身后抬起来，子弹向空中，苏震免于一死。南斗这样做显然是给地熬报仇。大厅里顿时乱了，野狼对豹头早已经不满，见他那种穷凶恶极的样，于是枪口指向豹头，要干掉他。天狮担心干掉豹头局面不好掌控，要出大乱子，上前一步抱住野狼。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进大厅里：“都给我坐下来！谁要再敢胡来，当山规论处。”这洪亮的声音传来，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真一鸟进林，百鸟哑音。来人不是别人，是大寨主战江龙。刚才大厅里出了大事，邵杰见事态危急，立刻跑着去请战江龙。战江龙的病情虽然好了许多，但很难主持山寨日常事物，本想多休息些日子再出来主事。听了邵杰赶来报告，断定要出大乱子，心里一急来了精神，便大步踏进议事大厅。

战江龙端坐在第一把交椅上，板起面孔指着沈庶的尸体喝问：“是谁敢胆大妄为，杀了他。”南斗万万没想到战江龙突然出现，他只好站出来承认是他杀了沈庶。战江龙喝问南斗：＂是什么原因，你竟把他击毙于大厅之上。”南斗还没讲话，豹头先开口为南斗雄辩，理直气壮地把沈庶和苏震击毙地熬和大脑壳的事讲给战天龙，作为南斗击毙沈庶的理由。战江龙听了冷冷一笑，问豹头说：＂你可有证据吗？＂豹头急忙回话说：“吴霸和天狮是沈庶背后指使人。”战江龙立刻又喝问：＂天狮、吴霸，二当家讲的可是真话吗？”吴霸急忙站出来，心里想该到说话的时候了。他沉着的站在战江龙对面，从容地把草上飞求助出兵，豹头明里出兵，暗地阻挠，派地熬带队去援助草上飞要在途中罢兵不前，企图杀了石彪钟帮，被自己洞察后，同天狮赶到地熬停止前进的现场，沈庶和苏震击毙了把枪口对准石彪和钟邦的地熬和大脑壳，才把队伍带出去援助草上飞的整个经过详细向战江龙作了报告。

战江龙最喜欢吴霸的原因，就是他忠诚和坦率。他相信无霸讲的是实际情况，反问吴霸说：＂你是怎么洞察到豹头明理出兵，暗中阻饶出兵草上飞呢？当时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吴霸首先回答不向战江龙汇报的原因，是因他病情严重。然后把豹头在接待石彪和钟邦时候的态度以及豹头主持绺子期间与南斗有着不正常往来的情况，很策略地讲给战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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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江龙听后微微一笑，他就放下追问豹头和南斗的关系问题，向大厅外喝道令：“把石彪和钟邦请进来对质。”

很快石彪和钟邦被带进大厅，战江龙望着石彪和钟帮，指着沈庶的尸体问：＂石彪你们二人听好，沈庶是被南斗击毙的，在山寨大厅击毙兄弟，这是破天荒的事儿。其原因出自你们来为草上飞搬兵而起来的。我只问你们一件事情，在出兵途中沈庶和苏震为什么要击毙地熬和大脑壳。”

石彪立即回战天龙的话说，十分坚定向战天龙报告说：“是地熬和大脑壳突然把枪口对准我和钟邦，然后才是苏露和沈庶才举枪击毙了地熬和大脑壳。”战江龙听后把手往桌子上狠狠一击历声地问石彪：＂天狮是什么时候赶到队伍的”石彪立刻回答说：“就在地熬和大脑壳被击毙的同一时间，”战江龙又问：“那吴霸也是同时赶到的吗？”“吴霸同天狮一起赶到的，”石彪回答。

通过盘问石彪，战江龙心里全都明白了，为了要豹头心服口服，战江龙又叫来那天去草上飞援助队伍里的五个兄弟。战江龙对五个小兄弟进行了询问，这五个人交待的同石彪讲的一模一样。战江龙问众头领说：“有谁知道当时的情况，”邵杰站出来，把吴霸派自己去七盘山找范刚，请求范刚出兵支援草上飞的事讲了一遍。

战江龙听了邵杰的讲述后悖然大怒，他拍了桌子吼着：“我早就讲过，凡有打鬼子的事，那路兄弟来求助我们，我们都要积极出兵相援，二当家的你干了些什么？已经昭然诺皆，真是司马懿之心。如果吴霸不洞察出你心里的鬼胎，粉碎你的阴谋，会耽误草上飞的大事，吴霸又派邵杰去花刚那里替草上飞搬兵。都是被你豹头逼出来的，才那样做的，真是罕见之事。”战江龙气的浑身打颤，但是他必定很有胸怀，又有大当家的气度，对众人说：“家丑不可外扬，事情已经过去了，都要引以为戒。”然后盯着豹头说：“厚葬地熬、大脑壳和沈庶。”又指着南斗的脑门说：“看你跟随我多年份上，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南斗早已吓得尿了裤。急忙给战江龙叩头，谢不杀之恩。

战江龙望着众头领，又用闪着凶光的眼睛瞅了瞅豹头。然后拂袖走开大厅。尽管战江龙眼里闪着凶光让豹头惶恐不安，必定没有罢掉二当家的职务，他只好吩咐众弟兄给死者办理后事儿。

地熬三人丧事完毕，山寨里表面上很平静。战江龙开始每日在大厅同手下的兄弟们在一起议事，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和，其实他们内部的斗争已经在深化和发展。豹头南斗等人不断暗地里勾结，战江龙早已做了安排，派吴霸、邵杰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深秋渐远，天冷了，大地被冻僵。沼泽覆盖着坚冰，道路虽然不泥泞了，但又光又滑走路要十分小心，否则要摔跟头。山寨屋子慢慢冷起来，整个绺子处于猫冬的状态中。战江龙望着冰冻的山寨，忧心鬼子打来。不断加派岗哨和夜间巡逻的队伍。在战江龙的心里，也只有吴霸才是有能力，能同他承担大业，派吴霸负责山寨警戒之事。

夜里天飘着小雪，风也挺硬。吴霸像往常一样在寨内四处巡查。当夜深十一点钟以后，吴霸转身准备回到自己住处，突然传来咔咔咔的踏雪声音由远而近。他立刻警惕起来，原地不动蹲下，仔细听传来的脚步声音。大约二三分钟后脚步的声音向北移去，吴霸屏注呼吸跟在这个人到后边。这个人很快走到豹头屋子前停下脚步，向四外听听没有跟踪的脚步声音，几步蹿到窗前，然后轻轻在窗底下划了几下，不一会儿工夫豹头的门吱扭的一声被推开，这个人就势钻进屋子里。

吴霸听见豹头门又吱扭一声关上，急忙蹑手蹑脚地挪到豹头窗前，把耳朵贴在窗纸上仔细倾听屋子里边悄声的对话。

屋子里先传出豹头的咳嗽声音，接着一盏昏暗的灯光映射在窗纸上边。豹头问：“见到人了吗？”那个人回答：“见到啦”吴霸马上听出对话人的声音，他是豹头贴身护卫邱七。豹头问邱七：“他都同意啦，”邱七回答：“他说要和上面商量，上边同意了再给他准信儿。”“什么时候能听到准信”豹头问。邱七回答：“七天以后，我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候窗纸上出现豹头和邱七头碰到一起的影子，吴霸断定是邱七趴在豹头耳边汇报什么事情，一定是十分诡秘的事情。大约十几分钟以后，窗纸上的两个脑袋分开了，吴霸这才听到豹头说：“那好吧，你到外间屋子里睡去吧。”豹头又咳嗽几声，然后把灯吹了。

吴霸从豹头和邱七的交谈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价值的东西。但可以证明邱七是去了城里，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返回来的，这里面一定隐藏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豹头已经把手伸向外面，这样重要情况必须向战江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