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荡寇传(二)》(26) - 荡寇传 - 潘景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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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荡寇传(二)》(26)

小豆包复仇害柴家,从英雄牢里救五人一间茅草房在风雨中摇曳着,一场狂风卷走它头顶上碎草,光秃秃的房盖像和尚的光头。雨浸透房盖上的泥土,渗进屋子里边,屋内到处露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外边雨停了,屋里还滴滴嗒嗒的下个不停。墙的四壁被水泡软了,稀里哗啦的往下掉泥片子。小豆包躺在炕上望着漏雨水的房顶,心凉的像冰一样。她开始憎恨白桦林的绺子,是他们抓走李大下巴,如果李大下巴还活着,她早已经住进宽大漂亮的大房子里。她更憎恨柴家岗的柴森,要是没有他引来白桦林绺子的绿林人,李大下巴根本不会落难。至于洋人县长和警察局长死不死,她根本不理会。她所在乎的是自己的男人李大下巴。男人死了好日子走到了尽头,孤苦寡妇住在这间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的小窝里。苦日子熬烤着她,更何况临产日子逼近,本来一个人都很难活命,再多一张嘴拿什么去养活。想到以后的生活小豆包产生了报复的心里,她决定到县警察局去举报柴森,告他抗日通匪,就是这样一条罪状,是可以砍掉柴森的脑袋,自己远可以得到官府的奖赏。有了这笔奖金就能过上好日子。刘家堡离县城只有十几里路,小豆包包装扮一下自己,搭座屯里的马车进城。

警察局同前些日子大不一样,四周砌起高墙,大门口并设有岗哨。这完全是因为局长和洋人县长被杀后,才采取的防卫措施。新任局长吴大器的办公室,设置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旮旯里。凡是来长吴大器办事的人,都要经过三关,第一关是大门口岗哨的盘查,第二关是设有走廊门口的警卫,第三关是吴大器的秘书。不经营这三个关口的查看和询问,根本见不到局长大人。小豆包拖着沉重的身板子,扶着鼓鼓的大肚子,一摇一摆地向警察局大院走去。走进大门口被岗哨吆喝停下脚步,岗哨一番盘问后,再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小豆包,岗哨对这个不起眼的乡下村妇,也没在意放她进了大院。小豆包走到办公室走廊门口,又被警卫一阵盘查询问。小豆包说自己是吴局长的表妹,警卫叫来秘书,秘书经过查问向吴大器报告。也巧吴大器在刘家堡真有一个表妹子,就允许秘书把小豆包带进来见面。

小豆包见到吴大器,含泪诉说自己的身份。吴大器知道小豆包是李大下巴的遗霜后,动了同情心。问她有什么事情求助只管说出来。吴大器出于对李大下巴的欣赏,给小豆包倒了一杯热水,小豆包真的渴了,一口气把水喝完。然后向天大器举报是柴森勾结白桦林绺子里的人,杀了警察局长和洋人县长,又杀了李大下巴。同时把自己被草上飞关在山寨里所见到的,听到的举报给局长。局长相信小豆包举报是属实的。但是局长死了,洋人县长也死了,至今宪兵队也没有查办此事。因为他们已经确认杀人凶犯是绿林人,普通百姓绝非有这么大的胆子。人既然都死了,又何以枉费心机去寻找凶手。再说小野南本开赴城里的时候,已经消灭了大部绺子人马,也许杀人的凶犯就在被杀的绺子人马里边。可是小豆包举报的是柴家岗财主柴森,对柴森吴大器早有耳闻,知道他同绿林有交情,家中又有良田千顷。关大器对柴森的财动了心思,绿林人惹不起,又抓不到,干脆就拿柴森开刀。吴大器是一个利益熏心老奸巨滑的家伙,他思索好大一会儿决定,查办柴森,从他身上敲勒巨金。但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宪兵队插手,自己办案才能捞到实惠。于是吴大器先安抚小豆包,从柜子里取出一捆花花票子递给小豆包。嘱咐她回家好好照料身子,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小豆包被感动的从眼角掉下几颗泪,口里不住感谢局长大人,被秘书送出警察局。

办公室墙壁上的钟指向十二点,天已经正午了,吴大器还没有去用饭。身子靠在木椅上反反复复的惦量怎样收拾柴森的办法,又怎样才能从这个财神身上勒取重金。经过几个小时的冥思苦想,最终吴大器把手往办公桌上狠狠的一砸,心里说即刻捕抓柴森,先把他关进大牢,金子将向流水一样流进自己的口袋里。

柴森家的大门被十几条枪狠狠地砸开,警察们冲破炮手们的阻挡冲进柴森宅院。柴森被吴大器叫到院中间,吴大器手中攥着合子枪,威逼柴森让炮手们放下枪支。吴大器板着脸,啮着牙向柴森发狠吼着:“柴大东家,我自己介绍一下我,其人是新上任的县警察局局长吴大器。”柴森当然知道这位新上的局长大人的名字,可是今天是头一次见面。望着气势凶凶的的吴大器,柴森不慌不忙的问:“吴局长兴师至此,可有何贵干?”吴大器用枪指着柴森说:“姓柴的,不要装蒜了,你被人举报了,你同土匪勾结抗日,真是罪该万死,今天我奉皇军的命令,特来捉你的归案。还不上前受绑,也免了我亲自动手。”柴森并不胆怯,他挺了挺腰板质问吴大器说:“局长大人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兴师动众来抓人。像这样的事可要有凭证啊!”吴大器听了哈哈大笑说:“凭证,你四个儿子就是凭证,他们去草上飞绺子勾结,还能逃出干系。”柴森听罢心里叫苦,吴大器此行是有据而来,想到此柴森冲着吴大器大声说:“吴局长,我柴森一个人作事一人当,与我几个少爷无关,要抓就抓我一人。”听了柴森的话,吴大器啮牙叽笑着:“好汉,好汉,果然厉害,一人作事一人当,真是英雄之辈。就别怪我吴某人不客气了。”他吼着命令警察们蜂湧而上,把柴森包围在中间。柴家炮手和柴神四个儿子见老爷被围起来,岂能袖手旁观,立刻湧向警察,双方既将展开搏斗。柴林立刻高声喝退家人们不话胡来,把手伸向吴大器,吴大器立刻命令两个警察把柴森捆绑起来。柴森四个儿子那能容父亲被绑,立刻冲上去抢人。搏斗中四个儿子也被如如狼似虎的警察擒拿。穷凶恶极的吴大器用枪口逼柴家车老板子,套上一辆马车把柴家父子五人送往城里,被押进大牢。

草上飞一行晓行夜宿,几日后到了清水县城。在小城一个辟静的小馆吃过午饭,然后出城径直踏上去白桦林的大道。行至两里路时草上飞对北斗说,路过柴家岗时到柴森大哥家中过夜。顺便拜访柴大哥,也能知道有关白桦林方面的情况。大家当然愿意去柴家安歇,于是马上加鞭向柴家岗飞驰而去。

从县城去柴家岗,在草飞等人的马下只是一箭之地。当太阳刚刚偏午的时候,大家敲响柴家大门。炮手吴边听见敲门声急忙问来人是谁?草上飞报名号,吴边听到来人是草上飞,急忙打开门栓放客人进院。往常吴边见到草上飞这些绿林人时,总是笑脸相迎,并且恭敬的接过马的缰绳,可是今天吴边颜色不同往常。苦笑着对草上飞说,主人和四个儿子孙都被警察局抓去,已经被关进大牢。听了吴边的话,大家立刻惊呆了。草上飞忙问吴边警察局为什么抓人?吴边对他说了警察局长吴大器亲自带人来捕人,罪名是我家主人抗日通匪,勾结你们杀了原警察局长和洋人县长。

这简直是晴天劈雳,草上飞等人像被钉子钉在板上,一动也不动,互相面面相望。片刻之后红梅花低声对草上飞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又同我们有关系,进屋子问个清楚后再想办法救人。”草上飞这才如梦方醒,带着大家直奔客厅。

柴夫人被吴边扶进客厅,草上飞等人立刻把老夫人围起来,望着老夫人焦急不安十分痛苦的样子,大家心里十分难过。老夫人对草上飞没有一句怨言,他拉着红梅花的手,抽泣着沉重的说:“人被关在大牢,罪名是通匪抗日,恐怕上天也难以保全他们父子的性命。”草上飞安慰老人不要过分悲伤,大家会有办法救人的,就是再难,宁可豁了性命,也要救出柴家父子五人。老夫人望着草上飞等人十分坚定的样子,心里平稳了很多。把救出丈夫和儿子们的唯一希望,完全寄托在眼前这些英雄的身上。老夫人毕定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又同柴森生活了大半辈子,有着一定的阅历和办事能力与经验,她对草上飞说:“吴大器兴师动众来抓人,又不上报宪兵队,只是把人关进大牢。据我们所知吴大器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家伙,他只所以不上报宪兵队。是要背着日本人自己处理这件事情,那目的不就明显了,要钱不要命。警察局里边他吴大器一手遮天,不会有人助肘为虐去报告日本人。我们把钱快些送到吴大器手里,事情也就完结了。如果我们迟迟不把钱送到吴大器手中,夜长梦多,吴大器得不到钱一旦再作恶下去,把人交到宪兵队审理,那结果可就严重了。宪兵队对杀洋人县长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人要是落到他们手中,就是倾家荡产也休想人要活着回来。”

老夫人的话说得十分明白,眼下只能用金钱换回柴家父子五人的性命。草上飞一边听夫人的话,一边在琢磨是谁向吴大器举报的呢?但是他心里明白,现在研究是谁举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快些救人。可是救出柴家父子五人是要重金的,柴家的人已经被抓,如果再拿出重金送给吴大器,就是雪上加霜。草上飞再次向老夫人抱拳施礼,表示都是我们连累了柴家,并以道歉。对老夫人说:“嫂夫人,大哥和侄儿因受我们牵连才坐了大牢。就是粉身碎骨我们也要救出大哥和侄儿们。救人的钱我们拿,绝不能让柴家拿半分文。”老夫人接过草上飞的话说:“我们柴家摊上官司,钱自然是我们自己出。况且你们绺子已经被毁了,怎么能拿出真金白银来。我们柴家绝不会为难兄弟们。只要你们能出头露面去办理此事我感激不尽了。”老夫人的话让大家十分感动,草上飞让吴边把老夫人扶回房间去。老夫人走后草上飞同大家商量该怎么救人的办法。很快大家作出一个救人方案。草上飞和红梅花带石彪立刻进城;北斗和白梅花带钟邦去白桦林石洞金库里取金子、白银和钱币。事不宜迟,他们兵分两路火速起程。

草上飞一行进城住进桃花客栈,交付店费后草上飞一个人去肖里家中。见面后草上飞告诉肖里柴森父子五人被吴大器关在牢里。肖里这才知道,难怪是吴大器把送来的几个人关在一间牢间里,不许任何人来见,原来是柴家父子。肖里从来没见过柴森,怨自己不认识柴大人,让他们在牢里边吃苦了。草上飞拜托肖里要好好的关照柴森父子,并且要想办法帮助他们出牢。肖里告诉草上飞,吴大器胆子大心思重。他为了买官花了许多钱,现在恨不得一下子把买官花掉的钱再捞回来,他抓柴家父子并非是要给日本人报仇,目的是要从柴家榨出更多的钱。肖里向草上飞提出最好宴请吴大器,在酒桌上把金子或者是钱币甩给他。肖里又给草上飞出主意,让草上飞扮成大商人,谎称是柴森的表弟,在长春结识一位满州国的要员。如果吴大器收了钱答应放人,一定保他高官得坐平步青云,当上县长只是指日可待之事。肖里的办法让草上飞拍手叫好。俩人详细研究决定宴请吴大器的具体的时间和酒店,由肖里出面与吴大器联系。行动方案确定之后,草上飞赶回客栈,吩咐红梅花在到市上买回品牌服装,同时让红梅花买回贵夫人的服装和金银首饰,和仆人穿戴的青衣青帽。红梅花按照草上飞的意图,到市上购回衣服首饰。第二天晚上,北斗白梅花钟邦三人,带回从白桦林库里取来的黄金白银和钱币,到桃花香客栈同草上飞等人相聚。大家交谈了救人的方案,等待肖里回来的消息。

大约晚上八点钟左右,肖里敲开草上飞的客间。他告诉大家吴大器答应出席柴森表弟的邀请,表示一定准时赴宴。肖里还告诉大家,吴大器得知柴森表弟是商人很有钱,并且与满州国的要员有密切关系时十分高兴,表示和柴森表弟好好聊聊,如果话谈的投机,一定给他个大面子。

听了肖里的话大家心里轻松许多,但愿吴大器收下金银放柴家父子出牢。但也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为了更保握一些,草上飞吩咐肖里在靠宴请吴大器用餐的包间一边,再包一个房间,让北斗白梅花钟邦三人在另一个包间里进餐,如果一旦发生意外情况,也不至被动。肖里明白草上飞的用意,急忙赶回店去安排包间。

小城停止了白天的喧闹,唯有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前仍然车水马龙。客人们三三二二,或者成帮结队的接踵而至。身着华丽的小姐们和雍容高贵的太太们,挽着男人的胳膊,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预定的包房里。在阵阵饮酒划拳的杂吵声中,进行着浪漫的晚餐。一个巴掌大的镇子,座落一座二层楼的酒店,可谓是大有名气。一层楼是些散客,大小不同的桌分布在宽敞的大厅里边。桌前坐着小商贩、小市民,还有杂七杂八的江湖人。二层酒楼就截然不同了,二十几个包间里大约都能容下十几人甚至几十人一桌进餐,小的包间也十分别致,是给富家子弟准备的情侣间。情侣间靠墙放着又窄又精致的餐桌,又有一张软绵绵的床,显而易见是给客人备下的做爱所用。

在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北斗白梅花钟邦三人走进肖里定的的包间。他们来的这么早,是要避开吴大器的眼睛。因为这间包房紧靠宴请吴大器的包房。北斗三人来了早一些,北斗唤来跑堂倌,弄来些果品,三个人边打牙祭,边品茶食果,不时同跑堂倌唠上几句。堂倌见客人很和气,又见白梅花生得机灵漂亮,免不了多唠叨几句。堂倌夸白梅花不像是小镇上的人,一定是从大地方来的。钟邦不加思索的对堂倌说:“我们可不是什么大地方的人,是从俩狼山赶来的。”堂倌对俩狼山是什么地方根本不知道,奉迎着说:“俩狼山是个富地方,富得流油的地方,瞧你们多富贵。”堂倌的话惹得草上飞三人一阵大笑。

天渐渐的黑了,酒店的大红灯笼亮起来,在灯红酒绿之下喧闹的客人们尽情享受着美味佳肴。此时草上飞红梅花石彪已在包间里静等吴大器光临。

吴大器来了,他在肖里的陪伴下很兴奋地走进包房。见面后肖里十分恭敬的指着草上飞对吴大器说:“这位仪表堂堂的商家,就是柴森的表弟,大商人白明啟”吴大器望着一身贵重服装的白明啟顿时吃了一惊,心里想这个人果然气度轩昂,与从不同,单凭这一身品牌衣服和手指上宽厚的板指,就足以证明柴森的表弟不愧是个商人。这正应了远敬衣貌近敬财这句古训。吴大器急忙伸手同眼前这个白啟明相握,两人礼节问候完毕,肖里又把红梅花介绍给吴大器。望着白明啟的夫人,吴大器立刻觉得自己渺小无光,被眼前这位天生丽质,雍雅大度,身披在小城里从没见过的女人衣裙的贵夫人弄得眼花缭乱。吴大器不但爱财,更喜欢美女,他高兴的伸手去同红梅花相握,红梅花很矜持的收回细嫩的手放在怀边,故意不同他相握。弄得吴大器十分尴尬,口水几乎流到下巴上。石彪见了觉得好笑,又不能笑出声。还是这位白明啟有见识,向红梅花微微一笑说:“太太,吴大局长的手可是掌有生死大权的啊,又能支撑千军万马啊”红梅花撒娇似得瞪了这个白明啟几眼,故意用手帕弹了弹白净细嫩的手,然后含笑脉脉的走近吴大器,拉着长音说:“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局长大人。”说着把手伸出来。吴大器见红梅花的手伸向自己,顿时心花放荡,抓住红梅花的手,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不肯放开,肖里暗暗的骂这个狗娘养的色狼,上前一步指着石彪对吴大器说:“这位是老板的保镖兄弟,浑身武艺精湛,认识一下吧”肖里这一声呼唤,才让吴大器把手收回来,同石彪握手问候。见过三位之后,肖里这才把吴大器郑重其事的介绍给草上飞三人。草上飞也不客气更不谦让的坐下。草上飞又十分恭维的把吴大器让到首席,吴大器也不客气不谦让的坐下。草上飞又十分恭敬的向吴大器表示感谢,感谢他们从百忙之中赴宴。大家客气一会儿,堂倌送上满满一桌菜,对着丰盛的酒菜谁也没有胃口,都在掂量着下一步事该怎样落成。

还是要钱的人心急,吴大器只是喝了一口草上飞敬给的一盅酒,然后压低声音对肖里说:“他们的东西带来没有?”肖里对着他耳朵说:“都备齐了”“那就摊牌吧”吴大器迫不急待的催肖里。肖里说:“这么一大桌子菜还是吃一吃,聊一聊吧。白大商人同郑孝胥等国臣有亲密的关系,你何不借此机会同白大商人亲近亲近,日后也好平步青云。”肖里的话一下提醒了吴大器,他点头同意肖里的话。肖里是个外面的人,给在座的人斟满酒,举杯对草上飞说:“白大商人从京城里来,可见过郑大国臣。”草上飞立刻明白肖里此语的用意,冲着吴大器含笑说:“吴大局长实不相瞒,京城郑孝胥大国臣同某人关系甚密,以后吴大局长去京里,一定把你带进郑府,拜见郑大国臣,那你就该飞黄腾达了。”吴大器信以为真,急忙向草上飞献殷勤说:“如果先生不嫌我吴某人,咱们就是兄弟,有事尽管说,凡在清水县里的事,都包在我吴大器的身上。”草上飞见机会到了,接过他的话说:“以后的事不会少麻烦局长大人。今天我们办的事就按原来讲的办,绝不打折扣,我白明啟答应的事一言出口,驷马难追。”草上飞给吴大器吃了一棵定心丸,意思是说救人的事该给你多少钱,我们一点也不会打折扣,绝不能拿什么郑大国臣大压你。听了草上飞的话,吴大器的担心免除了,他以地主之谊给草上飞等人斟酒,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吴大器饮后放下杯子,假惺惺的说:“要知道白大商人是柴森的表弟,此事就不惊扰宪兵队了,我把人放了不就完了,我吴大器有这个特权。可是你们来晚一步,案子让宪兵队知道插手了,也只好收下你们的金钱,再送到宪兵队去,咱们求宪兵队放人就是了。”吴大器明明是要钱,编了一套谎话,明明是自己把金钱揣在口袋里,却说送给了宪兵队。尽管如此,肖里还是对草上飞说”“白大商人,人归人,事归事,以后我们吴大局长的前程就落到您的身上,多去郑大国臣那里美言。你表亲家的五人性命,就由吴大局长解救了。把给吴大局长准备的金钱拿出来数一数。”草上飞让石彪把桌子下边的半口袋金条放在桌子上边,指着金条口袋对吴大器说:“货带来了,都是上等货色。如果这些金子被你带走。一旦出了这间屋子你又犯了糊涂,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吴大器立刻明白这个白明啟的意思,那就是一手交金子,一手交人。见钱眼开的吴大器,用贪婪的目光先望着即将到手的半袋子金条,早已经智令头昏,把贪婪的目光从口袋上移动过来,对草上飞说:“白大商人的意思是先把人放了,我再带走金子。”草上飞哈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冲着吴大器说:“局长大人果然开明,这是我们做商人的交易原则”吴大器心里骂道:“好家伙,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又不敢得罪这个郑大国臣的朋友,出于无奈吴大器只好答应草上飞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吴大器派肖里去牢里放柴家父子出狱,草上飞当然信任肖里。肖里办事一向谨慎细心,他离开时让草上飞等人放心,等他放人回来的再把金条交到吴大器手中。

肖里是牢头,出入大牢没人过问,又有吴大器的密令握在手里,谁敢阻拦他的行动。很快肖里平安顺利的把柴家父子五人带出大牢,并送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拉着他们回柴家岗。

肖里稳稳当当的回到酒桌前,他告诉大家人已经出城。大家才一块石头落地,如释重放。

关大器的心也平静下来,贪婪的盯着黄金口袋。肖里望了望草上飞,草上飞笑着对吴大器说:“局长大人,我们生意人从来说一不二,你的东西请收好带走吧。”又转过身对肖里说:“肖兄弟,这么多金子很重,有劳你和石彪把局长送回府上,路上多多慎重,不要蔬忽大意失了东西。”吴大器早已迫不急待,急忙站起来抓住装金的口袋,打开仔细瞧看,一堆闪亮放光的金子,使他眼花缭乱。立即让肖里背起金口袋,径直奔家。

在另一间包房饮酒的北斗三个人,听见邻近的包间里有日本人说话的声音。北斗悄悄的离座位,趁堂倌给鬼子送菜的机会,看见包间里三个鬼子正在谈笑风声,喝得十分快乐。从三个鬼子服装和派头上看,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是当官的。北斗急忙回到自己的包间,把刚刚看到的情景讲给白梅花和钟邦。立刻激起白梅花对鬼子的仇恨,想起被鬼子毁掉的山寨和死在他们枪口下的弟兄们,怒不可遏的对北斗说:“这几个强盗的死期到了,今天非把他们杀掉,以解决心头之恨。”北斗摇了摇头低声说:“这可是在城里,弄不好我们难以脱身。不能只图复仇,再惹来麻烦。”白梅花瞪了北斗一眼轻声的说:“没有骨气,城里又怎样,杀警局长和洋县长不是也在城里吗?那天鬼子到处都是不也被我们干掉了。更何况包间里只有三个军官,他们的命更值钱。”北斗被白梅花说服了。三个人开始密切关注隔间里的三个鬼子,过了一会白梅花低声和北斗说了几句话,并让钟邦离开到酒店外边等他们。钟邦走到酒店大门口,这时候草上飞吴大器等人已经离去,白梅花断定草上飞那边再也不需要什么帮助,给北斗递个眼色,二人立即起身去鬼子包间。

三个鬼子喝得迷迷忽忽,正在划拳行酒令,白梅花迅速推开门,一个箭步冲进包间,她飞起一脚踢断一个鬼子的咽喉,这个鬼子像棉花团一样一声不吭的死了。北斗跟在白梅花身后窜进屋了,伸手扭断另一个鬼子的脖子,这个鬼子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一命呜呼。三个鬼子刹那间命亡两个。白梅花一转身一把抓住正要伸手去摘墙壁上挂着战刀的鬼子头,双手一转把鬼子的脖骨扭断,鬼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死了。白梅花和北斗快速扒下鬼子的服装和靴子帽子,连同鬼子身上的手枪一同包起来,推开楼的后窗,飞身跳下二楼,钟邦早已等候在此,三人飞一样钻进夜幕中。

北斗白梅花钟邦赶回客栈,大步赶到草上飞房间,白梅花简要的把弄死鬼子的经过讲给大家。红梅花听手立刻感到大家的处境十分危险对大家说:“酒店很快会发现鬼子的尸体,警察和宪兵队一定要全城搜抓凶手,我们要立刻出城”众人收拾东西告诉店老板打开大门,店老板对这些骑马带枪的客人早就十分担心,恨不得他们马上离开,便急忙打开大门,放客人们离去。”

众人离开客栈不远的地方,北斗问石彪此处离吴大器家有多远,石彪手向南一指说:“吴大器家在前边不过两里路左右。”“你记准他家的位置了?”北斗问。石彪点头说:“当然记的清楚”北斗转过身对草上飞说:“真是天助我们,我和白梅花穿上鬼子军官的衣服,去吴大器家把黄金取回来。”草上飞摇摇头说:“不行,他会猜是我们干的,以后还会找柴家的麻烦。”北斗笑了笑说:“干掉他,把他老婆留着,让她向日本人报告是穿日本军服的人杀了吴大器。”红梅花说:“吴大器一死,她老婆怎么敢向日本人讲真话,她们的金子又不是从好道弄来的。”大家认为北斗和红梅花的话在理。再说这么多重金怎么能落到关大器手里。于是草上飞立刻催北斗白梅花由石彪带路去吴大器家。同时嘱咐北斗回来后到柴森大哥家里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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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三人到了吴大器宅墙外,嘱咐石彪在门外等候。白梅花同北斗在墙下系了系了腰带,飞身越墙脚轻轻地落到院内。

这时候吴大器正和老婆玩弄着黄金条子,二人乐得前仰后翻,吴大器对老婆说:“拿去几根换新钱,把买官时欠别人的空补上。其下的装在缸里埋在地下。等过几年到乡下置办土地。”老婆听了吴大器的话简直美上天了。撅着嘴对吴大器说:“买官时欠的钱不还了。你这么大的警察局长,多给他们办点事,不就扯平了。”吴大器本来也不真心还别人钱,只是说说罢。听了老婆的话狂笑起来,夸老婆懂得人情事故,有头脑,会算帐。然后把口袋里的黄金都倒在床上,同老婆一根一根的数起来。

两个贪婪的家伙正在数着金条,只听房门被踢开,顺着灯的光亮望去,两个身穿鬼子军官服装的人闯进来。吴大器知道大事不好,急忙伸手去抓地桌上的手枪,他刚下床被白梅花飞起一脚踢倒在地上,他老婆迈步往屋外边跑,被北斗像鸡一样抓在手里。北斗掏出绳子,把她捆起来,扔到门外的冷棚子里。白梅花已经踩断吴大器的喉咙,吴大器断气身亡。临死时眼还紧紧的盯着床上的黄条子。

北斗和白梅花把床上的条子装进口袋里边,迅速离开屋子与石彪相遇。石彪把金条口袋放在马背上,三个人上马出城,奔向柴家岗。

三人飞马出城后向城里望去,只听城内像开锅一样,警车、摩托车嗷嗷的叫着,还搓杂叫骂的抓人声音。白梅花对北斗说:“看来鬼子发现死在酒店包间里边的三个军官”石彪说:“吴大器的死大概鬼子还不知道。”白梅花笑着说:“吴大器老婆被捆在冷棚里边,等他去报警天就亮了。”石彪说:“她看你们穿着鬼子军官的衣服,也未必敢去报告。”听了石彪的话,三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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