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荡寇传(二)》(29)
二道街前壮士雪恨走投无路巧遇石彪
县城东南方向二十里远的地方。坐落着一个百余户的大屯子。据说建立该村的第一户人家姓尤,人们便把这个屯庄叫尤家屯。尤家屯是交通要塞,往来行人和车辆络绎不绝。尤家在屯里设了个客店。此屯又被人改成叫尤家店。很多年以后尤家人已经远走他乡,人们还一直沿用尤家店这个老地名。尤家店屯中有个大户人姓贝,贝家在尤家店扎根十几年的光景,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有人传说他是清代皇帝的后人。这个传说不完全准确,但是贝老爷是八旗人。贝老爷是不是皇族后人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受到远亲近邻们的敬重。贝老爷生有三个儿子。三儿子人送绰号叫贝三秧子。知其名如见其人,贝三秧子从降生之日起就被家人宠着,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既不读书也不干活儿。本来就生有漂亮的相貌,又加之细皮嫩肉,在装扮一身好衣服,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三秧子。三秧子常常被屯中年纪相仿的娃娃们欺负,他唯一喜欢的人是贺发的儿子贺和。他喜欢贺和老实的性格和壮实的身子。有了贺和的帮助再也不担心别人家的孩子欺负自己。贺和长大了,被三秧子弄到家中与贺发一起给贝家打长工扛大活。贺和同父亲披星戴月不辞劳苦在贝家一干就是十年。父子两人省吃俭用,解衣缩食积攒些银两,托媒人说和娶了西屯的丁花姑娘成亲。
贺和是穷人家,办理婚事自然需要东家的帮助。况且贺和又与贝家少爷三秧子是好朋友。贺三秧子当然伸手相助。三秧子把一家佃户租用的房子收回来给贺和当做新房。贺和给丁花在大彩小礼被贝三秧子也鼎力相助。对贝三秧子的真心帮助贺和感恩戴德,在贝家的相助之下,贺合总算把丁花姑娘娶到新房。新婚三日之后贺和像往常一样,按部旧班的踏进贝家宅院做长工,给东家打长工是规矩的。无论家离东家有多近,都要吃住在东家阴森森的大院旁边,安安心心的给东家流汗挨累。尽管贺和是贝三秧子的朋友也要照样白天给东家出苦力,夜间睡在东家为长工准备的大炕上,把丁花一个人抛在家中。苦守新房。过着寡妇一样的日子。
贺家父子给贝家老老实实的扛大活,贝三秧子以同贺和是朋友之交,有事儿没事儿去贺合家照看丁花。理由很简单是为贺和关照媳妇。丁花长得俏丽又白白净净。高个儿苗条得体,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招人喜爱,对丁花的美丽贝三秧子便动了淫心。他一天看不见丁花,就像失魂落魄一样,心里空荡荡的,饮食难进坐卧不安。丁花本来就水性杨花不本分,加之寡日子的煎熬,又被贝三秧子的不断挑逗,没有多久贝三秧子终于添补了贺和留给他的空房,二人成的露水夫妻。日久之后丁花同贝三秧子形影难离,如胶似漆。丁花再也不想寂寞下去,望着贝家的深宅大院,要给贝三秧子做二房太太。贝三秧子动了真情,答应娶丁花进宅当二房太太。贝三秧子想丁花进自家宅院当二太太,可是贺家父子在宅院打长工是件多么别扭的事情。冥思苦想之后终于产生一条毒计,贝三秧子收买了村公所警察所长。以二百大洋做代价交给警察所长,把贺和抓走送到遥远的地方当苦工。然后把贺发撵出贝家。就在贝山秧子准备迎娶丁花的时候,遭到太太阻挠。太太到城里找到表哥警察局长火旺,不许贝三秧子娶二房进门。
火旺自己有三妻四妾,又情人成帮成群,不许表妹夫娶二房太太,思想上也是说不过去。但是又怕表妹遭到冷遇,于是出面干涉贝三秧子娶丁花。警察局长在满州国就是二皇帝,贝三秧子在警察局长的逼迫下,只好暂放娶二房的念头。太太又依仗表哥的势力,闹着让贝三秧子收回丁花住宅。贝三秧子害怕警察局长不敢惹太太。出于无奈只好在城里偷租一套房子。把丁花接进去住。也不知道是谁嘴欠,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太。太太又找到表哥火旺。火旺派人查找到丁花租住的房屋,小警察们三天两头赶来,逼迫丁花离开。贝三秧子用钱收买了求情他们,丁花总算是安静些日子。
日子过久了,贝三秧子一直往城里钻,并且一住就是十几天。太太又去找表哥火旺,火旺亲自出马去撵丁花离开小城。火旺去丁花住处一眼被丁花迷人的眼色和美丽打动了淫秽之心。丁花见火旺对自己动了情,便以身相许火旺,同伙王勾结成奸,丁花有了火旺这个奸夫。从此安安稳稳地住在城里。靠着两个野男人生养,过着奢侈淫荡的日子。丁花很聪明有心机,给两个男人制定来过夜的固定时间和日期。这样贝三秧子同火旺从没有在这间肮脏的小屋里相撞过。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火旺与贝三秧子同嫖一女的丑事。早已盯在街坊邻里的眼中。
贺发被贝三秧子赶走之后,因无家可归,开始流浪的日子。很幸运被一家皮毛加工坊收留,每天给作坊清理杂物,把杂物及垃圾运到城外空旷地沟里去。一天傍晚,贺发发现贝三秧子的身影,他放下手里的推车子,紧紧跟随贝三秧子,眼见贝三秧子进了一座空院。贺发一连跟踪贝三秧子三天,又从附近的人口中知道了贝三秧子同警察局长共同玩着一个女人。贺发心里断定这个被玩弄的女人是丁花。于是贺发叫开宅院大门,果然是丁花出来开门。老汉苦苦相相劝丁花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过人的日子。丁花不但不听老人劝告,反板起脸骂起贺发。贺发替儿子丢脸,觉得丁花这样做太厚颜无,可卑可恨,他下决心用强制办法把丁花弄走。贺发辞去工作,同作坊老板结清账目,揣着工钱去找丁花。
贺发叫开了丁花的宅门,丁花飘飘悠悠走近贺发。他望着含羞愤怒的老人,大然不惭的样子质问贺发为什么来找自己。贺发向他言明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再继续败坏名声,靠卖身过龌龊的日子。丁花听了公爹的叱责和劝导,不由笑得前仰后翻,指着贺发骂老人不该管叫她,并且强词夺理说是贺和无能抛下她不管,才被迫无奈赖以求生。贺发对儿媳这种不知廉耻的行为十分愤怒,上前拉住丁花带她离开。
两个人正在撕拉扯拽中,火旺冲冲赶来,火旺看见贺发使劲奋力的往大门外拽丁花,急忙把宅院大门关闭。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把贺发拉到屋子里,推进窄小的厨房间里。火旺也没问贺发因为什么拉丁花走,而是顺手抄起烧火的铁棒。雨点般的打在贺发身上。贺发被打得只有招架之气,没有还手的能力。丁花又抓起一根木棍,同火旺一起砸向贺发。贺发被打得蒙头转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丁花以为贺发被打死,吓得面如土色竟然嚎叫起来。火旺心狠手辣依然不停地用铁棍击打贺发,可怜的贺发被火旺乱棍打死。
望着死在墙角的贺发,火旺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说:“死得好!死得好!”这个可恶的警察局长这才问丁花。被打死的人是谁?可见一个满州国的警察局长是多么的霸道,草菅人命如同儿戏,一个十足的刽子手。
贺发死了,死的无声无息。深夜火旺起来同丁花把尸体弄到城西门外,扔到深深的万人坑,不日被野狗充饥。
在遥远的孙吴县大山里,贺和与众多的劳工兄弟们,在鬼子刺刀的威逼下,不分昼夜的挖山洞,给侵略者修仓库。劳工们的日子是最凄惨的,沉重的劳动,带血的皮鞭,饥饿的煎熬。然而所有的折磨都摧毁不了劳工们求生逃走的欲望。秋雨纷纷的日子里,天气格外冷寒。夜深时候站在风雨中看守劳工的鬼子兵,他们熬不住寒冷的侵袭,几个人凑到一起背靠着背,用身子取暖。不时打着盹儿,甚至迷迷糊糊的睡一小觉。
又是一个秋雨不停的夜,阵阵冷风吹打着鬼子的岗哨。夜深人静的时候,鬼子岗哨们聚到一起靠背取暖。贺和同于和悄悄的下床,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外,再趴在泥泞的地上向前爬行,他们从鬼子岗哨身边爬过去,然后钻进大山,一鼓作气的向南边方向拼命的跑起来。两个人白天躲进山洞里。或者藏在树丛中,轮换着一个人放哨,另一个人睡觉。当太阳落山后再一直跑到天光大亮。秋天山里野果野菜遍地皆是,这是两个人充饥的粮食。回家的心像一团火产生了巨大的力量,促使他们挣扎摆脱死亡线。贺和同于河凭着勇敢和智慧奔跑在无人涉足的密林里。
几天以后贺和两人终于摆脱了大山,南边是一块大平原,平原的前方就是他们的家。二人怕再一次落入虎口,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是白天隐蔽休息,夜间快速前行。大约十天的时间,贺和同于河终于踏上了家乡的热土,家就在眼前。在一条十字路口前边,贺和同于河分手告别,各奔家中。
夜幕降临,村子里黑洞洞的。贺和溜进村子,悄悄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他轻轻敲击门板,盼望丁花给他开门。可是贺和看到的开门人,竟然是佃户李大叔。李大叔把和让进屋子里,在昏暗微弱的灯光下。李大叔望着衣服褴褛的贺和,告诉他丁花被贝三秧子弄到城里当小姘养起来。父亲贺发被贝三秧子赶出院宅,前些日子听说给一家皮毛店清理垃圾,至于现在干什么他也不知详情。听了李大叔的述说,贺和立刻心灰意冷,燃烧着的心如被一盆冷水浇灭。愤怒,无限的愤怒,仇恨,不可遏制的仇恨燃烧他的全身。他像一只雄狮,又如一只凶猛的老虎。他要去杀了贝三秧子;他要去找到父亲,他要去找回丁花。李大叔见怒发冲冠的贺和后悔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害怕惹出大祸。李七婶抹着泪给贺和换了套和身的衣裳。夫妻俩劝说愤怒中的贺和说:“天狗吃不掉月亮,要报仇必须要先保护好自己,贝三秧子势力大,不能再因为蛮干搭上自己的性命。”尽管李家二位老人怎样劝说,贺和复仇的火焰不可遏制。他抄起李家的菜刀揣在怀里,像旋风一样奔向贝家的宅院。
贝三秧子的日子过得奢侈荒淫,在家住几天再到城里睡上几日,这种风流日子使贝三秧子飘飘悠悠。才从丁花那里回来只有三两天的时间,心里又长草一般,恨不得立刻就去城里,但必须编排个理由才能离开。虽然贝家家大事多,没有个充分的理由进城怎么能瞒过太太的眼目。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太太,而是怕火旺收拾自己。就在贝三秧子心急火燎的时候,家人冲冲赶来把嘴巴贴在贝三秧子的耳边,告诉他大门外来了一个人,看样子长得很像贺和。贝三秧子力听后一把推开这个家人,翻起脸很不耐烦的吼着:“竟胡扯,贺和去孙吴县当劳工怎么能回来。你是活见鬼了吧。”家人很认真地争辩说:贺和这才走几天,难道我还能睁眼瞎说不成。”
贝三秧子心里是害怕贺和回来,打扰他称心如意的花花日子,但是家人的话让他不能不注意,他深思一会壮着胆子对家人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要真是那小子回来,抓住他送孙吴去。”家人望着贝三秧子心里想。这可不由你说了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热闹吧。其实这个家人早已经知道贝三秧子这点破事儿,多么想看看贺和当一回男子汉,杀了贝三秧子解解民怨。
贝三秧子跟着家人走向大门,当离大门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并且不让家人去开大门。
此时贝三秧子才意识到,如果大门外面这个人果然是贺和,该怎么应对他呢?自己霸占了人家的妻子,又抓了人家做劳工,贺和是不会饶过自己。想到这些贝三秧子怎么能让家人去开大门呢,就在贝三秧子犹豫的时候,家人给他鼓气说:“三少爷,瞧把你怕的。不就是一个贺和吗?一个穷酸小子,大不了一使劲儿把他捆了。”家人的话是给贝三秧子壮胆子,贝三秧子真得信以为真,把手一挥对家人说:“开门!”家人推开大门后贝三秧子一步跨到大门外,家人也同步迈出大门。
贝三秧子出现在贺和面前,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贺和双眼直窜火苗子,牙齿咬的咯咯响,几步冲向贝三秧子身边,伸出粗壮的大手像抓鸡儿一样,把贝三秧子攥在手掌里。跟来的家人原来是贺和的朋友,他见状撒腿就往院里跑。贺和就势把贝三秧子撂倒在地上,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上,一只手薅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的击在他的头上,厉声问:“你把丁花弄到哪里去了?”贝三秧子顿时吓得尿湿了裤裆,心里就苦:“坏了!坏了!他刚回来就知道了。是我弄走了丁花”。他狡辩解着说:“丁花的事我怎能知道呢,又不是我弄走了她。我们是光腚娃娃,又是兄弟,我怎么能干那种缺德的事情。”贺和怎么能容忍贝三秧子的狡辩,听了贝三秧子的话更加怒气冲天,从怀里掏出菜刀压在贝三秧子脖子上边,吼着:“你说真话。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饶你不死。他冰凉的菜头压在贝三秧子的脖子上边,这个贪生怕死的恶徒,央求贺和大哥,我的亲大哥,丁花是被警察局长火旺养起来了。就住在十字街东边北二道街二间一面砖的草房里,你饶我一命吧,我带你去找人。”
听了三秧子的话贺和全明白了,她既然知道了住处,足可以证明李大叔的话是真的。是他和火旺包养践踏了丁花。贺和想到此更加感到可耻和无地自容,欺凌和人格侮辱,使贺和怒火中烧,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只是一瞬间手起刀落,贝三秧子的脑袋滚落在地上。
贺和望着地上的人头和尸体。望着苍茫大地,长出一口恶气。这时贝家的大门开了,刚才那个家人骑着一匹马,手里牵着一匹马迅速赶到贺和身边,家人冲着贺和叫着:“还不上马!”贺和这才从恶梦中醒来,飞身上马和家人催马向南边方向奔去。
这个家人叫于亮,是贺和扛长工时的苦难朋友,在贝家做长工时俩人亲如手足,贺和被贝三秧子强行抓劳工,贝三秧子又霸占了丁花,这些事情于亮都记在心里,替贺和不平。他知道今天贺和非杀贝三秧子便跑回自己的住屋,拿出积攒的工钱,然后去马棚牵出两匹马,同贺和离开贝宅。
于亮同贺和骑着马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当贝家人追赶的时候,竟然不知道他们是朝着哪个方向离去。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贝家只好先顾死人再去报告官府。
两匹马跑出五六里路以后,于亮对贺和说:“县城里警察局长火旺也常去嫖丁花。”就是于亮不出此言,贺和心里也十分清楚,被于亮的话弄得面红耳赤。顿时感到耻辱。一种强烈的报复心促使他,对于亮发狠地说:“去城里,杀掉狗局长,以雪心头之恨。”于亮早就替贺和愤愤不平,这个身壮体宽刚烈不阿的汉子,狠狠地骂道:“杀了那狗男女。”于是二人调转马头,直奔城里方向飞驰。
进城后于亮对贺和说:“我肚子饿极了,找个地方充饥,再去找那两个狗男女算账去也不迟。”贺和没有心思用饭。既然于亮已经提出先去充饥,便同于亮进了一家小饭馆儿。店小二客客气气的把贺和二人让到桌前坐下,又送来一壶热茶。然后问客人用什么饭,喝什么酒,于亮只是说两个字随便。功夫不大,店小二端上两斤切细的牛肉和十个烧饼。连同两壶白酒一起放在贺和桌前。于亮果然是饿急了也没谦让贺和,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俩人吃的盘中只剩下几片牛肉和一个烧饼。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警察,店小二见警察进来,急忙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让到一张干净的桌前坐下。店小二端来一壶茶放在两个警察桌前,点头哈腰地问他们吃什么菜,用什么酒。两个警察只要了两碗面。店小二见二人眼熟。开玩笑说:“二位老总,今儿怎么不喝酒啦?唉,千里来作官只图吃和穿吗!”矮一点儿的警察很不高兴的说喝什么酒,哪有那个闲工夫。另一个胖一点的警察接着说:“千里来当官,身子不自在。局长大人到姘头那里痛快去了。吩咐我们好好看家,不许出来。要不是饿得慌,怎么能随便溜出来。”店小二听了嘿嘿一笑说:“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给局长看好家日后也好提拔提拔啊!”三个人对视笑了一下,两个警察狼吞虎咽吃完满满的面条,急匆匆的离开饭馆儿。
两个警察和店小二的交谈。贺和于亮听得十分清楚。二人断定他们说的警察局长一定是火旺。那个局长的姘头也一定是丁花。于是二人对视一下急忙放下筷子。叫来店小二付了饭钱,快步离开小馆。
两人迅速赶到二道街,果然看见丁花住的两间一面青的草房。此时正午刚过街上行人渐少。二道街本来不是繁华地段,行人更是不多。贺和指着两间草房的屋顶对于亮说:“这个时候火旺一定同丁花混在一起,街上行人又少,正是除掉他们的时机。”于亮点头问贺和,事完以后去哪里?贺和根本也没有考虑杀人以后去路。此时此刻根本也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想快些杀了仇人。贺和狠劲儿的说:“天下这么大,总有我们去的路。”然后把马的缰绳交给于亮。叮嘱于亮到身后边那棵树下等自己。于亮点头答应牵马向树前走去。
火旺近些日子杂事乱事太多,忙的不可开交,一直没有时间到丁花这里取乐。今天上午他接到上面的电话,鬼子检查团延期来县里进行安全防范事物的检查时间,推迟到三天后进行。火旺可算终于有了闲余时间,急忙把一天的工作布置妥当,吩咐两个小秘书守住自己办公室接听电话,不许随便离开办公室,然后急不可待地跑到丁花住处淫荡。
火旺几日不见丁花。如狼似虎般的同丁花在床上折腾。他告诉丁花今天不走了,陪他快乐通宵达旦。丁花当然开心快乐,下床给火旺弄了几个小菜,两人对饮起来。
就在火旺和丁花交杯痛饮的时候,贺和已经翻越院墙,悄悄地停在丁花的窗前。只听屋子里传来火旺与丁花的对话声音。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多少天都不来了。是不是把我忘掉啦。”丁花问。“宝贝,哪里能忘掉你呢,只是这几天太忙了。”火旺在回话。
“忙什么忙,不就是吃啊,喝啊,再就去逛窖子。”丁花说。
“你们女人就知道那点事,上面派人来检查。是日本人组织的接待不好要掉脑袋的。”火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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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日本巡查团吗?”丁花说。
老婆,这可不是一般检查团。来的都是日本重要人物。他们还带来几箱快枪和子弹。”火旺说。
“不就是几箱快抢和点弹药吗,还至于把你忙的那样。”丁花说。
“哎,你啥都不知道,城里总发生大事儿。光警察局长就死了两个,日本
兵也没少死啊,这里防务成了皇军的重点。没有快抢怎么能镇住胡子。”听了火旺的话,丁花撒娇地说:“这么忙你还出来,就不能忍两天,没出息!”丁花说的搂住火旺的腰死死的抱着不放。
火旺继续说:“这次皇军检查团有两个大官,都是大佐。还有几个少佐陪同。”
火旺说着吩咐丁花说:“这话不要乱讲。要守口如瓶。”丁花撒娇地说:“我一天待在屋里,能见到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同谁说去。”
屋子里边一对奸淫之人的对话,贺和听的清清楚楚。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窜起身子一脚开房门,一个箭步冲进屋子。犹如猛虎一般扑向火旺。火旺被飞来之人弄蒙了,说也迟那也快,贺和手起刀落,像砍瓜一样把火旺的头劈成两半儿,脑浆迸到墙上,直挺挺死在地上。丁花慌乱中看清楚是和贺和砍死火旺,急忙跪在地上向贺和求饶,谎说自己是强迫作娼。
贺和望着丁花祈求的样子,气的肺子几乎炸碎,羞耻和凌辱让他无法自容。他猛得的轮起菜刀砍向丁花,丁花倾刻间丧命倒在血泊里,贺和眼睛布满血丝,牙齿咯咯直响。望着气绝身亡的丁花狠狠地踢她两脚,这才抛下手中的菜刀,飞出肮脏的小屋,一熘烟奔向于亮。
于亮远远望见和贺和来牵马,快步迎上去。二人见面并不言语,几乎同时越上马背催马出城。出城是一块空旷的地带,二人担心后面有人追捕上来,马不停蹄飞速前行。大约奔出十几里路之后,二人勒住马,贺和对于亮说:“我是杀人凶手,总不能回头了,唯一的路是投奔绿林去谋生路。你家中有妻儿老小就此打住,回家去吧。”于亮果断的对贺和说:“兄弟,出了贝家的大门,我们就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亲兄弟了。贝家也同样不会放过我,老弟走到天涯海角,大哥也是誓死相伴。小鬼子当道,警察横行。没有我们的活路。回去也是自投罗网。我们一同去闯绺子吧。”贺和望到不顾自己安危牵马相助的于亮,眼里闪着泪花,果断的说:“就听你的话我们上山找绺子吧。”这是贺和唯一的选择。也是这个年代给反抗者留下的唯一的路,只有绿琳才是强硬者栖身之地。
贺和于亮扬起路上的尘土,一口气狂奔十几里路,他们正在奔驰中被路旁的两个牵马传壮汉拦住。牵马的两个壮汉口里呼叫着:“兄弟,快下马帮忙。”贺和二人勒住马缰绳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位壮汉指着自己的马说:“兄弟,我这匹马肚子痛得厉害,刚才还在地上打滚。被我好不容易拉起来,现在不停的转湾,不肯向前行走半步,不时把头转向肚子嘶叫。”
壮汉一口气把自己这匹马的症状,讲给贺和,期盼贺和帮他搭救自己已经患病的马匹。贺和仔细观察这匹马的状况和神色。只见这匹马不住扭着脖子回头看自己的肚子,口里喘着粗气,并且前蹄不住地扒地上的土样子十分难受。贺和突然想起父亲常对自己说的话,马有这种表情动作是得了结症,是马在吃草的时候速度太快,肠子被气堵塞上下不通气,如果不及时排除塞在肠道里的气,马很快死去。给马治疗这种病的办法很简单,来的又快。用一把黄烟面揉进马鼻子里。辣味串到马肠子里面边,马一咳嗽气就通了,堵在肠道里的气和食物也随着排下去,马很快就好了。
贺和记起父亲的话,立刻对壮汉说:“你的马患了结症。肠道被气堵住,马痛的难受,要是不及时排除,马会死了。”壮汉急着让贺和出手相救,贺和从壮汉手里接过黄烟。把黄烟戳成细沫放在手心里,让壮汉搂住马的脖子,又让另一个壮汉搬住马的脑袋,贺和用一只手捏开马鼻子。把黄烟沫揉进马鼻子里面去,再捂马鼻子一分钟才放开手。这匹马被黄烟辣熏得难忍,身子一使劲儿把两个壮汉甩出很远摔在地上。贺和也被马弄得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大家从地上爬起来观察马有什么反应,只见这匹马仰起头把脖子伸向天空嘶叫着,同时甩动尾巴一连噗噗噗放了几个响屁。然后收拢四蹄平稳的站在地上。好像告诉壮汉们说:“我的病好了。”
壮汉的马被贺和用小偏方治好,当然感谢贺和,这才问贺和何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是哪方人氏。这时另一个壮汉顿时大声呼叫:“你们看后面有三匹马向我们赶来。”大家转头望去,只见马背上的人是警察。壮汉立刻说:“上马甩了他们。”于是四人飞身马背上。向前方疾驰。